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天赐又一次毫无征兆地被紧急送进医院抢救时,整个世界仿若瞬间坠入冰窖,寒意彻骨。
顾渊心急如焚,仿若困兽般在医院走廊来回踱步,满心焦灼。
待孩子情况稍稳,调出家里监控记录,目光紧锁屏幕,试图从一帧帧画面里揪出致使天赐发病的罪魁祸首。
随着视频缓缓播放,真相如狰狞恶鬼,逐渐浮出水面,看得顾渊目眦欲裂,双手握拳,关节泛白。
原来,那被我们高薪聘请、寄予厚望的育儿师,竟是个表里不一、人前背后两副截然不同面孔的虚伪之徒。
在我们离家奔赴工作岗位后,她全然撕下平日里人前佯装出的专业素养伪装,仿若川剧变脸,瞬间换了副嘴脸。
想来是天赐自幼身体孱弱,不适之感如影随形,日夜啼哭不止,惹人厌烦。
孩子小,身边片刻离不开人贴心安抚,需要时刻有人轻柔抱着、耐心哄着。
可育儿师却将顾天赐如破布娃娃般扔在床上,任由孩子哭得声嘶力竭、小脸涨红,她却仿若未闻,自己悠哉游哉回房睡觉去了,对孩子的痛苦全然漠视。
后来,或许是天赐的哭闹声如魔音灌耳,彻底磨没了她那点可怜耐心,只见她满脸怒容,仿若被激怒的凶兽,冲进天赐所在房间,粗暴地抱起孩子,而后猛地用力摔在床上。
顾天赐那幼小孱弱的身躯哪堪这般折腾,当即遭受重创,翻起白眼,小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呼吸急促得仿若濒死之人,小脸瞬间憋得青紫。
顾渊看完视频,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怒发冲冠,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眸喷火,咬牙切齿怒吼:“竟如此丧心病狂!” 池悦在一旁瞧见这揪心画面,更是瞬间失控,仿若疯了一般,不顾一切地冲向育儿师。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病房走廊刹那间乱作一团,围观人群惊呼声此起彼伏。
池悦双手如利爪,疯狂抓向育儿师,边打边哭骂:“你这恶毒心肠的贱人,怎下得去手!” 育儿师惊恐闪躲,招架不住。
然而,池悦此举虽解气,却忘了自己身处何地。
她毕竟是医院的员工,在这救死扶伤之地公然动手打人,此事仿若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影响极大。
院方得知后,迅速出面,秉持公正严肃处理此事,当即对她作出停职处分,毫不手软。
池悦满心愤懑,自觉委屈,认为自己不过是护犊心切,何错之有?
一气之下,她愤然递交辞职信,决然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断了自己职业后路。
辞职后的池悦,仿若认准目标的偏执狂,因满心不放心他人照顾天赐,全然不顾及我的感受,未经过我半句同意,便擅自做主,风风火火搬进我的别墅。
自那以后,她仿若母鸡护雏,全权负责照料天赐生活起居。
她对天赐的疼爱,已然深入骨髓,化作本能。凡事都亲力亲为,小到孩子的一勺米糊、一片尿布,大到孩子的日常就医、康复训练,事无巨细,一概包揽,甚至不许我们插手帮忙。
有时我下班回家,满心疲惫,满心期许能抱抱天赐,感受孩子软糯体温,慰藉整日辛劳。
可池悦却如临大敌,伸手阻拦,皱眉说道:“外面细菌病毒那么多,你整日奔波在外,身上不知沾染多少病菌,容易传染给孩子,别抱了。”
起初,我心中难免介怀,仿若被泼冷水,满心委屈。
可后来,眼见天赐在她悉心照料下,气色日渐红润,小脸蛋肉嘟嘟起来,不再频繁被病痛折磨、往医院跑,身体状态逐渐好转,我便默默默许了她的行为,心怀感激,随后便全身心投入紧张忙碌工作之中。
