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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宠妾灭妻后,我死遁了阿砚顾朝小说完结版

眠觉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顾朝摆明了不愿见她。他放任苏念抢走阿砚的位置,如今还想逼着她息事宁人?!“阿砚,今日夫子留的功课,你完成得怎么样了?”南锦敛起眼底的怒意,温柔地拂去阿砚肩头的落雪,阿砚眼眶还红着,闷声道:“还差一点,母亲......”“先回府吧,待会雪下大了,当心着凉。”南锦让丫鬟将阿砚先带回屋,只身守在门扉前。既然顾朝不见,南锦就候着,她有的是耐心。等到雪漫过了青石板铺成的路,院内栽种上梢头带着花骨朵的梅树,小丫鬟冻得激灵,颤颤巍巍道:“大奶奶......”“无碍,苏念醒后,他自然愿意见我了。”积雪没过膝盖,屋内烛光映出女子慵懒的身影,拖长语调道:“让她进来。”至此,南锦总算见到了顾朝,和卧在美人榻上的苏念。“真闹腾,一定是个男孩”苏念抚着腹部,...

主角:阿砚顾朝   更新:2025-03-10 09: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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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阿砚顾朝的女频言情小说《侯爷宠妾灭妻后,我死遁了阿砚顾朝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眠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朝摆明了不愿见她。他放任苏念抢走阿砚的位置,如今还想逼着她息事宁人?!“阿砚,今日夫子留的功课,你完成得怎么样了?”南锦敛起眼底的怒意,温柔地拂去阿砚肩头的落雪,阿砚眼眶还红着,闷声道:“还差一点,母亲......”“先回府吧,待会雪下大了,当心着凉。”南锦让丫鬟将阿砚先带回屋,只身守在门扉前。既然顾朝不见,南锦就候着,她有的是耐心。等到雪漫过了青石板铺成的路,院内栽种上梢头带着花骨朵的梅树,小丫鬟冻得激灵,颤颤巍巍道:“大奶奶......”“无碍,苏念醒后,他自然愿意见我了。”积雪没过膝盖,屋内烛光映出女子慵懒的身影,拖长语调道:“让她进来。”至此,南锦总算见到了顾朝,和卧在美人榻上的苏念。“真闹腾,一定是个男孩”苏念抚着腹部,...

《侯爷宠妾灭妻后,我死遁了阿砚顾朝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顾朝摆明了不愿见她。
他放任苏念抢走阿砚的位置,如今还想逼着她息事宁人?!
“阿砚,今日夫子留的功课,你完成得怎么样了?”
南锦敛起眼底的怒意,温柔地拂去阿砚肩头的落雪,阿砚眼眶还红着,闷声道:
“还差一点,母亲......”
“先回府吧,待会雪下大了,当心着凉。”
南锦让丫鬟将阿砚先带回屋,只身守在门扉前。
既然顾朝不见,南锦就候着,她有的是耐心。
等到雪漫过了青石板铺成的路,院内栽种上梢头带着花骨朵的梅树,小丫鬟冻得激灵,颤颤巍巍道:
“大奶奶......”
“无碍,苏念醒后,他自然愿意见我了。”
积雪没过膝盖,屋内烛光映出女子慵懒的身影,拖长语调道:
“让她进来。”
至此,南锦总算见到了顾朝,和卧在美人榻上的苏念。
“真闹腾,一定是个男孩”
苏念抚着腹部,挑衅地看着南锦,眉眼含笑。
“夫君,你说日后他能不能像你一样,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当然。”
顾朝笃定道:
“他会是未来的侯爷,英国公府的女婿,还会是皇子的伴读。”
“夫君,苏念腹中胎儿是男是女都尚未可知,你就等不及要夺了阿砚的爵位?”
南锦的语调近乎哀泣,美目间溢满失望。
“庶出的孩子居然能先于嫡长子袭爵,这事万一传出去,不光是侯府,就连我南府也得沦为京城官宦人家的笑柄。”
“住口!”
冰凉的物件擦着南锦的脸颊掠过,她后知后觉地抬手,面上一片火燎般的痛楚。
玉佩砸在墙壁上,四分五裂。
昔日,南锦到寺庙求来这块玉佩是为保顾朝平安。
他回来了,玉佩自然成了累赘。
砸了也好。
免得南锦看着碍眼。
“什么庶出嫡出,我只有苏念一位妻子,你再敢对她出言不逊,便是犯了七出之条,小心我一纸休书,让你这妒妻滚出侯府。”
当着下人的面,顾朝高声喝斥,本以为能借此打压南锦的脾气,不料她眸间凉意更甚,竟是笑出声道:
“好啊,夫君要休我,锦儿求之不得。”
“你!”
