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间红绳绞住第五枚钉,发现钉尖刻着三百年前合卺杯的残缺纹样。
龙心镜升起时,我的胎记灼成星图投影。
镜中母亲胸腔插着沧溟的龙角,嫁衣上的锁链纹实为初代锁龙人的婚书拓印。
密室地面突然塌陷,四十九具实验体的手骨破土而出,每具骸骨盆骨都嵌着褪色红绳。
红绳残段与珊瑚匣的胎发融合,释放的记忆里货郎正为初代锁龙人戴上珊瑚扳指。
我呕出带金丝的血,发现呕吐物中混着未成形的龙鳞祠堂门窗咬合的瞬间,祭坛射出三百道婚书虚影。
阿绦的血掌激活全息影像:沧溟心口的弑龙钉正是母亲陪嫁的金簪所化。
货郎用肋骨在外墙刻完龙语,蜕下人皮露出蓝鳞躯体——他后颈的锁链疤与阿海爹刺青组成完整镇海司徽记。
修士尸体被菌丝吞噬时,地底传来锁链断裂的脆响。
阿绦发现自己的心跳声,正与龙狱深处的沧溟呼吸同频。
《骨墟渡·第三章》弑龙钉入水的刹那,血珠在海面炸成荧光水母。
阿绦踩着这些生物光源跃迁,每步都激起环形浪涌——那是时空坐标重置的波纹。
雾霭中飘来《晒网谣》的残章,母亲虚影的指尖缺失三节,断口处钻出龙须状神经束。
第三艘采珠船被漩涡吞噬时,桅杆断裂声与我肋骨错位声同步响起。
她吐出带鳞片的血痰,发现每颗血珠都在重演货郎蜕皮的景象。
雾墙突然裂开竖瞳,龙须触手卷来的不是船骸,而是祠堂那具刻着生辰的弑龙钉。
龙牙城墙渗出37℃的黏液,城门守卫鳞片下的锁龙符闪烁如心跳监测仪。
阿绦踏上龙筋街道的瞬间,石砖纹路突变血管网状,将她的基因序列传输至城主府顶端的琥珀脑核。
绸缎庄的龙皮幌子缠住她手腕,浮现出母亲被锁链贯穿时的痛觉记忆。
货郎遗留的珍珠在腰间囊袋鼓动,透过半透明珠壁可见城主左眼正同步缩放瞳孔。
我折断第四根倒刺横生的弑龙钉,发现钉身骨髓里泡着未成形的胎儿。
城主府的青铜阶暗藏时空褶层,我倒行逆施方能逼近中枢。
梳妆台的菱花镜里,三百个自己正以不同死法献祭:被龙角刺穿、遭锁链绞杀、化作血雾融入祭坛...胭脂盒滚落的珍珠卡进地板缝隙,释放的记忆里母亲正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