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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致嘴臭后,成女帝白月光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牧青白殷云澜

天庭小卡拉米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陛下,大事不妙啊!”太监一路跌撞开了殿门,连滚带爬的来到了殷云澜脚下。“陛下,不好了!镇国将军府......”太监一抬头,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好个狗奴才,镇国将军府怎么个大事不妙啊?”太监张着嘴,结结巴巴的看着坐在女帝陛下面前的殷秋白。殷秋白端着茶,沉默不语。“狗奴才,滚下去!”“是,是,奴婢该死......”殷云澜轻叹息:“今夜动静不小,看看京城卫宿让你吓得…秋白,你现在是镇国将军,史上第一位有如此高度的女将军,做事怎么还这般胡闹?”殷秋白低着头道:“陛下,秋白知错,愿意领罚。”“好在你机敏,知道进宫来向朕禀报,不然今夜不知道有多少人难以入眠。不过还是有些没有处理好,你进宫前应该把散布全城的府兵都召回才是。”殷秋白连忙道:“陛下...

主角:牧青白殷云澜   更新:2025-03-03 20: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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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牧青白殷云澜的女频言情小说《极致嘴臭后,成女帝白月光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牧青白殷云澜》,由网络作家“天庭小卡拉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陛下,大事不妙啊!”太监一路跌撞开了殿门,连滚带爬的来到了殷云澜脚下。“陛下,不好了!镇国将军府......”太监一抬头,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好个狗奴才,镇国将军府怎么个大事不妙啊?”太监张着嘴,结结巴巴的看着坐在女帝陛下面前的殷秋白。殷秋白端着茶,沉默不语。“狗奴才,滚下去!”“是,是,奴婢该死......”殷云澜轻叹息:“今夜动静不小,看看京城卫宿让你吓得…秋白,你现在是镇国将军,史上第一位有如此高度的女将军,做事怎么还这般胡闹?”殷秋白低着头道:“陛下,秋白知错,愿意领罚。”“好在你机敏,知道进宫来向朕禀报,不然今夜不知道有多少人难以入眠。不过还是有些没有处理好,你进宫前应该把散布全城的府兵都召回才是。”殷秋白连忙道:“陛下...

《极致嘴臭后,成女帝白月光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牧青白殷云澜》精彩片段

“陛下,大事不妙啊!”
太监一路跌撞开了殿门,连滚带爬的来到了殷云澜脚下。
“陛下,不好了!镇国将军府......”
太监一抬头,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好个狗奴才,镇国将军府怎么个大事不妙啊?”
太监张着嘴,结结巴巴的看着坐在女帝陛下面前的殷秋白。
殷秋白端着茶,沉默不语。
“狗奴才,滚下去!”
“是,是,奴婢该死......”
殷云澜轻叹息:“今夜动静不小,看看京城卫宿让你吓得…秋白,你现在是镇国将军,史上第一位有如此高度的女将军,做事怎么还这般胡闹?”
殷秋白低着头道:“陛下,秋白知错,愿意领罚。”
“好在你机敏,知道进宫来向朕禀报,不然今夜不知道有多少人难以入眠。不过还是有些没有处理好,你进宫前应该把散布全城的府兵都召回才是。”
殷秋白连忙道:“陛下,我有要事禀报!”
殷云澜愣了下,哭笑不得:“你不是怕京城动荡啊?亏朕还觉得你稳重不少,真是白夸你了!”
殷秋白却一点都不觉得羞愧,将两份书笺送到殷云澜面前。
殷云澜失笑,顺手接过两份书笺,放在了桌案上。
“朕听闻,你将那个死囚从狱中带回家了,还把家门口的牌匾换了。怎么?不想姓殷,改姓白了?”
殷秋白连忙道:“陛下恕罪,我只是觉得......”
“你觉得这人有才,能为国所用,所以还未得朕的诏命,就私自将人从死牢带走。”
殷秋白起身想跪,却被一把抓住了胳膊。
殷云澜把她扶起来:“坐着说话,朕还没让你跪呢。”
殷秋白困惑的问道:“陛下,此人有治国才能,为什么陛下还要杀他?”
“朕没打算杀他,知道你将人从死牢带走,也没拦你,知道为什么吗?”
“既然陛下没有杀心,为什么不赦免他的罪行?”
殷云澜微微皱眉,教训道:“是朕在问你,你反倒质问起朕来了?”