顾朝气狠了,当即就要叫人拿纸笔,反倒是苏念拉住他衣角,泫然欲泣。
“夫君,算了。”
“我不计较,你别跟宋姐姐置气。”
她缠着顾朝的腰肢,猫般依偎在他怀里,娇媚的语调颇为放荡:
“什么嫡庶,妻妾,我都不在乎。”
“只要夫君此生只爱我一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的好念念。”
顾朝叹息一声,丢了笔搂住苏念,吻上她的唇瓣:
“要是南锦能有你一半善解人意,我何至于同她闹到休妻的地步?”
南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香茗阁。
那香艳画面简直污了她的眼睛,恶心得她连用晚膳的胃口都没有了。
回屋时,阿砚已经不哭了。
他望着脸色惨白的南锦,忙捧来暖炉往她怀里塞。
“母亲,是我配不上晴儿,你别难过,身体要紧。”
她的阿砚,懂事得让她惭愧。
可他的懂事,却让南锦深深感受到了她的无力。
南锦写完寄给兄长的信,托付照看她长大的嬷嬷送出侯府后,望着窗外出神。
“喵——”
雪地间突兀响起了凄厉的猫叫,随后是孩童的哭声。
“阿砚!”
南锦慌忙往外赶,远远看见阿砚扑倒在雪地里,总跟在顾朝身侧侍奉的嬷嬷抡起木棍,照着他腰部抽下。
阿砚闷哼一声,身躯死死护住毛发染得血红的白猫。
“都给我让开。”
南锦厉声道,阿砚挨了一棍子,痛得直不起身,委屈到泪水扑簌簌地掉。
“母亲,他们要杀雪狸,我不让,他们就连同我一起打。”
“误会啊,大奶奶。”
手持木棍的婆子讪笑道:
“是白猫冲撞了苏姨娘,大爷亲口说了,从此侯府内一只猫都不能留。”
“大爷说的?不可能,他分明知道雪狸是......”
顾朝分明知道,雪狸是南锦嫁到侯府时就养在身边。
小家伙是父亲挑选的,怕她独自待在侯府会寂寞难耐,才选了性格温顺的雪狸陪伴她,让她能撑到顾朝归来。
顾朝向来敬佩父亲,雪狸是父亲当着他的面交给南锦的,他不会不知......
“是我说的。”
漠然的语调打断了南锦的念想。

“因为我说要和离,你就想杀了念念,好独享我的恩宠,南锦,亏你出身名门,做出如此罔顾人伦的事情,你一点都不愧疚吗?!”
顾朝的手猛地掐住南锦的脖颈,勒得她骨骼都在发麻,一度无法呼吸。
她看着面目可憎的顾朝,抽下鬓间的发簪,用力刺入顾朝手臂。
“毒妇!”
顾朝猝然松开手破口大骂,南锦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捂住脖颈间的红痕,看也不看顾朝一眼,径直走进里堂。
她身后,瑞珠双眼通红,近乎鄙夷地看了顾朝一眼,冷冷地道:
“人不是小姐派的。”
她家小姐乃是柳神医的亲传弟子,能用毒杀人于无形。
她要真想动苏念,何苦留到如今?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了,那丫鬟腰间佩戴的粉珠分明就是南锦的东西!”
“南锦,你满嘴谎言,卑鄙无耻,该死的娼妇,娶你简直是侯府最大的耻辱。”
南锦并未理会顾朝的谩骂。
迈入房间,阿砚裹着纱布,紧锁的眉宇间满是痛苦。
她搭上阿砚的脉搏,感受着那微弱的跃动。
脑内迅速闪过几味药草,好在侯府都有,唯一缺的…
是那味酷似长虫的药草。
顾老夫人病重,此时万万不可断了药方。
换作从前,南锦也许会犹豫。
可眼下,她毫不犹豫地拿出揣在腰间的布袋,将药草碾碎成粉,吩咐大夫熬汤。
顾朝伤她至深,顾老夫人视若无睹。
她同侯府,已无情面可言。
待阿砚服下药汤后,他的面色明显红润了几分。
南锦守在床侧,擦拭着他额前渗出的冷汗,听着他呢喃道:
“好疼啊,父亲,你为什么…不能看我一眼呢?”
“母亲,对不起。”
“又要让你担心了。”
阿砚的眼尾涌出泪珠,南锦再也按捺不住悲痛,伏在枕边无声地哭道:
“菩萨保佑,只要阿砚能活下来,我愿意替他去死,求菩萨保佑,救救我的孩子。”
一整晚,她不敢松开阿砚的手,怕那只手失温,垂下后就再也抬不起来。
她片刻不敢休息,直到阿砚胸膛重新有了起伏,眼皮跳动,漆黑的眼眸倒映着南锦憔悴的脸。
“母亲,让你担心了。”
阿砚勉强扬起唇角,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南锦搂着他,搂住失而复得的孩子,甚至没有了哭泣的余力。
“庆幸吧,这次是阿砚命大。”
待南锦走出房间时,顾朝正在等她,望着顾朝同样难看的脸,南锦麻木的大脑冷不丁想道:
“这混账居然对阿砚还有几分父子情可言?”
