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设计稿上勾出缠绕的藤蔓。
突然响起的摔门声惊得她笔尖一颤,墨迹在纸上洇开成狰狞的裂痕。
二楼书房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混着男人压抑的低吼。
夏栀赤着脚踩过冰凉的大理石地面,门缝里漏出的光像一道金线。
她正要敲门,突然闻到若有若无的香根草气息——和那夜追尾时迈巴赫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记忆如潮水漫过,八岁那年被锁在衣橱里的黑暗涌上喉头。
继母的尖笑混着衣柜缝隙渗入的香根草气味,成为她至今不敢开空调制暖的根源。
夏栀踉跄着扶住墙壁,冷汗浸透后背。
门却在此时猛地打开,顾明城猩红的眼睛对上她苍白的脸。
“谁准你上来的?”
他声音沙哑得可怕,领口凌乱地敞着,手里还攥着撕碎的相片。
夏栀瞥见残片上穿着旗袍的女人,眉眼与顾明城有七分相似。
下一秒天旋地转,她被按在雕花木门上。
顾明城的气息裹着威士忌的灼热扑在颈侧:“这么想当顾太太?”
<他的拇指重重擦过她锁骨,却在触及剧烈跳动的大动脉时突然顿住。
夏栀在眩晕中抓住他手腕:“你书房……为什么有香根草……”话未说完便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时晨光满室,床头柜上玻璃杯压着便签纸。
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过敏体质就别乱闯禁区。”
字尾洇开一点墨迹,像某人欲言又止的心事。
第四章 时空镜像暴雨倾泻如注,顾家老宅的彩绘玻璃窗在闪电中忽明忽暗,仿佛一只只窥视的眼睛。
夏栀抱紧牛皮纸袋,潮湿的霉味混着若有若无的香根草气息从走廊深处涌来。
管家佝偻的背影被壁灯拉得老长,金表链随着步伐发出细碎的摩擦声,像是某种古老的诅咒。
推开橡木门的瞬间,夏栀的呼吸骤然凝滞——书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三十年。
天鹅绒窗帘厚重地垂落,遮住了所有光线,唯有书桌上的鎏金台灯投下一圈昏黄。
香根草的味道浓烈到近乎窒息,她踉跄着扶住门框,指尖触到浮雕花纹上的裂痕,像是被岁月啃噬的伤口。
八岁的记忆如毒蛇般缠上脖颈。
继母的尖笑、衣柜缝隙透进的香根草香、婚纱裙上干涸的红酒渍……夏栀颤抖着摸出喷雾药剂,铝罐却在掌心打滑,骨碌碌滚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