殷秋白连忙道:“陛下恕罪,臣…”
“别称臣,你要也称臣,朕身边真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殷秋白心头一软,拾起那两封书笺,跪在殷云澜的膝下。
“皇姐,请您过目。”
殷云澜摇摇头道:“朕看就是了,别跪了,起来。”
殷云澜将第一封书笺打开,上面写得密密麻麻。
字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是不堪入目。
若是换做他人,殷云澜直接就把纸一扬,打回去重写。
毕竟是殷秋白呈上来的,她也只好耐着性子看下去。
但渐渐地,殷云澜的脸色开始变得认真,严肃,凝重,最后惊喜,甚至感觉酣畅淋漓。
好规整的制度!!
规整得一丝不苟,甚至找不到一丝纰漏!
‘奇才啊!’
殷云澜不由得在心里发出评价。
这也就只有真正的当权者和真正的优秀将领,才能看出这一份军校规制的水平之高!
殷云澜甚至怀疑写出这一份军校规制的人,有过扎实的军旅生涯!
“谁写的?”
虽然殷云澜这样发问,其实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正是牧青白!”
殷云澜缓缓放下第一份书笺,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心里的疑心已去了大半。
有此等学识的奇才少年,即便有点可疑的异心,又如何?
“陛下,这一份军校规制写得怎么样?”殷秋白急切的问。
殷云澜点点头:“贪生怕死勿入斯门,升官发财请往他处,写得好,只是为什么要用孙先生这样的名讳呢?”
殷秋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好了,朕给你一个解释吧。朕担心此人是故意接近你的,朕之所以还没有降下赦免诏命,就是想看看你将他带走后,他会做何反应?”
殷秋白将第二封书笺奉上:“陛下,他已经做出反应了。”
殷云澜带着几分困惑打开书信一看。
目光落在纸上字迹那一刻。
即便是殷云澜这般泰山崩于前仍岿然不动的气势,都不禁浑身一震,目光死死锁住纸上每一个字。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这一句,足以道明千言万语。
仿佛一颗炸雷,在殷云澜脑海轰然回荡,一股肃然起敬的感觉传遍每一个毛孔。
“好坚贞不屈的一句诗,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高洁的人吗!”
殷云澜仿佛回过味来似的,倏然站起,大喊一声:
“来人!”
“臣在!”殿外有人回答。
“牧青白何在?”
“回陛下,他…回到了天牢里。”
殷云澜即便心里有所猜测,但还是吃了一惊。
“果然。”
“得不到清白之身,就要以死明志吗?”
殷云澜内心有些震撼,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陛下,此等才学与忠义兼备的奇才,天底下何其稀少,千万不要寒了他的心啊!”
殷云澜点点头:“来人,拟旨!”
殷秋白连忙道:“赦免一个死囚,何须陛下拟旨?陛下给我一道口谕,我这就持令牌去天牢把他接回来。”
殷云澜突然顿了顿,道:“秋白,你先回去吧。”
“陛下?”殷秋白有些迟疑,看着自家皇姐,欲言又止。
“听话,先回去等着,朕向你保证不会杀他。”
“是…秋白告退了。”
等殷秋白走后。
殷云澜眼里波光流转,开口念道:“感怀庶民牧青白以死明清白身,报国志,宫门失言实乃蒙冤,朕今赦其罪,赐官位,监察御史。”
角落里的太监慌忙将口谕记下,然后交给了总管太监。
“陛下,这,这牧青白身上并无功名啊,没有功名怎么能封官吏啊?”
总管太监冯振连忙提醒。
虽然监察御史只是八品官,但这是京官,多少人抢破头而不得呢!
“朕说有,当然有。”
“可春闱早已放榜。”
“让礼部自己办。”
“奴婢,明白了。”
“慢!”殷云澜突然抬手制止了要离开殿外的冯振。
殷云澜摇摇头道:“圣旨先不颁。”
“陛下,奴婢不明白,这是何用意?”
“朕不相信真有人不怕死,牧青白不是还有两日问斩吗?且看他这两日在狱中是淡然自若,还是心急如焚。”
冯振心领神会,女帝陛下这是笃定了这狂生牧青白还是怕死的。
也对!
自古以来,没有人不怕死。
至少他不曾见过。
所谓死谏,只是臣子在帝王面前演的一场戏,帝王感怀的只是他死谏的勇气,说到底终究还是怕死!
只要这牧青白在狱中急得跳脚,女帝再将他赦免出去,以后这人,女帝就好拿捏了。
“商人重利,文人重名。再度回到天牢,又写下绝笔诗,是要用命博得一个清白名声?”