下一秒,顾朝就证实了南锦的猜测有多么荒谬:
“能为念念挡剑是他的荣幸,不然念念死了,你和阿砚都活不了。”
“大爷,苏姨娘要生了。”
丫鬟来禀报时,顾朝面色愈发凝重,头也不回地跟着她走了,还不忘强调一句:
“送夫人回府,让她为念念抄写佛经祈福,一个月内不许沾荤腥。”
“大奶奶,走吧。”
领她回府的小丫鬟有几分面熟。
南锦定睛一看,记起前世小丫鬟曾说天气寒冷,锦绣阁炭火不够,怕冻着太奶奶,主动提出新添煤炭。
随后,她禁足的锦绣阁就发生了那场大火。
她缓步跟随着丫鬟回到内院,见哥哥的箱子已然送到,暗自松了口气。
“大奶奶,天气冷,我帮您多添些炭火吧。”
小丫鬟说出了同前世相仿的话,南锦笑道:
“行,你有心了。”
说着,她随手给了小丫鬟赏赐,小丫鬟鼻尖愈发红了,欠身道:
“大奶奶心善,一定能长命百岁。”
南锦笑而不答。
炭火将房间烤得无比温暖,府内响起了祈福的钟声。
所有人,都在祈求苏念的孩子能平安出生。
炭火愈发旺了,呛人的浓烟弥漫房间,南锦换上佣人衣物,箱子内是一位丫鬟,观其面色,显然是刚病死,尚未下葬哥哥就购买了她的尸身。
“得罪了姑娘,你替我一死,往后清明我都会祭奠你,也会安置好你的父母。”
南锦向丫鬟行礼后,将衣物套在她身上,随后将丫鬟尸身靠在门扉前,用短刃在门板划出深浅不一的痕迹。
带不走的嫁妆全是木制品,还刷了层油,一经燃烧这场火势必会漫延整个内院,而不光是锦绣阁。
阿砚所在的院子,距离锦绣阁最远。
这场大火不会伤他分毫。
南锦知道,侯府眼下的境况,经受不起这场大火了。

侯府走水,禁足的南锦临死时,唯有四岁的儿子听到了她的哭声。
她的灵魂飘在空中,望着阿砚跪在门前,磕头求父亲开恩。
可顾朝只当他满口胡言,不光不见,还勒令他闭门思过。
阿砚跑丢了鞋才叫来的府医,也被顾朝强留在苏姨娘枕边。
“连孩童都算计,南锦这妒妇,当真歹毒。”
“什么走水,分明是她想骗走府医,趁机对念念的胎儿下手。”
顾朝派人架走阿砚,转身握住苏姨娘的手,让全府为她诵经祈福。
“父亲,求求你,去看母亲一眼吧。”
阿砚竭力想挣脱婆子的手,不慎失足落水。
宋锦撕心裂肺地看着阿砚沉入池塘,而旁人无动于衷。
她的阿砚,死前还在挂念着母亲,她却无能为力。
只能看着他溺死在水中。
南锦心如刀割。
顾朝凯旋,第一要事便是抬苏念为平妻。
为保两府颜面,她一忍再忍。
到最后,却落到她与阿砚惨死的下场。
是她错了,错信顾朝的一片真心,错信他的诺言。
是她害死了阿砚。
烈火灼烧身躯,可南锦却感到冰冷刺骨。
吐出最后的咒骂时,她想,若有来世。
她绝不做顾家妻。
......
“臣不要赏赐,只求陛下开恩,为我和苏姑娘赐婚。”
只身一人深入敌营,砍下南疆将领头颅后,全身而退。
此等军功,顾朝却当着朝廷百官的面,向皇上叩首讨要了赐婚的圣旨。
“混账!”
顾老夫人震怒地掷出茶碗,沾着茶叶的水泼在顾朝脸上,混着银甲未干的血迹往下流。
“无媒无聘就敢跟男人回家,纳如此放荡的女子为妾,岂不是让我顾府蒙羞?”
