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川,你开玩笑的吧?
你已经离开苗疆了,你以为你离开我,你还能重新干干净净的回去吗?
苏若柔的表情有点扭曲,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恼羞成怒,还是心里有那么点舍不得。
奇怪,我心中再无波澜,只觉得吵闹。
离婚协议明天我会寄给你的,苏若柔,我没有开玩笑。
我的眼神无比的真诚,像从前离开苗疆之前的那种清澈。
不然苏若柔脸上尴尬的笑容怎么会凝固呢?
我扭头离开。
我想告诉长老,我已经不再畏惧了,人群,人心……回苗疆的日子倒计时,而我大部分时间就是在跟苏若柔周旋,她不肯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我也只得将她告上法庭。
我从没想过,再次和苏若柔见面是在法庭门口。
苏若柔似乎比以前消瘦了一些,眼底尽是乌青,她将我拦在法庭门口,声泪俱下。
泽川,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我那段时间就像是被下了蛊,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其实这十天里,苏若柔总是想方设法费跟我见面,全都被我挡了回去。
原因无他,我越来越讨厌苏若柔,她跟我提起的各种回忆,我听着心里毫无波澜,只觉得厌烦。
如今苏若柔有机会见到我,眼睛自然是要红上一红的。
我抵触苏若柔的触碰,只是冷冷的开口。
我虽然从小跟蛊一起长大,可是这世上,即便是有情蛊,变心的人,仍旧会变心。
你不想离婚,到底是因为我戳破了徐晨曦的真实目的,让你恍然大悟,还是你真的感到了后悔?
苏若柔几乎不假思索回答。
我自然是爱你的,我只是同情徐晨曦,他总是在我身边讲述着他的悲惨经历,他和我弟弟的年龄相仿,我生了恻隐之心。
但我发誓,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越矩啊!
听着苏若柔慌乱的解释,我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面无表情,心静如水。
绝情蛊还真是厉害,前段时间我还痛得死去活来,身体痛,心更痛。
可是现在我一身轻松,除了想早点解决和苏若柔之间的婚事,我再无其他想法。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苏若柔和徐晨曦的过往,她喜出望外。
那你是不是同意撤诉了?
我是说我知道了,然后呢?
可以不要继续拖延时间了吗?
如果苏若柔记性好的话,她大概也能想起之前她逼着我去徐晨曦学校给她道歉的时候,也是这般催促着我,即便我百般不愿。
苏若柔身子僵住,她急忙拿出包,在里面翻来翻去。
我等了很久,等到我失去了耐心,不停地用脚剁着地。
许久,苏若柔献宝似的将一对同心结拿了出来,那两枚同心结,一个被我丢在了家里的垃圾桶,一个被我丢在了酒吧的垃圾桶,难为她找了回来。
苏若柔将同心结放在我眼前,她的眼中有水光,一脸期待。
你曾说过,这对蛊虫代表你和我,我再也不会把它丢下了,你收下好不好?
这些天我想你的时候,只能自己听到铃铛的声音……我害怕……害怕真的失去你。
说着,苏若柔将那枚雄蛊递给了我。
这对蛊虫本就是我从苗疆出来的时候拿出来的,它们是我从小开始培育的,每月用我的心头血供养,很有灵性。
曾经我偷偷看过很多言情小说,我也有幻想过自己往后的另一半,是否温柔,是否能陪着我度过往后的日日夜夜。
我以为苏若柔就是,才会毫不吝啬的送给她。
可惜,苏若柔并非良配。
我将铃铛的机关打开,倒出了雄蛊,苏若柔惊恐的看着我,叫出了声。
你要做什么?
我攥紧手心,雄蛊便只剩下一滩血水,而另一个雌蛊,也没了动静。
苏若柔的肩头在颤抖,她不解的看着我,眼里蓄满泪水。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这么厌烦我吗?
我点点头。
昂,所以能离婚了吗?
苏若柔泄了气一般,垂头丧气的跟着我进了法庭。
离婚判得很顺利,我并没觉得伤感,只是觉得轻松,解决完这件事,我便可以回苗疆了,这里太陌生了,到处都是高楼大厦,人与人之间冷漠疏离。
我生活了八年都没有习惯。
和苏若柔离别的时候,她叫住了我。
泽川,如果我证明我是真的爱你,你会不会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