因我工作起来仿若拼命三娘,专业能力过硬,业务手段娴熟,很快便如璀璨星辰,闯入那些之前拒绝过我的公司视野。
他们仿若悔青肠子,眼馋我的才华,试图以三倍工资这极具诱惑的橄榄枝将我挖走,满心笃定我会心动。
公司老板们急得热锅上蚂蚁般团团乱转,三倍工资于他们而言,已然是不堪重负,无力支付。
但为挽留我这棵摇钱树,他们咬咬牙,一狠心,分给了我百分之十的股份,使我华丽转身,成为公司举足轻重的股东。
于我而言,在最为艰难落魄之际,是这家公司率先向我递出橄榄枝,仿若救命稻草,将我从困境泥沼中解救出来。
即便没有这股份傍身,我念着这份知遇之恩,也决然不会轻易离开。
如今有了这意外之喜,恰似锦上添花,让我对公司的归属感愈发浓烈醇厚,仿若找到了心灵归属港湾。
我心怀感恩,工作愈发勤勉努力,仿若不知疲倦的陀螺,经常全国各地奔波出差,奔赴一场场商务洽谈;加班应酬至深夜更是成为家常便饭,写字楼深夜不灭的灯光里,常有我的身影穿梭。
也正因如此,忙碌成了生活主旋律,我陪伴天赐的时间愈发稀少,仿若指尖流沙,匆匆逝去。
每次归家,孩子望向我的眼神里常带着陌生疏离,看得我满心愧疚,却又身不由己。
时光仿若白驹过隙,飞逝而去,磕磕绊绊间,天赐已然五岁,昔日襁褓里啼哭婴儿,长成眉眼初绽的孩童。
这五年里,我们这个奇特怪异、矛盾重重却又相依为命的家庭组合,仿若一艘破船在波涛里艰难前行,所幸相处还算和谐融洽,未起太大风浪。
随着时间悄然推移,我与池悦之间那根紧绷的心弦也渐渐松弛,隔阂仿若春日冰雪,慢慢消散。
不知从何时起,她仿若换了个人,开始改口唤我姐姐,那亲昵称呼从她口中吐出,仿若春风拂过心田,暖人心扉;而我也仿若释怀释然,解开了心结,彻底接纳了她这个妹妹,过往恩怨仿若过眼云烟,消散于无形。
也就在这一年的某一天,仿若平静湖面被投下石子,泛起涟漪。
池悦闲来无事,心血来潮,将这五年来悉心照顾天赐的点点滴滴精心剪辑成一个长视频,配上温情文字、感人音乐,上传至网络。
视频里,是她无数个日夜不眠不休照料天赐的身影,喂食、哄睡、陪玩,每一帧都满是爱意。
她还配文深情写道:“姨妈也是妈,你虽非从我腹中所出,却胜过亲生,无数个难眠的日日夜夜里,皆是我在陪伴着你。
我见过凌晨一二三四五点钟窗外的月亮,也曾跪于医院抢救室外的墙边,满心虔诚祈祷。
你睁开眼第一眼所见之人是我。
第一次喂奶之人是我。
第一次换尿不湿之人是我。
第一次洗澡之人是我。
第一次……
你成长中的每一个第一次皆由我见证。
我爱你,天赐宝贝,你永远在我心中永远排第一位。”
视频仿若携着魔力,一经上传,瞬间如病毒般在网络世界疯狂传播,收获巨大流量。
视频里的小姨,不辞辛劳、无怨无悔照顾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宝宝,那细致入微的关怀、持之以恒的坚守,深深打动网友,仿若温暖火种,点燃大众心底柔情。
不少人看得泪眼婆娑,纷纷转发点赞,直呼感人。
短短一日之内,他们的事迹便如旋风般传遍网络,感动无数网友。视频播放量仿若火箭升空,飙升至数十亿,转载与评论量也如潮水般涌来,数百万之巨。
关注她的粉丝数量,更是在一夜之间呈井喷式暴增数百万,且这个数字每日仍以极快的速度攀升,热度居高不下。
一些嗅觉敏锐的媒体与热衷炒作的营销号仿若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转发她的事迹,添油加醋、大肆渲染,将此事推上舆论巅峰。
在一次接受采访时,一名别有用心的记者仿若嗅到爆点,故意制造话题询问天赐:“是妈妈好,还是小姨好?”