“呵......命锦绣司,盯紧他,每日汇报。”
“是~”

“好你个和尚啊,你破戒啊!”
“肤浅!真是肤浅!”小和尚红了脸,突然愤然站起,狠狠跺了跺脚。
“噢?难道你是被冤枉的?”牧青白好奇的问道。
小和尚叹了口气,微微抬头,目光温柔:“那天小僧路过一个小巷子,看到了她。”
“她有一个好赌的爹,生病的娘,襁褓中的弟弟,尚且年幼的妹妹。”
“我佛慈悲,普度众生!换做是你们,能对破碎的她视而不见?能对她的满身泥泞视若无睹?”
牧青白叹了口气,真是个人才啊,能把狎妓说得这么唯美,这和尚也是绝了。
“然后呢?”
“然后......捕快就冲进来了。”
“......牛逼!”
牧青白扭头看到站在门口陷入深深自我怀疑的殷秋白。
“哎呀,你怎么回来了?”
殷秋白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恰好这时,牢头来了,冲牢房里喊了声:“吃饭了!”
说罢,一个馊馒头扔到了小和尚的脚下,又粗鲁的把一碗糊状的粥放在了地上。
“一个怎么够吃,我们三人呢!”小和尚咬了一口馊馒头,不满的叫道。
牢头没理他,打开送饭的小窗,把一个托盘送了进来。
小和尚一看眼都直了,三个肉菜,一盅酒。
牧青白拍了拍屁股,把托盘端起来,走回来。
小和尚更不爽了:“你们歧视出家人啊!凭什么他有酒有肉?”
牧青白淡淡的说道:“断头饭,你想吃?一起啊,我不介意。”
小和尚身子僵住,扭过头干笑道:“不不不,还是你独自享用吧!”
牢头突然打开了牢房的门,亲自端了一个矮桌进来,放在了殷秋白的跟前,然后带着谄媚的笑退出去。
牧青白和小和尚一看,都惊了。
矮桌不大,菜不多,也是三道。
但每一道都十分精致,还有一盏茶,闻着就不是凡品!
还有一道线香在香龛里徐徐燃烧。
牧青白顿时觉得面前的烧鸡不香了,看着殷秋白,欲言又止。
“一起?”殷秋白作了个请的手势。
牧青白咽了口唾沫:“不是,哥们......你凌迟啊?”
听闻此言,小和尚本来伸出去的手,又哆嗦着缩回来了。
凌迟啊......这比问斩遭罪多了!
殷秋白哭笑不得,“这不是送行饭,是花钱买来的。”
牧青白恍然大悟,小声嘀咕道:“有钱人的癖好真是古怪,竟然喜欢来蹲大牢。”
“咳咳咳......”殷秋白被呛得连连咳嗽。
不过殷秋白也没有解释,既然牧青白误会了,就让他误会吧。
牧青白笑了笑,最后还是把自己的烧鸡分给了破戒的和尚半只。
一人份的断头饭两个人吃肯定吃不饱。
于是,牧青白就看上了殷秋白的‘凌迟餐’。
殷秋白很大度的分享了她的‘凌迟餐’给二人。
小和尚却不敢动。
“干嘛?断头饭都吃了,还怕啥?”
小和尚不好意思说道:“这么精致的好东西,小僧无福消受,吃了怕是要惹上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
“不知道。”
“哈,这是什么道理?”
“就是不知道才觉得可怕,毕竟您二位一个是即将断头的死囚,一个是不知底细的千金大小姐,我就一破戒小僧。”
牧青白翻了个白眼,“我一个死囚,我能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你看着就不凡,说话谈吐更是格局远大,即便是你砍头时迸飞的血溅到我的脸上,都能让我晚上睡觉做噩梦。”
牧青白失笑,“你这和尚,生得清清白白,怎么嘴那么贫啊!那......姑娘,我们喝点儿?”
殷秋白看着牧青白的酒,不知道在想什么。
“唉,相逢即是有缘,我叫牧青白。”
“......白秋音。”
殷秋白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小和尚笑呵呵的看着二人:“我过两天就出去了,这缘分还是不要了。”
殷秋白深深的看了眼小和尚一眼,又看向牧青白:
“牧公子刚才说过,天下乱世根源不在兵祸,在于天灾,可是天灾也是人力可以阻挡的吗?”
