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月亮。
“最后一杯厄瓜多尔可可。”
他把马克杯推过来，杯沿缺了个小口的金边突然变得刺眼。
苏颖摸到杯底粘着的银杏叶书签——这次写着“高考必胜”，墨迹被蒸汽熏得发潮，仿佛被泪水泡过的信。
她抽出夹在速写本里的美院合格证，铅笔在边角画了99朵咖啡拉花。
“其实我报考了璃城美院...”话尾淹没在突如其来的雷鸣里。
张瀚擦拭咖啡机的手顿了顿，研磨声碾碎了她鼓胀的勇气。
暴雨在玻璃窗上织出流动的帘幕，苏颖终于看清吧台后那个铁皮盒的全貌。
生锈的盒盖上贴着泛黄标签：“2012 - 2014顾客画作存档”，最上方露出半截画着穿皮衣女生的素描，笔触与她上周发现的喉结侧影惊人相似。
“恭喜。”
张瀚突然转身，手里玻璃罐装满深褐色豆子，“适合熬夜复习的印尼曼特宁。”
他指尖在罐身敲出轻快节奏，袖口滑落时露出手腕内侧新文的银杏叶刺青，墨色枝叶缠着未愈的结痂。
苏颖的铅笔尖戳破了速写纸。
她想起那个抱洋桔梗的皮衣女生，想起菜单背面钢笔画的雀斑少女，想起铁皮盒里层层叠叠的别人的心事。
咖啡机蒸汽喷涌的瞬间，她抓住他沾着可可粉的围裙带：“张瀚，我能不能...”<风铃被狂风吹得癫狂，外卖箱撞开门的巨响截断了最后两个字。
张瀚扶正她歪掉的发绳，体温残留在耳垂的刹那，苏颖闻到雪松香里混进了陌生的茉莉花气。
“你该回去了。”
他推开窗，暴雨卷着银杏叶扑进她来不及合上的速写本。
那幅画着两人并肩调试咖啡机的素描正在被雨水吞噬，铅笔线条化作浑浊的溪流，漫过她偷偷写在边缝的23个“Z”字。
苏颖在巷口追上他送伞的身影。
闪电劈亮天空的瞬间，她看见张瀚后颈的刺青并非完整叶片——缺了叶柄的银杏正在渗血，像被撕去半页的日历。
他握伞柄的手背浮起青筋：“我大你九岁，苏颖。”
雨滴在伞面炸成破碎的星群。
苏颖低头看自己泡在积水里的白球鞋，美院合格证在怀里蜷成皱巴巴的茧。
张瀚最后塞给她的玻璃罐突然发烫，罐底沉着张被咖啡渍染透的纸片，隐约能辨出“妹妹”和“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