顾老夫人重重敲着拐杖,顾朝跪在满地瓷片前,腰杆挺得笔直:
“母亲,念念不是妾,是与南锦同起同坐的平妻。”
平妻。
顾朝刻意咬重的字眼,让南锦眼眶涩得厉害,却流不出半滴泪水。
“出征那日,你分明承诺过,此生只爱我一人。”
南锦抚着蛀空的心脏,不死心地望向顾朝的眼睛,那冷彻的眸间并无愧疚,唯有一片坦然。
“那时年少无知,以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对的,与你相敬如宾,也只因我认定你是良人。”
顾朝同披着霞色观音兜的女子十指相扣,唇角情不禁扬起眷念缠绵的笑意,光是目光相触,两颊都泛起一层薄红。
“直到遇见了苏念。”
“征战南疆时我重伤落马,是她将我带回家,日夜不息地照顾,我才能活着回到京城。”
“救命之恩,我理应用一生来回报,南锦是父母定的良媒,可念念才是我真正深爱的女子。”
“以山河为鉴,我发誓此生不负她,望母亲成全。”
顾朝叩首,茶杯碎片将他饱经风霜的脸颊划出血口,可他头贴地面,大有顾老夫人不松口,他就长跪不起的架势。
“罢了,南锦贵为钟鸣鼎食之家的南府千金,自有容人的器量。”
顾老夫人半阖着眼,拨着腕间佛珠,长叹口气道:
“翠云,叫人收拾香茗阁,送苏姑娘入住。”
“谢母亲!”
顾朝面露喜色,挽住苏念的手,看也不看南锦一眼,就急忙赶往内院。
那是南锦同顾朝居住的院子。
显然,苏念这位圣旨赐婚的平妻,顾老夫人是认下了。
肩头沾上两片雪花,南锦注视着掌心消融的白,记起两年前顾老夫人病危,京城也曾落过一场大雪。
她跪在闭关不出的柳神医门前,跪了一天一夜,才换来那扇铁门开。
柳神医抚着长须,望着她膝下那片染得通红的雪,破例收南锦为徒,传了她药方,让她能续顾老夫人的命。
“锦儿,往后你就是我亲闺女,在侯府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无人能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顾老夫人醒来后,见南锦膝盖磨得满是血痕,她疼惜到恸哭,紧搂着南锦不放。
“顾朝要敢带不入流的莺莺燕燕回家,不用你说,我先打断他的腿。”
昔日的诺言,全成了废纸。
自古老爷纳妾乃常事,南锦未想过破例,也不曾想顾朝会先斩后奏。
她身为正妻,为他掌管侯府四年,纳妾这等大事,她甚至不配知情。
回到院内,墙面还挂着一幅画卷。
墨笔勾勒出顾朝骑着赤马,身披银甲的飒爽英姿。
南锦守着这幅画卷过了四年,如今,画中人不似当年。
“瑞珠,把画卷拿去烧了。”

说着,顾朝取下腰间佩剑,刀鞘精美,刀刃出鞘时能听见悦耳的剑鸣。
“这把剑是父亲传给我的,我也曾用此剑亲手砍下南疆敌首的头颅,日后我会将此剑传给阿砚,他是练武的好苗子,定能继承侯府武将的雄风。”
“知道了。”
不等顾朝说完,南锦拍开他的手,兴致缺缺道:
“锦儿倦了,夫君若是无事交代,就让大夫进屋为锦儿把脉吧。”
“南锦!”
顾朝忍不住愠怒,他紧皱眉头,盯着南锦的眼眸,她眸间再无从前的崇拜与眷念,只余下难以掩饰的嫌恶。
南锦不想见到顾朝,一刻都不想。
“我都答应往后不会亏待你和阿砚,你却还要同念念拈酸吃醋,未免太小肚鸡肠了。”
许久未见,顾朝回府后,就未同南锦有过片刻温情。
他体谅南锦悲痛欲绝,伤了身子,才愿意同她说两句软话,可她却不知好歹。
枉费他一片真心。
顾朝拂袖而去,南锦松开握拳的手,掌心深陷着月牙红痕。
大夫进屋后,给南锦抓了几味药,说是服完睡上半日就能退烧。
可南锦却难以入眠,顾老夫人的寿宴指望不上苏念,错处唯有她南锦一人担。
她绝不能败坏南府未出嫁姐妹的名誉。
拟好请帖派人送往礼房后,南锦将菜品名单递到管事婆子,吩咐照府前旧例后,却见管事婆子一脸难色:
“大奶奶,往日设宴的银子都是您出,如今侯府境况大不如前,这宴会的菜品怕是没法照旧例啊。”
自苏念入府,香茗阁肉眼可见变得无比奢靡,光是侍奉花草就养了上百人。
顾朝为官免不了打点,昔日南锦陪嫁的铺子还有收入,可她心灰意冷后,早已将嫁妆单子上的良田铺子全转手给哥哥。
侯府的开销远超往日,可收入却寥寥无几,坐吃山空指日可待。
婆子原以为,南锦会同先前般用嫁妆补贴,可她淡淡地看了眼菜单,无能为力地摆手道:
“拿不出银子,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要么少摆几桌宴,要么替换压轴的菜品了。”
“此事,我会过问老夫人的意见。”
不等她到静心堂,就有丫鬟替顾老夫人传话,说是家宴前需静心养病,不能见人。
同时,她还专门强调说家宴规格照旧,绝不能怠慢宾客。
言下之意,无非是想逼南锦来出家宴的银子。
南锦将侯府内顾老夫人无比珍惜的瓷器,画作统统抵押到当铺,换来的银子交予管家婆子,吩咐她一切同旧例。
流程禀报给顾老夫人后,她不再插手家宴。
苏念看了她的安排,说是华而不实,有意分走安排家宴的权力。
南锦充耳不闻。
她不愿同苏念纠缠,可苏念见她忍让,就愈发得意忘形。
浑然将整个侯府都当作了她能肆意妄为的地方。
她一个妾室,居然派人对阿砚动用了家法。
南锦赶到祠堂时,阿砚嘴里塞着布条,四肢捆绑在凳上,苏念摇晃着蒲扇,咯咯笑道:
“用力,下手重点,好让他长长记性。”
“阿砚!”
