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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集灵魂碎片,我成了她的心尖宠燕停裴训之小说完结版

榨桃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礼节齐全,不卑不亢,比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强太多了。燕停唤来宫女,让她把香囊交到长信侯手中。看着熟悉的香囊,长信侯有些吃惊。自家被宠坏的儿子自从昨晚回家以后,便嚷嚷着要做好人好事。帮侍女浇花锄草,帮小厮搬东西,今日天不亮就起床,跑去给街边的乞丐施粥。要知道,柳栖言平时最讨厌的就是在街上乱窜的乞丐,觉得他们又脏又臭,看起来恶心得要命。这样翻天覆地的改变,让长信侯猜不出缘由。但如今看着香囊,他隐隐明白了什么,震惊地问道:“娘娘是以香囊为计,让我儿去做好事?”“正是,”屏风后的燕停喝了口茶,声音淡淡:“等侯爷您觉得他的性子已经改好了,便在他睡觉之时,把香囊放到他的枕边。”“微臣明白,”长信侯从善如流:“多谢娘娘的恩德,娘娘帮了微臣那么大的忙...

主角:燕停裴训之   更新:2025-03-07 14: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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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集灵魂碎片,我成了她的心尖宠燕停裴训之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礼节齐全,不卑不亢,比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强太多了。

燕停唤来宫女,让她把香囊交到长信侯手中。

看着熟悉的香囊,长信侯有些吃惊。

自家被宠坏的儿子自从昨晚回家以后,便嚷嚷着要做好人好事。帮侍女浇花锄草,帮小厮搬东西,今日天不亮就起床,跑去给街边的乞丐施粥。

要知道,柳栖言平时最讨厌的就是在街上乱窜的乞丐,觉得他们又脏又臭,看起来恶心得要命。

这样翻天覆地的改变,让长信侯猜不出缘由。但如今看着香囊,他隐隐明白了什么,震惊地问道:“娘娘是以香囊为计,让我儿去做好事?”

“正是,”屏风后的燕停喝了口茶,声音淡淡:“等侯爷您觉得他的性子已经改好了,便在他睡觉之时,把香囊放到他的枕边。”

“微臣明白,”长信侯从善如流:“多谢娘娘的恩德,娘娘帮了微臣那么大的忙,微臣无以为报。”

燕停可不是能被无以为报这四个字打发的人。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笑了一声:“今日让侯爷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情。”

长信侯不傻。

他知道燕停有个极其不省心的爹,自身势力薄弱,一定很想找个靠山,所以才会帮他教育儿子,想借此获得侯府的支持。

但他已经老了,不愿再冒那么大的险。若是真的选择站队燕停,将来一旦燕停倒台,他也会跟着遭殃。

他想,燕停接下来一定会放出各种好处拉拢他,而他也开始斟酌着拒绝的用词。

但让他猝不及防的是,燕停平静地开口道:“侯爷,陛下已经知晓你贪污受贿,买卖官爵的事情了。”

“……”

所有的话梗在喉咙里,长信侯错愕地后退一步,差点没有站稳。

怎么会?

他明明很小心了。

最近他的反应越来越慢,做事力不从心,感知到自己的年龄的确是大了,所以他准备告老还乡。

可偌大的侯府全都仰仗着他一个人,而他唯一的儿子又是个败家子。为此,他必须偷偷捞一些油水,给自己留些家底。

如今这件事情已经被燕停知晓,那裴训之肯定也发现了。

长信侯满头都是冷汗,惊慌之余,把希望放到燕停身上,试探性地问道:“所以,娘娘的意思是?”

燕停不再拐弯抹角,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只要你帮我得到皇后之位,我就帮你摆平你犯下的罪过。”

长信侯只觉得他疯了。

沉默半晌,他呼出一大口浊气,试图讲道理:“娘娘,自古以来皇后的父亲至少也要是个四品官员。那位置的确令人魂牵梦绕,但并不是那么好坐的,若背后没有足够的势力支撑,很容易从云端摔进烂泥里。而您的父亲燕大人,仅仅只是九品……”

话音未落,燕停毫不在意地打断他:“亲爹不行,那我大可以认个干爹啊,我看侯爷你就不错。”

长信侯噎住,差点没喘上气来。

努力抑制住抽搐的嘴角,他继续说道:“可您是男子,玉昭自开国以来,根本没有男子为后的先例。”

燕停仍然振振有词:“没有先例,我便成为先例,侯爷愿意帮我这个忙么?”