“谁说不行?殊不知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殷秋白被这话震撼得有些发懵,就连小和尚也忍不住看了过来。
“如何…如何…能胜?”
牧青白缓缓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殷秋白,眼神复杂。
在这个天命至上的时代,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天命是不可违抗的,天灾乃是上天降下的惩罚。
这是牧青白作为一个受过先进思想教育的人无法接受的。
殷秋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错觉了,她从牧青白的目光里看到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有涝灾,就治理江河,让它不能决堤,修建排水系统,让水患自退。”
“有旱灾,就开拓江河,修建堤坝闸门,如同调兵遣将一样,在储水充盈的地方将水调到旱地。”
“这有何不能胜?”
牧青白摇摇头,拎着酒壶,回到了自己的稻草堆上。
殷秋白和小和尚久久说不出话来。
治河,这个想法不是没有人提出来过。
但这等浩大的工程开展起来绝非易事。
花费繁巨不说,更不能保证最后是否能够奏效。
所以即便有过想法,也不敢轻易落实。
这么一件形同摘星逐月的难事,从牧青白的嘴里说出来,却好像唾手可得般简单。
这等气魄,世间少有!
“这件事且先不说,人心是不可把握的,若是真的发生了你口中,麾下有将士把黄袍披在将军的身上,那又该怎么办?”
牧青白饮了口酒,侧过身来看着殷秋白。
“确实,人心是不可控的,万一有人反了,虽然无法开启乱世,但是足以让君王寝食难安了,毕竟其他人也有可能反。”
殷秋白点点头,女帝想必也是如此考虑的。
“两个办法,第一个就是削弱兵权,然后扬文抑武,接着让文官进入军队管辖监督......”
“说第二个办法。”殷秋白打断道。
牧青白无奈,道:“第二个办法,用文人去教化军队。”
殷秋白皱着眉道:“这跟第一个办法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第一个办法给文官高于武官的权利,真到了战时,文官权利过大,甚至可以对战争指手画脚。”
殷秋白已经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了。
若是让一群百无一用的书生在军营里指手画脚。
只怕原本应是优势的战局,转瞬间就会变成劣势!
而原本就处于劣势的战况,也只会愈加恶劣!
“所以,就要举办一所学校。”

上一个皇朝为何覆灭?
殷云澜不禁点头。
这确实是她登基之后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这少年倒是很懂得揣摩她这个天子的心思。
只是,听他的意思,他思考出来的结论,与自己背道而驰。
牢房里,殷秋白的回答打断了女帝的思绪。
“因为兵祸!”
殷秋白的回答,自然也是女帝的结论。
牧青白笑道:“兵祸因何而起?”
“因为君王荒淫无道,枉顾人伦…”
“废话连篇!就因为两个字:民心!”
殷秋白被噎得无话可说。
牢房外的殷云澜微微点头,总结得倒是不错。
“我再问你,你可知道前朝为何失了民心?”
殷秋白沉吟片刻,正要开口。
牧青白就讥讽的打断道,“你不会又要说君王荒淫无道,罔顾人伦吧?”
殷秋白噎了一下。
她确实打算这么回答。
可听牧青白的意思,答案绝非如此!
“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牧青白无语的白了她一眼,“能不能麻烦你动一动你那空无一物的脑子啊?当然是因为百姓没有粮食吃了啊!”
牧青白一指小和尚:“你家那块儿,若是十里八乡都饿死了人,许多人要靠吃观音土而活!此时有人给你一碗肉粥,告诉你从军能活,你跟不跟他混?”
小和尚愣了愣,一锤地板:“别说肉粥了,真快死了,一碗杂粮粥我能把命卖了!”
牧青白看向殷秋白,摊了摊手:“你看,当今天下人命就是形同草芥!而民心的本质就是‘粮食’二字!”
殷秋白小嘴微张,好半晌才合拢。
“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粮食是怎么没的?”
殷秋白道:“连年的天灾,土地颗粒无收,粮食自然就没了。”
“那么,天灾与女帝有什么关系?”
殷秋白还是有些似懂非懂,明明真理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就好像手里掉出去一根丝线,明明就在手边,却怎么也摸不到。
再一抬头,看到牧青白那似笑非笑的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殷秋白纤纤素指着牧青白,羞恼道:“你再问我,我就让你在地上打滚!”
牧青白不屑的笑:“你这小姑娘,我一个能打你十个......”