南锦想往里闯,可顾朝却冷着脸将她拦住,神情间满是厌恶:
“南锦,借由孩子的手害人,如此不耻行迹亏你做得出来。”
阿砚猛地扬起身子,似是有话想说,可下人一把掐住他脖颈,抡起木板重重往他身上抽。
光是看着布料渗出的血迹,南锦就知阿砚必然是皮开肉绽,疼痛难耐。
“夫君,不知阿砚是犯了什么错,才引得你下死手罚他?”
拖着病体劳累数日,南锦的脸色一日比一日惨白,此刻像是纸糊的人,经冷风一吹,浑身就不住发抖。
那脸颊上,唯有眼眸红透了,南锦的唇瓣满是牙印,此时咬得见血。
“他赠送给念念的香囊里,竟藏了催人流产的药草,你自幼伴着医书长大,借此下毒手易如反掌,你心存歹意,还借阿砚下此毒手,当真可憎至极!”
顾朝怒骂着,扬手叫来婆子:
“夫人犯了七出之条,按家规来罚。”
“大奶奶,这下你可算是落在我手里了。”

等到拿不出银子,南锦想知道,侯府的家宴该如何是好。
刺杀的丫鬟因苏念而死,苏念拿不出好处,丫鬟的家人是否会不依不饶?
好在这一切,都同身死的侯爷夫人无关。
披上帷帽,南锦撬开窗户锁扣,如猫般轻巧地翻到屋外。
趁着侯府下人集中在香茗阁,她轻而易举地来到隔绝内外院的高墙前。
于高墙内,她当了四年的贤妻良母,约束在妇德间的条条框框内,不曾踏出一步。
可她的孝顺,她的温良换来的是顾朝抱苏念归家,是侯府啃噬她的骨肉,吮吸她的血液。
“苏姨娘生了!”
欢呼声传遍侯府。
伴着冲天的火光,南锦迈出侯府的大门,搭乘上瑞珠早已安排好的马车。
当马车驶出京城时,南锦长舒一口气。
她不再是笼中鸟了。
“夫君,让我看看,我们的孩子......”
苏念虚弱地躺在床上,望着嚎啕大哭的婴孩,发自内心地笑道:
“太好了,是个男孩。”
“他会是未来的侯爷。”
顾朝笃定地笑道,望着婴孩的眉眼,他虽说欢喜,可心头的不安却挥之不去。
他总感觉,他弄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可他却记不起来。
“孩子长得可真像大爷。”
李婆子溜须拍马,她耸动鼻翼,突兀皱眉道:
“炭火是不是太足了,屋里怎么弥漫着一股焦煳味?”
正说着,守在院外的丫鬟失声尖叫起来:
“大爷不好了,锦绣阁走水了!”
“什么?!南锦这妒妇真是一日不得消停,等家宴一过,我即可休妻!”
顾朝怒不可遏地迈出香茗阁,可当他看到冲天火光的瞬间,未出口的谩骂哽在喉头。
“南锦,出事了?”
念头一闪而过,很快被顾朝打消。
侯府唯有南锦工于心计,走水若非意外,定然是南锦的手笔。
大火险些烧到顾老夫人的静心堂,惊得卧病在床的顾老夫人都露了面,冷声质问。
“好端端的,怎么走水了,南锦是如何管理的后院,竟能让侯府在家宴前出现如此大的乱子。”
丫鬟面面相觑,都不敢出声,一人大着胆子上前。
“老太太,如今是苏姨娘执掌中馈,而大奶奶......”
顶着顾老夫人严厉的目光,丫鬟垂下头,支支吾吾道:
“大奶奶在锦绣阁禁足,封死了门窗,待我们进去寻她时,她已经…烧,烧得面目全非了。”
“南锦死了?!”
顾老夫人险些背过气去,猝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捂嘴的手帕上都沾上血。
丫鬟慌了神,忙叫人请府医,抚着顾老夫人背脊协助她换气。
“茶,拿茶水来。”
顾老夫人眼前发黑,勉强撑着拐杖,喝了丫鬟递的茶水后,愠怒道:
“我说的是药茶,你听不懂吗?”