长信侯这时候已经汗流浃背了。

说实话,早在他刚刚听说不近美色的裴训之纳了一位男妃的时候,就觉得燕停此人一定不简单。

此时此刻,长信侯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但燕停的野心太大。


爸爸别哄了,都给人哄成胎盘了。

系统六六忍不住吐槽,燕停却恍若未闻一般,继续在裴训之怀里蹭来蹭去。

做皇帝做到这份上,裴训之对得起任何人,谁都没有资格说他一句不好。

他就支着耳朵听着,看谁敢嚼舌根。

蹭着蹭着,燕停突然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迷茫地眨了眨眼。

抬头时,只听裴训之对暗卫说了一句:“停车。”

大事不妙。

“陛下,”燕停迅速脱离他的怀抱,规规矩矩地坐好,试探性地问道:“您是准备回那位婆婆家休息一晚,是吧?”

裴训之笑,又接着对暗卫说道:“你走远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马车。”

完犊子。

燕停想跟着暗卫一起跑,却被裴训之捉着手腕,拽回来压在车厢木板上。

心跳如鼓,他试图挣扎,却起不到丝毫作用。傍晚的霞光透过竹帘,随着衣摆的弧度轻轻摇晃。

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燕停的脸颊,动作很轻,灼热的温度却似要将他烫伤。

燕停还想说什么,裴训之忽然弯下腰来,吻住他的唇。

脑子轰地一声宕机,眼前好似有烟花炸开,他的眼睫剧烈地颤动着,几次欲开口,都被裴训之堵了回去。

光天化日。

大路朝天。

虽然有车帘作遮挡,但还是太出格了。

燕停魂飞天外,眼前萦绕着薄薄一层雾气,春色潋滟,活像是被欺负惨了似的。

这番任人宰割的模样,极大程度地取悦到了裴训之。

他心情大好,本想着就此作罢,但好死不死的,燕停的手撞了一下车窗,腕上那串玉化白碧石随之发出沉闷的响声。

突然就想起来了,之前因为燕停的手腕太细戴不上手串,他特意取了两颗珠子下来。

而如今,裴训之从马车夹层里取出那两颗珠子。

燕停一怔,似乎已经猜到对方的用意。

他拼命地摇头:“我不要这个。”

裴训之挑眉,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那爱妃是想要朕,还是要珠子?”

燕停什么都不想要。

只想尽快回宫,躺在沉水楼的小床上,美美地睡一觉。

但帝王抛出的问题必须要回答,燕停艰难地抉择一番,最终搂住裴训之的脖颈,无声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面对着主动投怀送抱的心上人,裴训之自然不会客气。

将人揽入自己的怀里,他在燕停耳畔低笑:“朕只是突然记起来,太医说过,玉化白碧石可以吸收体内湿气,滋养身体,于是朕准备用那两颗珠子给你再做一条手链。爱妃你为何要露出这种表情?你在想些什么?”

“……”

裤子都脱了,结果现在告诉他这?

可现在就算是想跑也来不及了,他哭得可怜兮兮,被迫承受帝王的雷霆雨露。

脖子被咬得青一块红一块紫一块。

头昏眼花,腰软腿酸,路都走不动,一觉从傍晚睡到第二日的下午。

他自然不知道,早朝有多么惊心动魄。

先是长信侯跪地,深深朝裴训之一拜:“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后,还请陛下尽快立药妃娘娘为后!”

然后是左相老头气势汹汹地跳出来反驳:“胡闹!自古玉昭就没有男子为后的规矩,长信侯怕不是昏了头!”

紧接着,两方各自的拥护者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讨论,吵得不可开交。

唯独右相呵欠连连,两方人马为了知道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不约而同地问道:“这事右相怎么看?”


宫中何时有这般不知礼数的人?胆敢冲撞他,不要命了?