话还没说完,牧青白眼前突然天旋地转,下一秒,他的脸已经贴在了地板上。
殷秋白冷笑一声,返回原位坐下。
牧青白爬在地上呆愣了片刻,在二人的注视下,若无其事的爬起来。
“咳!乱世的根源不在兵权,而是在于天灾,如今虽然天下初定,但天灾仍在继续......”
“哇!发生了这么丢人的事儿都能若无其事的继续讲下去啊?!”
小和尚满脸不可思议的大叫起来。
牧青白顿了顿,假装没听见:“乱世的根源未止,女帝即便削减兵权,止住了兵变,止不住民变!”
小和尚更加难以置信了:“小僧说的那么大声,他都能假装没听见!能隐忍至此,绝非凡人!”
牧青白的脸红了一下,凶狠的目光瞪过去:
“老子可是死囚!你多少尊重我一点,惹急了我,小心我趁你今晚睡觉的时候把你一起带走!”
小和尚立马捂住嘴巴,蜷缩在角落里。
“咳咳…民变最终会发展成兵变,而女帝又削减了兵权,到时候谁去镇压民变?怕是过不了多少年,乱世又起!”
牧青白笑了笑:“不过那跟我没关系了,我三天后就要挂了,这个乱世,你们自己享受吧。”
殷秋白倏地站起身来,冲外面喊道:“来人!放我出去!”
她要立刻向陛下禀报此事!
若一切真如牧青白所说,那么削减兵权,就是乱世的开端!
牧青白‘嘿’的一声笑了,“她比我还疯,这可是死牢啊!喊来人,不如喊两句冤枉呢!”
小和尚弱弱的指着外头:“大哥,您看。”
牧青白回头。
一个牢头走到了他们这间死牢门口,打开了门,把殷秋白领了出去。
“......”
牧青白目瞪口呆好一会儿,直到殷秋白和牢头消失在了视线里。
“牛逼!”
......
殷秋白快步走出地牢,刚走两步,看到前方有一把交椅。
殷云澜坐在椅子上,望着她露出了宠溺的笑。
“陛......”殷秋白有些出神。
“都已是镇国将军了,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再看四下,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殷秋白急切的说道:“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不用了,朕都听到了。还有,这四下无人,就不必称臣了。”
“是~”
殷秋白顿时有些惴惴不安的问道;“陛下,您什么时候来的?”
殷云澜笑了笑并未回答,倒是教训了一句:“疯疯癫癫的一个狂口小子,就把你吓成这样?”
殷秋白连忙说道:“可是我觉得他不像是疯子,而且…而且…”
“而且你觉得他说的还很有道理?呵,笑话,胡乱猜到了个中一二罢了。”殷云澜摇摇头。
殷秋白赶忙道:“陛下三思啊!”
“朕此行正是要去镜湖问问岑师的意思,顺便来此接你出去。”
殷秋白面有犹豫之色。
殷云澜皱了皱眉,忽然明白了什么,顿时感觉有些好笑:
“你还真觉得这少年有治国的本事?”
殷秋白其实也拿不准,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陛下,您若不急,与我一道听听也未尝不可!”
殷云澜无奈的摇摇头,轻叹道:
“你不想让朕亏了那些将士,朕都明白,但你不应该病急乱投医啊。”
“或许他确实有几分可取之处,那句以史为镜说的不错,但别的......呵呵,荒谬至极!”
殷秋白连忙道:“陛下,您既然也觉得他偶有妙句,那就说明他并非一无是处,继续听下去,或许能有一些启发也说不定。”
殷云澜看着自家妹妹许久,悠悠叹息:“你想胡闹,朕可没时间陪你。”
殷云澜说完,便拂袖而去。
殷秋白看着女帝的背影,也有些动摇了。
难道,真就必须如此......无其他解了吗?
“我第八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少女,而且是个很漂亮的少女!”
“我坐在一辆车上,车窗外霓虹灯火绚烂,司机......噢,抱歉!忘了你不知道司机是什么,就是驾车的车夫,车夫的名字叫赫尔佐格。”
小和尚似懂非懂:“好古怪的名字......然后呢?”
“然后我就扁了。”
“啊?”
“别啊了,你说说你,你咋进来的?”
“我......我是隔壁牢房住满了,过来借住两天。”
“可是我记得隔壁好像是非法狎妓的嫖客啊......”
站在牢房门口的殷秋白看着里头的二人,不禁有些绝望的闭上眼。
她确实太天真了,怎么会对一个时不时疯言疯语的疯子寄予希望?