“药茶?”
丫鬟不知所措地端着茶壶,战战兢兢地回答。
“老太太恕罪,药茶方子只有大奶奶有,我们也泡不出来啊。”
闻言顾老夫人将拐杖捏得更紧,一个劲地摇头。
“作孽啊,作孽啊,堂堂南府千金在侯府死得不明不白,万一他们问罪,该如何是好?”
家宴来宾就有南府族人,顾老夫人头痛欲裂,跌坐在椅子上。
“叫顾朝过来。”
锦绣阁内,所有的字画,书籍,首饰尽数烧得一干二净。
属于南锦的物件,都同她陪葬在这场大火内,连半分念想都没给顾朝留下。
那具焦黑的女尸腕间挂着粉珠编织的手链,十二颗粉珠,一颗都没有缺。
“南锦?”

顾朝拧起皮开肉绽的雪狸,抬脚狠狠地将它踹出老远,猩红的血迹斑斑点点地落在雪上,引得阿砚止不住哭道:
“父亲,放过雪狸好不好?别杀它。”
可当他跌跌撞撞地抱起雪狸时,猫儿已然无了声息。
阿砚跪在雪地间,肩膀不断耸动,顾朝冲南锦嗤笑一声。
“昔日我在沙场上,敌人捅穿肩头都不曾掉半颗眼泪,眼下不过杀只畜牲,他就哭得如此不堪入目。”
“你刁蛮,养出的儿子却如此懦弱,当真是丢尽了我们侯府的颜面。”
“瑞珠,宋婆子也是府内老人了,把她的卖身契拿来,送她归家享天伦之乐吧。”
南锦拭去阿砚的泪水,往日温婉的语调,此刻却不留半分颜面。
还握着木棍沾沾自喜,想得大爷赏赐的婆子一愣,当即跪下磕头道:
“大奶奶开恩,老奴世世代代都侍奉着侯府, 离了侯府,老奴哪有容身之所啊!”
“南锦,如今是苏念管家,你不要胡来!”
顾朝想拦,可南锦看也不看他,只问:
“后院之事,大爷理应不过多插手才是,若觉得不妥,不如同我一并拜会老太太。”
“我倒想问问,身为侯府明媒正娶进门的嫡妻,如今连府内婆子都敢欺压到我头上了?”
提起顾老夫人,顾朝咄咄逼人的态度总算收敛了两分。
顾老夫人的药方还得南锦去求,他要真一纸休书将南锦驱逐出侯府,母亲的病该如何是好?
“行了,无需惊动母亲,你自行处置吧。”
顾朝一松口,瑞珠就急不可耐地拿出婆子的卖身契,那婆子还要哭闹,南锦索性叫瑞珠将她全家老小的卖身契尽数归还,直接叫人拖出侯府。
婆子的惨叫,让参与的下人都白了脸。
“散了吧。”
南锦一脸倦容地听着他们求饶,叹息道:
“你们也是迫不得已。”
他们只是追赶,未曾动手,并非罪不可赦。
“连少爷都打,大爷未免太薄情了。”
瑞珠替南锦不平,嬷嬷也难受得掉起眼泪:
“等了大爷四年,换来他不认亲生骨肉的下场,简直是欺人太甚。”
南锦埋葬了雪狸的尸骨,失眠一整宿,满脑子都是阿砚的哭声。
她梦到阿砚沉入池塘,竭力向他伸出手,央求道:
“母亲,救救我。”
她吓醒了。
汗涔涔打湿后背,南锦猛地咳嗽起来,咳得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脑袋一阵阵地发晕。
门扉叩得直响,为她擦汗换衣的嬷嬷忙起身道:
“指定是大夫来了,小姐莫怕,等服完药就不难受了。”
她背过身,悄悄拭去眼尾的泪珠,念念有词地求佛祖保佑。
“大爷,夫人身体不适,你改日再来吧。”
瑞珠急得满脸涨红,可顾朝一把推开门扉,冷哼道:
“什么身体不适,我看她就是千金架子摆惯了,隔三岔五就想着甩小性子。”
嬷嬷迎面撞见顾朝,一声大爷还未出口,就听顾朝烦躁地摆手道:
“都出去,我有要事跟夫人商量。”
无奈,嬷嬷只得退出房间,暗自期望大夫能早一些来,免得小姐遭罪。
“先前我让你等着,如今你就将我拒之门外,脾气不小啊。”
顾朝讽刺地瞥了南锦一眼,顺势在塌侧坐下。
“过几日就是母亲的生宴了,念念不懂规矩,宴会需要你从旁相助,你可千万别误事。”
南锦未应声,顾朝正要不耐烦地催促,却见她脸颊绯红,连眼眸都流露出几分迷离,憔悴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生怜悯,方才缓了语调:
“昨日念念想抱雪狸,可雪狸不听话,不让她抱,还咬了她一口。”
“念念吓得噩梦缠身,三日都未能安眠,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顾朝抚摸着南锦脸颊,温声道:
“等念念生完孩子,我就在京城重金悬赏,重新给你买只一模一样的白猫回来。”
“还有阿砚,他不能袭爵,却也是我侯府的后人,我定然不会亏待他。”

南锦坐在案前,提笔清点账册:
“顺带将我的嫁妆单子拿来,我带来侯府的东西,一样都不能留下。”
闻言,瑞珠的眼眶突兀红了,她咬着唇瓣,捏着画卷的手都在发抖。
“原以为大爷回来,小姐就无需独守空房,往后的日子也能好起来。”
“不想那贱蹄子蒙了大爷的心,居然抬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货色为平妻,方才我还听管事嬷嬷说,早在入门前他们就私自圆房,我看贱蹄子护住肚子的模样,倒像是......”
