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猫——此刻被复刻成歪扭的耳朵，蜷缩在氤氲水雾里。
“当心蹭脏校服袖子。”
木质托盘叩响桌面的声音惊得她手肘一颤。
张瀚将滚着金边的马克杯推过来，杯口奶油花上撒的巧克力粉正在缓慢塌陷，如同她此刻被撞破小心思的心跳。
他黑色围裙系带垂在她速写本边缘，随着俯身动作轻轻扫过未干的铅笔线条。
“这是...”张瀚抽出压在素描纸下的硬塑校牌，南城一中深蓝底纹映在他指节，“美术特长生苏颖。”
他把每个字都念得很轻，像在舌尖融化一块方糖。
苏颖慌乱地抓起纸巾胡乱抹玻璃，刚画完的咖啡馆外景被擦出一道银河状的空白。
速写本右下角洇着上周留下的拿铁渍，棕褐色水痕漫过她画的木质吧台，恰巧停在张瀚的围裙褶皱处。
“我妹妹集训时也总把画材弄得像战场。”
他从围裙口袋摸出枚银杏叶形状的书签，压住被空调吹起的纸页。
叶片脉络间沾着咖啡渣，苏颖闻到他袖口传来的雪松混着可可豆的苦香。
店门口风铃突然哗响，穿皮衣的女生抱进来大束洋桔梗。
张瀚转身时围裙带勾住了速写本，纸页翻飞间露出夹层里半张画——是上周他调试咖啡机时的侧影，铅笔在喉结处反复涂抹出毛边的光晕。
“要续杯吗？”
他背对着她冲洗拉花缸，水流声盖住了苏颖吞咽口水的动静。
玻璃窗上的猫耳朵彻底蒸发了，只留下三道蜿蜒的水痕，像谁来不及擦干的泪迹。
暮色漫进咖啡馆时，苏颖发现马克杯底粘着片银杏叶。
叶柄处用极细的笔写着“周三新品：猫爪棉花糖可可”，墨迹被杯底冷凝水晕开，仿佛幼猫踩出的梅花印。
周五的蝉鸣总是裹着焦糖味。
苏颖把速写本摊在窗边第二张胡桃木桌上时，发现玻璃内侧贴了张便签纸——铅笔画的猫耳朵旁印着个巧克力色爪印。
“新品试吃员专属座位。”
张瀚用银勺敲了敲她发怔的额头，勺柄刻着的字母Z在阳光下晃成一道闪电。
他今天换了灰麻衬衫，袖口卷到小臂中间，露出手腕内侧淡青的血管，像她素描本里未完成的藤蔓。
苏颖翻开菜单，发现原本的“厄瓜多尔可可”旁多了行小字：“建议搭配云朵曲奇”。
铅笔标注的星号让她想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