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凝……，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会死呢？”
战文翰无法相信，可当他触摸到周芷凝的手时，却感觉到了陌生的凉意。
“来人，给我宣太医，我的凝凝不会死！”
“将军，你别这样，姐姐既然已经去了，就让她入土为安吧。”秋檀抱住了战文翰，“你让她走得安心一些，好吗？”
“不，她没死，我昨日还见过她，她还好好的，怎么会死？”战文翰甩开秋檀，“这一定是她的新花样。”
“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战文翰大步迈向门口，下一刻却毫无征兆的吐出一口鲜血。
这一下，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将军……”
战文翰倒了下去，他最后看的，是周芷凝的方向。
……
战文翰昏迷了三天，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梦里的一切，真实的让他恐惧。
他猛地起身，冲了出去，赤着的脚，被石子硌痛，他也浑然不觉，他只是反复的告诉自己，那是一场梦，没有什么大火，周芷凝还在等着他，等他抬她做平妻。
直到看见烧成炭木的旧屋，他仿若被雷击了一样。
不是梦？居然不是梦？
“凝凝……”战文翰慌乱的四处寻找，可是并没有看到梦里的棺木，“凝凝不见了。”
他在旧院子里面横冲直撞，不停的寻找着，此刻的他根本不在乎，这间被烧过的旧屋，已经摇摇欲坠，满脑子都是那一日雪夜，周芷凝站在雪中的场景。
她身形消瘦，神色悲伤，那身白衣被风吹起，好像随时都会随风离去一样。
那个时候，他为什么就没有抱住她呢？
他明明答应过她娘亲，会好好照顾她的，可他明知道她伤心，为什么还要和她赌气？
那也他若是没有走，会不会她就不会死。
下人找过来的时候，战文翰已经满身碳灰，双眸失神，一双手满是血迹，却看不出来哪里受伤了。
“将军！”管家也跟着慌了神，战文翰却先一步，捏住了他的肩膀，那力道好似要将他捏碎一样，“凝凝呢？凝凝呢？”
“我记得她在这里，她在。”
“周姨娘的尸身，前日就已经安葬了啊！”管家愣了神。
“安葬？”战文翰猛地推开了管家，“谁允许你们安葬凝凝的？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随意处理她的尸体。”
“是夫人啊，周姨娘……”
“闭嘴，她不是姨娘，她是我的凝凝。”战文翰退后了几步，身形晃动的厉害，他要去找凝凝。
就在转身的一瞬，却被咋落下来的炭木绊倒，他才要起身，却发觉了一直被藏在廊柱角落的一只锦盒，和一个小小的，熟悉的镌刻小字。
是凝凝留给他的？
他立刻抓在手里，用衣角小心翼翼的擦拭干净，才打开，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他脸色骤变。
……
昏暗的房间里面，一名男子被五花大绑的扔在角落，他瑟瑟发抖的看着周围，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直到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逆光走了进来，他停在男子身边，脸上满是阴暗，一双眸子，仿若透着来至于地狱的寒光，“将……，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名医？”战文翰哼笑着蹲下身子，抽出一把匕首，捏在手里，看似无意的，将匕首尖端落在名医的膝盖上，“我当真是要感谢你，救了秋檀啊。”
“不……，不必客气。”名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战文翰，“将军，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行啊。”战文翰声音很轻，却透着警告，“但你要先告诉我，红尘怎么就能救了秋檀的？”
“这……”名医意思语塞，“那是药引，是鲛人血泪，有奇效。”
“原来如此。”战文翰微动，只是唤道，“来人，鲛人血泪拿给名医补补身子。”
“不必。”这可补不得，什么红尘，什么鲛人血泪，只是传说罢了，那就是一块石头。
战文翰接过被敲碎，只剩下一半的红尘，发狠的塞进了名医的嘴里，虽然只剩下一半，却也有幼儿拳头大小，名医吞下之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口中的红尘，更是吐不出，也咽不下。
战文翰嘴角弧度，越发深邃冷漠，手中的匕首，骤然用力插进名医的膝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