无边戾气再也压制不住,裴训之厉声斥道:“拖下去,重打二十……”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清了怀中人的脸。

是燕停。

“二十什么?”燕停茫然地抬起头来,头发乱糟糟的,苍白的脸微微泛着红,一看就是被风给吹的。

裴训之怔怔地看着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像是在确认这究竟是现实还是幻觉。

良久,才轻声问:“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怒火早就消失殆尽了,声音称得上温柔,压得很轻,像是怕惊吓到怀中的人一样。

“我让落落快马加鞭带我赶回来的,”燕停笑起来,那双桃花眼弯出漂亮的弧度:“她的骑术肯定不是陛下教的,骑得那叫惊魂夺魄,半路上差点带着我摔进阴沟沟里。我现在胃里还难受着,要陛下揉揉才能好。”

裴训之把他抱进去,命宫女阖上御书房的门。

阳光穿过木窗,映出错乱花枝的形状,摇摇晃晃地倾洒在地面。

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当真将燕停放到桌边,伸出那双不知道沾染过多少鲜血的手,轻轻替燕停揉了揉因为长时间骑马而微微酸软的腰肢。

嗓音莫名有些干涩:“这么折腾,你的身子受得了?”

“当然受不了,不过想到可以快些见到陛下,就算受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燕停眼巴巴地表完忠心,又夸张地哼唧:“肩膀好疼啊陛下。”

裴训之给他揉肩膀。

“腿好酸啊陛下。”

裴训之给他揉腿。

“脚踝也疼。”

裴训之给他揉脚踝。

“还有头发丝,我的头发丝有点疼。”

“……”

一言不合就爱砍人的暴君静默片刻,以指代梳,替燕停拢了拢乱糟糟的头发,而后缓慢地低下头,在他眉间落下一吻。

即便松开后,那处仍旧残留着浅浅的余温。

燕停胸腔震动。

遭了,是右心房收纳全身的静脉血,通过右心室从肺动脉泵出,再通过肺中的气体交换,变成含氧丰富的动脉血,由肺静脉送至左心房,再通过左心室的主动脉泵向全身各个组织器官的感觉。

他没骨头似的在裴训之的怀中亲昵地蹭了蹭,仿佛眷巢的幼鸟:“陛下,见到你好开心。”

裴训之抱紧他,那颗贫瘠空乏的心正在一点点被填满:“朕也是。”

当前爱意值:60

……

快马加鞭的后果就是感染风寒。

这病说小不小,说大也不算大,喝点药用被子闷出汗,就能好个七七八八。

但燕停这副脆弱至极的身子不能一概而论,他第二日病得连床都起不来了,还隐隐伴有发烧的症状,差点见到了自己死去多年的太奶。

裴训之亲自喂他喝药。

药里炖了千年雪参,万年的雪莲,百万年的树根,总之什么珍贵就往里面加什么,不仅能够治病,还能强身健体。

药材的品质越好,相应的苦味也就越浓,喝上一口感觉舌头和喉咙全都失去了知觉,堪称十大酷刑。

燕停喝不下去,脑子烧得昏昏沉沉,蜷缩在被窝里,眼尾红红地看着裴训之。

裴训之轻声细哄:“乖乖把药喝了,朕就让你爹进宫里来陪着你。”

也许是烧糊涂了,燕停吸吸鼻子,哑着嗓子问:“陛下是要把我爹做成灯笼,挂在沉水楼陪我吗?”

“朕没说要杀他。”裴训之哭笑不得。

“可他骂你天生异瞳,是不祥之兆。”

“朕不在乎。”

“可他还教唆大皇子把你推到山崖底下去。”

“朕不跟他计较。”

“可是他还偷了南蛮小国进贡的雪参。”

“就算他把太医院搬空,朕都没有意见。”

这下燕停总算愿意乖乖喝药了。

怕烫着他,裴训之一勺一勺吹凉了,递到他唇边,亲眼看着他喝进去。

“陛下,”楼外的大太监硬着头皮催促:“该上朝了。”

裴训之将空碗递给落落,起身给燕停盖好被子,还不忘温言软语地捏捏他的脸:“乖乖睡一会儿,朕下朝之后来陪你。”

他走了。

沉水楼陷入寂静中,只剩窗外两只鸟儿叽叽喳喳。

药效开始发挥,燕停浑身汗涔涔的,意识也不大清醒。

想要睡觉,但总觉得耳边有隐隐约约的哭声,莫名有几分恐怖片的意境。

仔细听听,那并不是他的错觉。他费力地睁开眼睛,果然看见落落在哭。

燕停不解地咂舌:“你是在提前给我哭丧么?”