话未说完,侍奉南锦的柳嬷嬷甩了她一眼刀,不悦道:
“嫡妻最忌善妒之名,你莫要教唆,辱了小姐南府千金的声誉。”
瑞珠也知嬷嬷是为南锦好,转而收起画卷,愤愤地丢进院外的炭火盆内。
待瑞珠取来嫁妆单子,顾朝已然换了身行头,大步迈入兰亭主院。
“南锦,我有话想同你说。”
见他一脸严肃,瑞珠识趣地退出房间,替他们合上门扉。
“母亲近日染了风寒,天气一冷就咳嗽不止,需要人贴身照顾。”
顾朝叩着桌面,暗中打量着南锦的脸面,见她波澜不惊,当即松了口气。
“我思来想去,唯有你亲自照料她,我才能放心,至于掌管侯府上下的事宜,交给苏念打理即可。”
“夫君的意思是,想让苏念一个妾室来执掌中馈?”
这话,她上辈子已然听过一遍了。
听过,不意味着她不会失望。
嫡妻尚在,却由妾室掌家。
此等宠妾灭妻的行迹,任谁看了,都要骂一句混账。
可他顾朝却能理直气壮地沉下脸,颇为不耐烦地训斥道:
“南锦,苏念不是妾,她是我唯一的妻。”
那我呢?
南锦下意识想要问他,可对上他愠怒的眸子,又陡然觉得无趣。
他自然是不在乎的。
“母亲说了,往日都是你负责伺候,换了旁人,她也不自在。”
“侯府事宜繁琐,苏念怕你操劳,主动为你分担,你不要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
南锦险些笑出声,抱起核查无误的账册,叫来瑞珠道:
“清点好府内的对牌和领票,同我去一趟静心堂。”
静心堂是顾老夫人居住的院宅。
刚进大院,南锦就听到了苏念脆生生地笑。
“这茶水有美容驻颜的功效,要母亲喜欢,我日后天天为母亲泡。”
顾老夫人躺在藤椅上,苏念按着她穴位,先前还口口声声骂她放荡的顾老夫人, 此刻笑得无比慈蔼:
“好好好,有你陪着,我头痛的老毛病都好了不少。”
“大奶奶,药煎好了。”
有嬷嬷提醒了南锦一句,她不动声色地端起瓷碗,吹凉药物后,递到顾老夫人唇边:
“母亲,喝药了。”
见苏念不善地盯着她,她刻意倾斜碗口,让她看到漂浮其中的药根。
“拿开!”
下一秒,苏念猝然暴起,扬手将瓷碗拍开,滚烫的药汤不偏不倚全洒在南锦手背。
“母亲,药里有虫子,她分明是想恶心你!”
苏念厉声道,瑞珠接过瓷碗,见南锦肌肤烫得通红,当即讽刺地冷笑出声:
“那是千金难买的药草,形状酷似长虫,眼拙就罢了,还当人人都跟你似的龌龊。”
“你说什么?!”
苏念瞬间瞪圆双眼,挽起袖子,跳到瑞珠面前指着她鼻子骂。
“你骂我龌龊?就凭你这个给人当畜生使唤的玩意,也有脸说我?”
说着,她反手一巴掌抽在瑞珠脸上,也不管当着顾老夫人的面,抓着瑞珠的头发,还想再抽她几耳光。
“念念,住手!”
见顾老夫人都惊愕到站不稳了,顾朝忍无可忍地叫住苏念,苏念委屈得泛起泪光,挽着顾朝胳膊嗔怪:
“她骂我,你不帮我说话,还指责起我的不是了,早知如此,我宁愿留在边城,也不跟你回京城的深宅大院。”
“阳哥哥,你真坏。”

婆子满脸褶子,南锦定睛一看,竟是先前她归还卖身契的刘顺家媳妇。
刘婆子撸起袖子,假模假样地说了句得罪,反手抡圆胳膊,死命抽了南锦一巴掌。
顾朝说的家法,居然是掌掴?