“贪腐存在,不可否认,牧御史能一针见血指出关键,臣稍后会就赈灾一事,呈上奏折,请陛下过目。”
“另外......”
文公亶又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牧青白:“另外牧御史谏言有功,请陛下重赏!”
众人不禁哗然,纷纷敬佩的看向了文公亶。
“文尚书果然有容乃大,竟然不计前嫌,为一个小小御史请功!”
“也就是文尚书心胸宽广,若是换了本官,非得把他剥皮揎草!”
牧青白却皱起了眉头,默默的盯着文公亶。
文公亶当然没有这么好心,能做到尚书这个位置上,自然精明得很。
在暗地里的脏事儿,已经被一个蒙头莽撞的小子撞破,再遮掩就显得愚蠢了!
当朝的天子可不是吃素的。
文官集团的利益受损了已是事实,再正面硬抗,是最不明智的事。
直臣清官,永远做不长久的。
殷云澜对文公亶的退让很是满意。
“那......”
牧青白突然开口打断道:“慢!”
殷云澜困惑的看向他:“牧卿还有何话说?”
“我乃御史!御史弹劾,天子若采纳,便应治罪!怎么?天子不治罪吗?”
殷云澜呼吸一窒,这咄咄逼人的语气,仿佛是逼宫一样。
尤其是这等令人窒息的气势,出自一个少年。
“若陛下不治罪,那御史台要来何用?若谏言弹劾无用,将来还有什么人会直言进谏?”
武将们忍不住喝彩起来:“说得好!”
文官们则是一个个面色阴沉,死死的盯着牧青白。
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文尚书为他请功,他恩将仇报,要治罪文尚书。
离经叛道!罔顾人伦!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文公亶只能俯首道:“陛下,臣有罪,请陛下赐罪!”
殷云澜只好点点头,又要开口。
牧青白再次打断道:“赈灾不利,治下不严!在其位而不谋其政!文公亶应得死罪!”
话音落,别说众臣了,就连殷云澜都错愕的看着牧青白。
他就这样孤零零的站在那,眼神凌厉,语气冰凉,简直不像个有温度的人。
偌大的朝堂为之一静。
原本俯首跪地的文公亶都不禁回头看着牧青白。
真狠啊。
上来就要置人于死地!
“好了,牧卿,你先退下吧......”殷云澜有意为他圆场。
“臣还没说完,陛下要臣做御史!现在却要堵住臣的嘴吗?”
殷云澜噎住,无奈道:“牧卿继续奏言吧!”
“礼部执掌礼数,天下万民应服教化,灾民哗变,礼部有罪,重罪当车裂!轻罪流放,充军,抄家!”
“工部执掌土木兴建,但一场雨能使江河泛滥,此乃工部之罪责,重罪当死。”
“吏部执掌地方官升降,灾情如此凶猛,地方官难逃其咎!吏部将一群酒囊饭袋提拔上来治理国家,很难说吏部无罪!”
“钦天监本应执掌历法,却自诩解读天象,祸乱朝纲,可笑可恨,当斩!”
“请陛下依次降罪!”
所有人瞠目结舌。
即便殷云澜也不例外。
卧…槽…
杀疯了啊?!
这小小御史,十几岁的少年。
杀气竟然比这些上过战场的将军们还重。
第一次上朝,就要连斩六部之三!
殷云澜不住的心惊,这要是真按牧青白所说的来杀。
只怕又要堆满几个万人坑!
“他真的不怕死吗?”
有人哆嗦着小声发问。
殷云澜一拍龙案,大声斥责:
“传朕旨意,吏、礼、工三部,侍郎之上罚俸一年,钦天监监正打入天牢,待斩!至此以儆效尤!”
众臣急忙跪倒在地:“臣等领罚!陛下圣明!”
殷云澜看向牧青白,道:“牧青白谏言有功,进阶一品,赏......”
“慢!”
朝堂君臣众皆心肝一颤。
殷云澜朝牧青白轻轻摇头,示意他到此为止。
她有意保下牧青白,这家伙可千万别一根筋啊!
孤臣也不是这么做的啊!
“臣还有本要参!”
“你还要参谁?”殷云澜玩笑似的说道:“牧青白,你再参下去,朕就无人可用了啊。”
“臣本来就只参这一本,奈何我不想惹麻烦,麻烦却惹上我。”
众文官想要骂人。
那已经被下狱的钦天监监正,该死的老东西,你何必去惹这小人?
“好吧,朕准你奏。”
“臣弹劾镇国大将军,越权干政,漠视律法!其罪不可赦!”