“不是,”落落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新的手帕,哭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真情实感:“陛下和娘娘的爱情好感人呀,我忍不住呜呜呜。”

“落落,”燕停唤她:“你实在找不到事做的话,可以去小花园里玩泥巴。”

落落停止了哭泣,竟然真的收好手帕,哒哒哒地跑到外面去了。

几日过去,光秃秃的泥土里冒出嫩芽,虽然分不清长出来的到底是野花还是杂草,但这一抹绿意还是让死气沉沉的沉水楼焕发了几分生机。

落落在嫩芽前蹲下。

再然后,守在无人处的暗卫司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统领捏起了泥人。

“这是陛下。”

“这是娘娘。”

“这是我。”

……

没了哭声,燕停得以好好休息了一会。

睡得正香,忽然有一只手落到他的头顶,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

他以为裴训之回来了。

然而下一瞬,身边响起一道叹气声,这明显就不是裴训之的声音。

燕停差点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猛地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爹?”

来的人是燕远城。

年近四十的人,却生了一张格外年轻的帅脸,没有皱纹,没有白发,岁月并未在他的周身留下任何痕迹。他站在那儿,就像是燕停的亲哥哥一般,给人温润如玉的气质。

但当他一开口,那股气质霎时荡然无存。

“我的孩子啊,早知道那丧尽天良的暴君会把你糟蹋成这副鬼样子,我说什么都不会把你送进宫里来的!”


又解下自己的狐裘,丢给柳栖言。

身上衣裳还湿着,狐裘带不来多少暖意,柳栖言冻得一张脸惨白,看起来比燕停这个体弱多病的人还要凄惨。

他的眼睛都哭肿了,无神地望向池水,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怒冲冲地将目光挪到燕停身上:“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把香囊弄丢!”

燕停不动声色地挑眉。

嚯。

裴训之果然没有评价错,柳栖言真是又蠢又坏。

都已经沦落到这么狼狈的程度了,还有力气骂人。

燕停直接拔下影十二随身携带的匕首,抬手做出一副要捅人的模样。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柳栖言吓得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无奈双腿因为失温根本站不起来,他只能姿态扭曲地往前爬。

刀子最终还是横到了柳栖言的颈间,他吓得不敢再动,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不知是因为冻的还是因为怕的。

燕停掰正他的脸,问:“还敢抱怨么?”

柳栖言恐惧地摇摇头,喉结上下滚了滚,甚至不敢直视燕停的脸。

等待片刻,见他果然不敢吱声了,燕停这才拍拍他的头,夸赞道:“好孩子。”

燕停分明只比他大一岁。

即便如此,柳栖言仍是不敢有半点异议。毕竟匕首就挨在他的肌肤上,但凡出点意外,他的脖子就保不住了。

好在燕停拍完他的头,就把匕首收回去了。

柳栖言瘫坐在地上,连哭也不敢再哭,只呆呆望着池面,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瞧着还怪可怜的。

但燕停心中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微风轻拂,柳栖言的四肢恢复了些许力气,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又想往池子里跳。

燕停拉住他:“这池子里死了那么多人,里面有水鬼。正午它们不敢出来,可太阳就快要落山了,你要是现在进去,准会淹死在里面。”

这自然是他编的。

但柳栖言听得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哭出声:“那我该怎么办呀?香囊是我兄长的遗物,对我来说真的十分重要,我必须把它找回来。”

“别急,”燕停道:“花园里有捕鸟用的网兜,让暗卫帮忙取过来,有了那东西,就可以站在岸上捞香囊了。”

闻言,柳栖言连忙看向影十二:“你还愣着干……”

不对,他要是这么说,暗卫肯定会像之前那样走开。

是以,柳栖言变得格外小心翼翼:“大人,您可以帮忙把网兜取过来吗?”

影十二默默在背后向燕停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娘娘。

轻而易举就让盛气凌人的小世子变得乖巧懂事有礼貌。

他点点头,而后按照吩咐去拿网兜。

燕停也没闲着,凑到柳栖言跟前,将声音放得柔和些,很能让人放下戒备心:“你说,香囊是你兄长的遗物?”

