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页间的照片让林秋生浑身发冷。
泛黄的照片里,九个穿短褂的男人站在老槐树下,居中那位年轻扎纸匠手里握着染血的婚书,正是爷爷林永昌。
而他们身后树干上,赫然用麻绳绑着个穿学生装的少女,她胸前别着的铜制校徽,与今晨在陶罐里发现的带血指甲纹路完全一致。
暗室墙壁突然渗出黑水。
林秋生摸到棺材里的纸钱下藏着把锈迹斑斑的铜尺,尺面刻着“量阴“二字。
当他用铜尺挑起符咒,墙皮大块脱落,露出密密麻麻的黑色手印——与老槐树上的手印如出一辙,最下方五个指印还沾着新鲜血迹。
祠堂外突然传来唢呐声。
林秋生冲到窗边,看见山路上飘着九盏白灯笼,每盏灯笼下都有四个纸人抬着棺材。
走在队伍最后的纸人突然扭头,描着朱砂的眼睛淌下血泪,被灯笼光映出张老七扭曲的脸。
纸钱如雪片般从房梁倾泻而下。
林秋生攥紧铜尺后退,发现那些悬空的纸轿正在剧烈颤动。
沾血的轿帘被阴风掀起时,他看见每个轿中都坐着个纸人,它们手里都握着半截金钗,而九具纸人的面容,分明是照片里那九个参与献祭的匠人!
供桌上的烛台突然倒下。
流淌的蜡油在地上汇成血字:“子时三刻,轿迎新婿“。
林秋生转身要逃,却发现祠堂大门不知何时变成了纸扎的灵牌,上面用金粉写着他的名讳,生辰八字处插着三根正在燃烧的青色线香。
黑暗中有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后颈,小莲的声音混着纸钱燃烧的噼啪声在耳边响起:“当年他们用我的命续了三十年阳寿,如今该用匠人血脉......“话音未落,林秋生手中的铜尺突然发烫,暗室里的九具棺材同时传出抓挠声。
3阴阳镇魂书铜尺滚烫得几乎握不住。
林秋生踹开吱呀作响的棺材板,九具腐尸正从棺中坐起。
它们的皮肤上布满纸钱形状的尸斑,空洞的眼窝里插着半截金钗,正是当年参与献祭的九个匠人。
最外侧那具尸体突然转头,溃烂的嘴唇开合间发出张老七的声音:“还差一个新郎官......“祠堂屋顶传来瓦片碎裂声。
小莲倒吊着从房梁垂下,嫁衣下摆翻卷露出森森白骨,脖颈的伤口里不断涌出纸钱。
她腐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