气氛骤冷!
众人止住呼吸。
光看牧青白的站姿就知道,这家伙强的离谱!
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的强度!
咔!
兔毫笔在殷云澜手中应声而断。
武将们脸色难看极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看戏吃瓜。
竟然能吃到自己的头上!!!
镇国大将军,可是当之无愧的武将魁首啊!
真是,太放肆了!
太放肆了!
文官们脸色更是精彩。
他们完全看不懂牧青白到底是哪边儿的。
说他是个文官吧,但他直接把六部之三得罪死了。
说他心向武将吧,他直接参了镇国大将军!
要说......他是孤臣吧......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镇国将军乃是大殷皇朝女战神,是女帝的骨肉相连的妹妹。
那是女帝的逆鳞啊!
这与当朝问罪女帝陛下,有什么区别?
殷云澜面色阴沉,从牙缝里挤出字来:“好一个其罪不赦,你可知道你为何会站在这里?”
“臣当然知道,正因为臣站在此地,臣才说她罪不可赦。”
“荒谬!朕问你!你难道不知道是镇国将军救了你的命吗?”
嘶——!
满朝文武皆是轻吸一口凉气。
他们错了。
错得离谱。
这家伙哪里是离经叛道啊?
这简直就不是个人了!
他简直就是个畜生啊!
救命恩人都能弹劾!
“臣乃死囚,试问一个板上钉钉的死囚都可以救活,镇国大将军的权利有多大?大过天子吗?”
“按你所说,要如何治罪?”
但凡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女帝的语气寒冷至极。
即便是傻子,都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撞上刀口。
“剥其爵位!降为庶人!”
出乎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众人清晰的听到了牧青白这句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高堂之上。
他们在等女帝的反应。
片刻。
“牧青白,你真的不怕死吗?”
殷云澜声音缓缓,却充满了帝王威仪。
“此子忤逆狂悖,不配为人,不杀他难以平众怒!”
“臣请陛下诛杀此子!”
武将与文臣在这一刻,团结一致。
偌大朝堂,全都跪倒在地。
“臣等附议!!”
啪!
殷云澜拍案而起,怒指牧青白。
“来人!将此子......”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殿外的阳光照进殿内。
牧青白单薄的站在那,逆光而立,轮廓染上一层光晕。
禁军刀斧手在他两侧,利刃上结了冷霜。
殷云澜有些恍惚,她好像看到牧青白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狂热。
宛若圣人......
不知为何,她脑海中忽然想起,临到问斩那一刻,牧青白在天牢里说出的那句词。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好孤独的身影啊。
究竟对这天下失望到何种境地,才会如此无畏的一心求死啊?
殷云澜跌坐在龙椅上。
“传朕旨……

“牧公子,醒醒,醒醒,这死牢里的狱卒好像换人了!”
小和尚凑过来,把牧青白摇醒,
牧青白迷离的挣扎起身,努力睁开一丝眼缝。
“唔~?玉足?哪有玉足?”
“......总感觉你说的,和我说的,不是一个东西。”
牧青白又躺下了睡过去,嘴里还嘟囔着说:“傻了吧,这又不是青楼,哪里来的玉足。”
“嗯,确定了,确实不是一个东西,我是说牢里的看守,好像变多了......”
“别闹了,这是死牢,我又刚被劫出去,上头得了消息,肯定要多增派人手的。”
“牧公子,你明明跑出去了,为什么回来?”
牧青白被他吵得睡不着,又坐起来,说道:“和尚,我其实一直以来都很倒霉的。”
小和尚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确实,不然怎么也不能被诛连。”
“都说了我不是被诛连的!唉,我一直以来就没好死过,好不容易能有个干脆的死法,你让我消停点吧。”
小和尚困惑不已,非常难以理解:“你明明有一身才华,为什么不想好好活下去呢?”
牧青白有些落寞的说道:“我当初也想好好活下去,做出一番事业!但是少年的棱角再如何锐利,也抵挡不住世间的风霜......”
小和尚有些同情,虽然他不知道牧青白到底遭受到了何种磨难,才让他如今毫无生气。
“唉,每一次我都输得体无完肤,命运这种东西,无论反抗得多么激烈,最后都免不了一顿毒打!这天道!就是在玩我!”
小和尚目光可怜的说道:“真不知道牧公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你如今疯疯癫癫的。”
牧青白已经懒得解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坐在墙上。
“我现在别无所求,只求一个痛痛快快的死法。”
小和尚还是觉得可惜,“可如今大殷盛世才刚刚揭开序幕,若不亲眼看看,不觉得遗憾吗?”
