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他的脑海中闪现。
在那疯狂的时刻,他似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疯魔般地刨开银杏树根。
泥土溅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他却浑然不觉。
终于,他挖出了那尘封百年的螺钿瑟匣。
当他颤抖着打开瑟匣,映入眼帘的是早已朽烂的丝弦,唯有两粒珍珠在灰烬中泛着幽光,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召唤。
“容音……” 沈寂的嘴唇干裂,吐出的话语带着无尽的悲戚。
他将那珍珠缓缓按进溃烂的右眼眶,那一刻,剧痛如千根钢针同时刺入骨缝,他的身体猛地一震,额头上青筋暴起。
五十道弦影仿佛嗅到了鲜血的气息,瞬间化作赤蛇,张牙舞爪地钻入他的瞳孔。
在那血雾弥漫的意识深处,一幅幅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是百年前的月夜,月光如水银般倾洒在伽蓝寺的庭院中,年轻的僧人将银梳别在古瑟弦柱上,树下,襦裙少女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般坠落,滴入香炉,竟在那一刻,神奇地凝成了第一粒血珍珠。
少女眼中的哀伤与深情,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沈寂的心,让他仿佛能感受到那跨越百年的痛苦与思念。
弦缚轮回“将军可知?
你每落一滴泪,妾身便多缚一缕魂在这瑟中。”
虚空中,容音那半透明的身影缓缓浮现,她的面容苍白如纸,眼神中却透着无尽的眷恋。
五十根猩红弦影从她的心口穿出,如同扭曲的血管,另一端竟深深地扎根在沈寂溃烂的右眼里。
每一根弦影的颤动,都似在牵扯着两人的神魂,带来锥心的剧痛。
容音的指尖轻轻抚过瑟身的焦痕,那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抚摸着一位久违的爱人。
她奏起的,竟是沈寂前世抄录的《楞严经》。
那琴音如泣如诉,在这废墟中回荡,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哀号。
彼时,沈寂是伽蓝寺最年轻的住持,佛法高深,心怀慈悲。
而容音,只是古瑟上一缕未成形的灵,在漫长的岁月中,默默地注视着他,被他的智慧与慈悲所吸引。
“那夜你为我刻下‘长命百岁’,我便偷了百年佛缘化形......” 容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发簪在琴音中突然碎裂,珍珠滚落进火堆,溅起蓝色的焰苗,仿佛是她生命中最后的光芒。
“如今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