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取皇室的宠信,却遭到宫中某些势力构陷,苏家也因此受到牵连。
冷溪县里的一些权贵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使得苏家愈发孤立无援。
在此期间,江十方的父亲曾代表县衙对苏远之罪证作证,并逼得苏家众人仓皇出逃。
苏远之妻子和女儿后来客死他乡。
或许江母也在当时做过某种不利苏家的事,这段旧恨激化了苏远之对全县的怨毒。
当血月再现时,他便借此疯狂复仇。
然而,这些过往是非此刻已难以追究。
无论当年谁对谁错,都无法改变一连串血腥牺牲。
苏远之临死前说的“江家是刽子手”,或许只是一面之词,也或许另有隐情。
江十方无法当场辩驳,却也只能带着悲恸走下去。
十一此案终于尘埃落定,整座冷溪县得以暂时喘息。
县衙发布告示:苏远之乃幕后真凶,已被诛灭。
然而,民间的恐怖传闻仍在流传。
有人传言,苏远之死后怨气未消,魂魄依旧徘徊在荒废祠堂;还有人说,那最后一夜血月染红的雨水,正是苏家的无边仇恨所化。
江十方因伤卧床,休养多日,却始终昏昏沉沉。
他半夜时常梦见母亲含泪责问:“我当年是否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害人性命?”
又梦见苏远之含恨而笑,诉说着血淋淋的报复。
每每惊醒,他便坐在床头长叹,直至黎明。
半月后,他将剩余善后工作交给知县林昌,辞去县丞之职,悄然离开冷溪。
他整个人似被抽去了生气,城中人只道他悲伤过度,却不知他心里的困惑和自责。
或许,他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守法却不知当年恩怨真相的小卒。
亲人死于旧恨,自己也只能替这座阴暗的小城清理了一个业障。
临行那日,天气难得放晴,但云层后仍隐约可见淡淡的月轮。
血色退去,只余下暗灰与冷清。
江十方骑马出城时,回望那荒废的苏家旧宅,一阵莫名心寒。
此后,冷溪县再未发生诡异命案,可那夜幕下曾洒下的鲜血,终究无处可洗——它化作永恒的阴影,深深烙进了百姓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