天赐年幼懵懂,哪懂成人复杂心思,对着镜头,不假思索奶声奶气地回答道:“当然是小姨好了,妈妈一点也不爱我,她每天都忙着跟叔叔们去喝酒,根本没时间陪我。”
知晓实情之人自是明白我是忙于工作,为家庭生计奔波劳累,无暇分身顾及孩子。
可这话传入一些不明就里、满心偏见的网友耳中,却仿若被恶意曲解,被误解为我将生病的孩子丢给未婚的妹妹照料后便不管不顾,自己则在外面花天酒地、肆意玩乐。
不少人为坐实对我的罪名,仿若丧失理智的恶犬,丧心病狂地人肉出我的信息,将我生活点滴、隐私照片尽数曝光于网络。
刹那间,网络上仿若掀起一场 “捉奸运动”,我仿若被架在火上烤的罪人。
但凡我与哪个男人有过接触、同框画面,总会被好事者拍视频传至网上,恶意揣测、肆意编排。
他们仿若考古学家翻旧账,还将五年前我在酒店拒绝顾渊求婚以及在医院怀孕后被他求婚的现场视频挖掘出来,断章取义、恶意解读。
“难怪她不管孩子,她本就是一个玩弄感情的海后,要不是怀孕了,她也不会嫁给顾医生。
可怜顾医生这么好的一个男人,被她糟蹋了。”
“要我说,顾医生简直是被猪油蒙了心,放着池悦这么好的人看不见,在我看来,他和池悦才是最般配的,你看他们和天赐在一起时,多像一家子。”
“话说,你们没发现天赐长得跟池悦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吗?和那个池鱼一点也不像。”
“渣女就该去死,那么浪荡,谁知道她有没有染上什么脏病,留在世上,祸害了多少男人,破坏了多少家庭!”
“这么喜欢男人,那就去卖呀。”
“渣女去死!”
“海后池鱼,去死!”
“社会的毒瘤,去死!”
……
那些疯狂的喷子,犹如一群无脑的苍蝇,一旦发现一条缝隙,便紧紧叮住,嗡嗡乱飞,怎么甩都甩不掉。
他们仿若汹涌潮水,围堵在我公司门口,扯着嗓子叫嚷着让我去死,那狰狞嘴脸、恶毒咒骂,仿若恶魔咆哮。
我仿若置身噩梦,莫名其妙地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尊严被践踏在地,名誉扫地。
我不堪其扰,满心悲戚愤怒,找到池悦,要求她出面澄清,还我清白。
可她却仿若变了个人,目光闪躲,嗫嚅道:“只有如此,才能吸引更多粉丝关注我,现在澄清,粉丝们会觉得自己受了欺骗。
粉丝越多,我的商业价值便越大,找我合作的商家给出的广告费也越高。
只有挣到更多的钱,才能为天赐提供更好的治疗条件。”
她眼神里透着算计与偏执,拉着我的手,近乎哀求道:“姐姐,你就为了天赐,暂且忍耐忍耐吧,网络没有记忆的,等这阵风头过去,那些键盘侠自然就会忘却此事。”
我到死都在为了顾天赐退让底线。
往昔的一幕幕,仿若走马灯般在我眼前快速掠过,每一帧都满是苦涩。
回想我的一生,仿若一场荒诞笑话,命运如无情巨手,肆意拨弄我。
顾渊是冒牌货,儿子也是假的,我满心期许、掏心掏肺对待的家人,全都是一群披着人皮的恶魔。
他们处心积虑、不惜以身入局,绞尽脑汁为我精心策划了这样一场骗局,仿若细密织网,将我牢牢困住,甚至细致到连我的排卵期都算计其中。
想来我当初的突然早产,亦是他们暗中使坏的手段,只为牢牢拴住我。
只是可怜了我那无辜的孩子,尚未好好感受这世间父母之爱,便如凋零花朵,失去了生命。
泪眼朦胧中,只见故渊鲜血顺着台阶流淌一地,仿若蜿蜒红河。
我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他气息渐弱,直至消逝,却仿若被定身咒困住,无能为力。
恍惚间,他那坚毅的面庞,渐渐与幼时的故渊重合,仿若时光倒流。
那一刻,我如梦初醒,满心悲恸,他才是我的故渊啊,可一切都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