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上次的事情,宋初冬对这位陈衙内还是很有好感的,这会儿好脾气地开口,“今日我与镇北侯府的朱姑娘路过这集市,没招谁惹谁,却被人恶意撞翻了马车,如今不仅伤及众多无辜之人,就连朱姑娘也还躺在马车里呢,肇事之人却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陈衙内,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理?”
“世子妃,您放心,我等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还众人一个公道!”
陈升朝身后招了招手,几个官兵便将车夫五花大绑起来,其间的挣扎换来暴力殴打。
车夫疼得满头大汗,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逼近,慌乱中,他大声喊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宁远侯老夫人的车夫!我只不过是出来接老夫人,马突然发疯了,这可不是我能控制的!”
“既然是来接老夫人的,那为何老夫人没在车里?”
陈升刚把话问完,一旁检查马的官兵走到陈衙内的身边开口,“这马是被人恶意刺伤才会发疯的。”
“不可能!老夫人刚还在马车里……”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车夫脸色大变。
所以老夫人突然下车是……
宋初冬玩味地吐出几个字,“所以是宁远侯老夫人?”
好狠毒的心!
这是冲着想要马车里的人去死的节奏!
陈升显然也想通了这个环节,神色颇为复杂。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
人群中,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屋檐下,一把折扇遮去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幽深的眼眸。
而此时,他的目光落在车厢里躺着的朱媛媛身上。
虽然受伤到昏迷不醒,但不仅一旁的丫鬟不慌不忙地在照顾,就连大夫都没有着急请来。
再一看,全程把控着节奏的世子妃,一步步在逼着宁远侯府现出原形。
京州城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个人物了?
他竟不知道!
真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只是在看到宁远侯带着人赶来,他这才从人群中退开。
“宁远侯在此,何人敢碰瓷!”
侍从大声斥责,推开人群走了进来。
宋初冬抓住机会开口,“是,是我们碰瓷!不该出现在这集市上,死了也活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今日你们能如此行事,莫不是这天下是你们宁远侯老夫人的天下?”
一句话,给宁远侯府戴上高帽子,激得围观老百姓们义愤填膺,直接上手推人。
“皇亲国戚了不起啊!你们宁远侯府当街伤人还有理了是吗?”
“刚刚我闺女都差点被踩到,没得一句好话,还要被倒打一耙,难怪盛国公府的世子妃都只能承认是碰瓷啊!”
“这宁远侯怎可如此嚣张!”
“你这算什么,宁远侯的幼子祸害了多少清白人家的姑娘,即便京兆府顶着压力将人扣押,人家依旧是被好吃好喝的供着!”
“天啊,宁远侯府如此草菅人命,没人管得了吗?”
老百姓你一言我一语,加上人群中有人煽风点火,一时间对宁远侯府的声讨极为激烈。
宁远侯匆匆赶到时,被这棘手的情况吓出了一身冷汗,对着身后的下人低声询问,“老夫人和夫人呢?”
“老夫人他们提前下了马车,这会儿并不在这里,只是这车夫把不住话,将老夫人给供了出来。”
“夫人怕事情闹大了,这才请来侯爷,只是现在看来,我们来晚了,有人已经把事情挑起来了。”
宁远侯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