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那串一模一样。
鬼新娘的白骨突然爆裂,碎骨化作千万只血蛾扑向血婴。
老道士点燃符纸扔进蛾群,火光照亮房梁上垂落的麻绳——正是二十年前勒死母亲的那根。
绳结处凝结的血块突然滴落,在地面汇成个“逃“字。
当第一缕晨光照进棺材铺时,血婴已经化作滩脓水。
老道士瘫坐在八卦阵中央,道袍上全是破洞。
我捡起《鲁班阴册》,发现封底用金漆画着寿安居的平面图,后院的纸人仓库位置标着血红的“生门“二字。
仓库门吱呀作响,新扎的纸人嫁衣无风自动。
它描金的瞳孔转向我,眼角缓缓淌下混着纸浆的血泪我握着《鲁班阴册》站在槐树下时,树皮已经全部剥落,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血色眼睛。
老道士的尸体倒挂在枝头,道袍里钻出无数纸扎的蜈蚣。
翡翠戒指在无名指上收缩成枷,戒面莲花绽放出第九层花瓣,露出中心蠕动的蛊虫。
血月升起的刹那,仓库里所有纸人开始燃烧。
青绿的火焰中浮现出母亲残破的魂灵,她脖颈上的勒痕渗出黑血,滴在书页上显现出真正的禁术——以双生子的血肉为引,可重塑阴阳秩序。
我划开手腕往槐树根脉浇灌鲜血时,地底传来骨骼拼接的脆响。
二十年前埋下的九十九具婴尸破土而出,它们脐带上连着的铜钱组成巨大的锁魂阵。
鬼新娘的白骨从阵眼缓缓升起,眉间刀伤里绽出血色曼陀罗。
“阿弟,该结束了。
“她的声音混着母亲与姐姐的回音。
翡翠戒指突然碎裂,蛊虫钻入血管的剧痛中,我看见父亲举着桃木钉刺穿女婴心脏的真相。
母亲悬空的脚尖下,躺着个被挖去双眼的男婴——那才是原本该死的沈家独子。
槐树根系突然刺穿我的脚掌。
剧痛让我看清树干内部嵌着的青铜棺,棺中躺着具与我容貌相同的尸体,心口插着半截桃木钉。
血月光芒透过树洞照在尸身额头,那里刻着父亲的字迹:“沈氏承业,甲申年七月初七殁。
“鬼新娘的白骨手掌抚上我跳动的纸心:“当年爹用我的命替你续了二十年阳寿,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她的指节插入我胸膛时,翡翠胚胎突然发出啼哭,声波震碎所有纸人。
蛊虫从耳孔钻出,衔着金线开始缝合我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