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珠光指甲在强光下完美无瑕。
只有我知道,每当深夜橱窗熄灯后,那些甲面会浮现细如发丝的裂痕,像老宅墙皮下的抓痕,也像石宇消散前最后一道掌纹。
玉坠被我封进银行保险柜,连同那枚锈蚀的铜钱。
柜员录入信息时,系统突然卡顿,屏幕上闪过一行乱码:“SHIYU_1983.7.14_ACCESS GRANTED”。
柜员嘟囔着‘系统故障’,我却看清权限代码末尾的‘87’——正是老宅那夜消失的电量。
昨夜暴雨,阳台漏湿的旧纸箱里翻出奶奶的梳妆匣。
桂花头油早已干涸,匣底压着张泛黄戏票:“1983年周氏傩戏公演,主演:周玉兰、石怀远”。
背面用钢笔潦草写着:“阿宇,娘对不住你。”
我盯着“石怀远”三个字,想起老宅最后一夜,石宇肩胛的旧伤疤——正是傩戏中锁魂钉的烙印。
手机再次震动,空白号码的短信如约而至:指甲油新色号:朱雀啼血,今日上架。
橱窗前,我隔着玻璃抚摸海报模特的指尖。
店员笑着推荐新色号‘朱雀啼血’,我指尖猛地刺痛——甲油瓶底的标签上,印着石宇的身份证号。
霓虹灯扫过甲面的刹那,裂痕深处浮出一行小字:“每一道光都是未愈的疤。”
雨又下了起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