祠堂内一众小丫鬟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下意识想退出房间,顾朝却道:
“都看着,大奶奶犯戒,今日起禁止踏出锦绣阁一步。”
顶着丫鬟们惊惧的目光,南锦却笑了。
刚刚的耳光,抽得她半边脸都麻了,耳坠掉在地上,发出声清脆的响声。
被夫君如此斥责,甚至是当众掌掴,换作从前南锦恨不得当场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以求保住南府女眷的名节。
顾朝将她贬得一文不值,日后她在下人面前毫无尊严可言,毕竟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句侯爷夫人懦弱,连夫君纳入的妾室都管不住。
顾朝此举,是彻底不想留她在侯府了。
南锦想,她终于自由了。
“既然你容不下念念,就离开侯府吧。”
顾朝自桌案拿起封墨迹未干的纸张,径直往南锦面前一丢。
纸张上,赫然写着放妻书三字。
“念在你是阿砚生母,还侍奉母亲四年的份上,我给你留几分情面,只要你同意和离,侯府的事宜绝不会传出去,免得毁了南府女眷的名誉。”
“若你不答应,我就只能以你犯七出为由休妻,不光是你,整个南府都......”
“我同意和离。”
顾朝一愣,见南锦干脆地拾起放妻书,先前黯淡的眼眸突兀亮起光。
“待侯府拟好和离文书,我自然会请来南族德高望重的长辈,待长辈同意后,我们之间恩断义绝。”
说完,南锦抱起阿砚,阿砚挨板子时一滴眼泪都不曾掉,依偎进她怀中时,眼泪却流不完般淌着。
“母亲,我连累你受罚了,对不对?”
痛楚让他紧绷着脸,断断续续地说道,南锦抚着他的背脊,轻笑道:
“不怨阿砚,早晚会闹到如今这一步的。”
“南锦,你别后悔。”
顾朝冷峻的语调引得阿砚咬紧牙关,他恶狠狠地瞪着顾朝,眼神不像是看着父亲,倒像是注视着仇人。
“香囊是我买来为母亲提神的,苏姨娘见了,二话不说就讨要了去。”
阿砚委屈地抿唇:
“明明是她抢走香囊,到头来还怨母亲心存歹意,当真是厚颜无耻。”
“阿砚。”
南锦摸着他的头,面色严肃道:
“日后我不在了,你独自留在侯府,不可贪嘴,不可涉险,事事都要当心。”
“周姨娘心善,若是苏念苛刻你,阿砚可寻她护你一时,但想在侯府有立足之地,唯有靠你自己。”
南锦这番话说得认真,阿砚立即慌了神,搂着南锦哭道:
“母亲,孩儿知错了,日后一定小心,母亲不要说丧气话。”
“顾砚。”
南锦按住他肩膀,直视着他眼眸,语调温和,却流露出不容置疑的意味。
“答应我。”
阿砚还泛着泪光,可当他看到南锦眸间的哀戚,当即颔首道:
“孩儿铭记于心。”
禁足期间,南锦并未闲着,整日都在研磨药物。
锦绣阁唯有瑞珠伺候,嬷嬷则出府给哥哥送信。
府内的事宜她大都无从知晓,偶尔听到的只言片语,也同阿砚有关。
有刁奴欺负阿砚。
阿砚罚跪祠堂。
阿砚失足落水。
每一件事,传到南锦耳中,都让她分外忧心。
南锦很清楚,她之所以能知道这些事,是因为苏念想让她知道。
临近家宴前夕,南锦听闻了阿砚遇刺的消息。
听嬷嬷说,是顾朝陪苏念在后院赏花时,兴起让阿砚舞剑, 不料有丫鬟突兀撞向苏念,手上还握着柄尖刀。
情急之下,顾朝下意识拉过阿砚,护在苏念身前。
那柄尖刀笔直刺入阿砚胸膛,令他昏迷不醒,丫鬟见刺杀不成,撞柱而亡。
嬷嬷每多说一个字,南锦的心脏就悬起一分,守在窗边直到日落时,才听瑞珠说,顾朝准许她探望阿砚。
“小姐,你哭了多久啊,眼睛肿得这般厉害。”
她转过脸时,瑞珠吓了一跳,端着瓷盆的手不住颤抖。
“瑞珠。”
开口时,南锦一惊,未曾想过她的嗓音会如此嘶哑。
“扶我起来,我要去见阿砚。”
她腿在发抖,连起身都困难。
等到阿砚门外,南锦见到顾朝,他的脸色同样难看,却是因怒意涨得通红,脖颈青筋突起。
“南锦,那丫鬟是你派来害念念,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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