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之听完,眼底浮上一抹冷凝,“邻居?青梅竹马?”
苏昭顿了顿,“也……可以这么说吧。”
毕竟原来的她也确实是和陆远舟一起长大的。
裴淮之两片薄唇抿成一条缝,心底涌出一股没来由的烦躁,他蹙眉看着苏昭,“这次是去查案,若是你因为一些儿女情长耽误了正事,莫怪本王……”
苏昭挑眉,莫怪什么?
“莫怪本王扣你工钱。”裴淮之精准的戳中了苏昭的命门。
苏昭十分不服气,有钱有势了不起吗?
苏昭:“……”
确实了不起!自己还要靠他过活……
没一会儿,马车缓缓停下,这次苏昭没有再等裴淮之,率先跳下马车,一转头,忽然对上国子监祭酒那双苍老且懵逼的眼睛。
“这,不是郡王的车架吗?”国子监祭酒谢沧已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鬓角已生出一些白发。
大晚上的,让一个老人家在这里等着,也挺为难人家的。
还未等苏昭回话,裴淮之已经从马车内走了出来,谢沧见到来人,立刻对着他俯身拱手。
“下官国子监祭酒谢沧,见过郡王殿下。”
“谢大人免礼。”裴淮之微微颔首,开门见山道,“本王此次只为查案而来,谢大人,带路吧。”
“下官明白。”谢沧侧身,为裴淮之让出一条路,“殿下,请。”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前面,苏昭则不紧不慢,一边走,一边暗暗观察着这个传闻中的最高学府,国子监。
国子监不愧是由南越国皇室管辖的学府,处处透着恢宏大气,迎面的,一座高大的圣人雕像矗立在院中央,院子的周围,是一圈郁郁葱葱的竹林,一阵微风袭来,竹叶沙沙作响,石板路蜿蜒,两侧屋舍齐整,飞檐斗拱下雕梁画栋,尽显古朴典雅。
小路的另一边,隐隐传来哗哗的水声,苏昭寻声看去,依稀能够看见一片波光粼粼。
饶是现在夜色如墨,也不妨碍苏昭欣赏美景。
“……前面就是被害学子冯玉竹的寝室。”谢沧声音低哑,指了指前方渐渐看出轮廓的屋子,“下官已经责令院内所有人不得靠近,尽可能的让那里维持发现尸体时的样子。”
怪不得,苏昭走了这么一路,居然一个人都没看到。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一扇门前,谢沧将主导的位置让给了裴淮之,裴淮之轻轻一推,门应声开了一条缝,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伴随着一阵苍蝇的嗡鸣,裴淮之下意识蹙了蹙眉,而后将门开到了最大。
苏昭也是在这一刻,看清了屋内的全貌。
只见正对房门的地上,晕染了一大片血迹,此时已经变成了红褐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触目惊心,在大片血迹的旁边,一些喷溅状血迹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地面,墙壁,以及屏风上。
屋内的陈设因为打斗,变得十分凌乱,书案上的书被扫落在地上,死者的外衫还挂在屏风上,显然,被害前的他已经准备入睡。
裴淮之和苏昭一同走进房间,试图从这一片凌乱的房间中找出蛛丝马迹。
苏昭的目光,落在了那一串一直蔓延到门口而后消失不见的血脚印上。
嗯,昨夜的一场雨,把门口的脚印都冲没了。
看这脚印的大小,能推出,凶手的身高大约在一米八左右,也就是七尺左右。
身高约七尺,有一定的身手,并且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
“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