牧青白轻笑一声:“盛世?你觉得如今大殷天下,算是盛世吗?”
小和尚有些讶异:“什么叫算?难道不是吗?”
牧青白摇摇头:“你没见过什么叫做盛世,当然以为眼下的平静就算是盛世。”
“难不成现在还是乱世?”
“嗯,非要说的话,算是太平乱世吧。”
小和尚惊奇不已:“太平和乱世,这两个词能组合在一起用吗?”
“我心目中的盛世,人人都有衣穿,有饭吃,有书读。不会有人被饿死、冻死。这些......大殷皇朝能做到吗?”
小和尚无言以对。
若真要以牧青白口中的标准才算盛世的话。
史书上任何一个辉煌的皇朝,都配不上盛世二字!
“女帝只是平定了战乱,在战火肆虐的废墟上建立起了一个皇朝。”
牧青白轻叹息:“然而天灾仍在肆虐,每时每刻仍有人饿死。你却让我睁眼去看这所谓的繁华盛世?”
牧青白躺下,伸了个懒腰:“这盛世你看吧,我不看了,两天后我就要回去了。”
“回去?回哪?”
“一个美好的世界。”
二人不知道的是,他们之间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都被隔壁牢房的暗探记录得清清楚楚。
......
老黄带着一些人,回到了府上,就看到了呆呆坐在台阶上的殷秋白。
想到殷秋白应该是在自家台阶上枯坐了一夜,老黄便不由的心疼。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竟值得自家将军执着至此吗?
“小姐,咱们将军府上下,散出去在全城找了一夜,都没找着牧公子。”
殷秋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府上的下人都还在外头。
“老黄,让大家回来吧,不用找了。”
老黄闻言心中一喜,将军这是想通了?
“将军。”
殷秋白眉头一皱:“都说了,称我为小姐。”
老黄心里又咯噔一下,难道他猜错了?
不然这姓牧的都不在了,还虚掩着身份作什么?
“小姐,难不成......您找着牧公子了?”
“嗯,找着了。”
老黄指了指府内:“在家里?”
“在牢里。”
老黄叹了口气:“小姐,别怪老奴冒犯,这家伙真是活该,若是他听小姐的话,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至于被人抓回牢里去。”
殷秋白摇头道:“不是被抓,是他自己回到牢里的。”
老黄有些错愕。
殷秋白将事情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老黄听到那两句绝笔诗后,心里顿时肃然起敬。
“好一个要留清白在人间!此等明雪松涛般的气节,若是就这么死了,不免让人唏嘘。”
“他是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可我想不明白,为何一夜过去了,陛下都还未赦免其罪,老黄,你说我要不要再进宫去问问?”
老黄摇摇头道:“小姐,老奴劝你别去,陛下自有用意,她不愿告诉您,您也别多问了,耐心等着就是了。”
老黄顿了顿,又未雨绸缪的劝慰了一句:“小姐,您能做的都做了,这事儿也就只能听天命了。”
毕竟君心难测,陛下既然没有当面颁下赦免的圣旨,怕是还有点什么变数。
“小姐,一夜未眠了,还是回府歇息吧,兴许您一觉睡醒,牧公子就被放出来了呢?”
“嗯,若是牧公子被放出来,你就叫我起来。”
“是。”
......
“一夜了,他还睡得着?”
殷云澜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回陛下,牧青白在狱中睡得很香,属下离开刑部天牢时,他还在梦中。”
“哼,真有这么安稳?装的吧?”
“陛下,您吩咐过,要他显露出恐惧之意再颁布您的圣旨,但......”
“说下去。”殷云澜清冷道。
“但若是牧青白一直不惧,临到问斩......”
殷云澜摇摇头,道:“那就一直不赦!”
“镇国将军那边......”
这话问的已经有些越界了。
但殷云澜却并没有生气的呵斥。
殷云澜背着手来回踱步:“你知道朕在怀疑什么,对吧。”
“陛下怀疑牧青白是否真的如此坚贞,也怀疑他接近镇国将军殷秋白的用意。”
“就像是一匹世间最好的马,但他的刚烈坚贞也意味着无法驯服,也就无法变为朕手中利器。”
殷云澜又背着手踱步片刻,道:“他问斩那日,朕亲自出宫去盯着,朕不信他没有半点临死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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