“嗯,”提起兄长,柳栖言好似有说不完的话:“我兄长可厉害了,三岁能作诗,五岁能舞剑,十岁百步穿杨,他是我最崇拜的人。如果他还在,世子之位根本轮不到我。”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不自觉地耷拉下去:“可我把他留给我的香囊弄丢了,他一定对我很失望。”

“放心吧,你一定能找到它的。”燕停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袖口。

可柳栖言并未因这句话感到慰藉,而是又想责怪燕停。

但看见燕停手里的匕首,立马就老实了。

影十二将网兜取来,柳栖言伸手接过,站在湖边上捞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天都黑了,始终一无所获。


长信侯上一次见到配置这么差,野心却这么大的人,还是裴训之。

只是那时他年轻气盛,敢于与天对赌,一路帮助裴训之铲除异己,登基为帝。

现在不行了,他不能再那么冲动,他不能将侯府和儿子置于险境。

长信侯低头沉思着,妄图找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却见屏风后的燕停起身,端着一杯茶走出来,笑吟吟地站到他的面前:“侯爷眼光毒辣,当初那么多皇子,您偏偏选中了陛下。如今可比当初简单多了,陛下只有我这么一个妃子,你不选我,还想选谁呀?”

一刹那,长信侯被这绝世的美貌晃花了眼。

他听府内的谋士说过,这位男妃是位美人。

那时他不以为然,世上的人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再美又能美成什么样?

如今亲眼见过后,他愿意承认自己见识浅薄。

一身普通的白衫,一头散乱的乌发,燕停持着茶盏,安安静静立在那儿,就已经胜过人间惊鸿。

眉眼昳丽,肤色胜雪,隐隐透着几分柔弱的病态,却并不显得突兀,反而为他整个人增添几分飘渺的仙气,漂亮得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

惊人的美色,让长信侯直接年轻了十岁,再度拥有了年轻气盛的冲劲。

他直直盯着燕停,像是要把人瞧出个洞来似的。

燕停轻笑,将那杯茶递到对方面前:“侯爷可考虑好了?要不要同我赌那么一把?”

“娘娘如此姿容绝世,方才何必藏着掖着。”长信侯亲手接过他的茶,一口饮尽,目光灼灼道:“微臣愿得娘娘差遣,为娘娘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他有预感,上回把宝押在裴训之的身上,让侯府一度风头无两,甚至力压两位丞相。

这回把宝押在燕停身上,一定能让侯府重现当年的辉煌。

赌狗赌到最后应有尽有。

光凭燕停的脸,就已经有七分胜算,加上三分的野心,长信侯想不到赌输的理由。

离开沉水楼时,他的步伐轻松了不少,就连消沉的眉眼都沾染上笑意。

到了下午,长信侯认燕停为干儿子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他倒是高兴了,但有人不高兴。

燕远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宫中,前脚踏入沉水楼,后脚就一言不发地扯过窗幔,往房梁上一抛,打了个死结,作势要吊死在这儿。

燕停连忙拦住他,不解地问道:“爹,你要做什么?”

“我还以为你不认我这个爹了,”燕远城哭哭啼啼:“认干爹那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同我商量!”

见他哭得可怜,燕停随手拿来一张帕子,帮他擦擦眼泪,循循善诱道:“我认他是因为有利可图,并不是真心实意的,您才是我唯一的亲人。”

听罢,燕远城不哭了,狐疑地问道:“真的?”

燕停使劲点点头,目光格外真挚。

于是燕远城收敛起那副寻死觅活的哭相,一脸感动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这时,守在一旁的落落压低声音开口:“娘娘,您刚刚给燕大人擦脸的帕子,是用来擦桌子的。”

“……”

燕远城再次寻死觅活,继续将脑袋往系好的结上伸去:“你分明就不在乎我!我就知道你觉得我是个失败的人,根本不愿意做我的儿子!”

头好疼。

燕停一阵耳鸣,病弱的身躯摇摇欲坠。

见状,燕远城不再干嚎,而是连忙扶住他,关切道:“儿子你没事吧?”

燕停摇了摇头,盯着对方良久,最后说道:“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没有提前告知您,让您伤心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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