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燕停裴训之的其他类型小说《收集灵魂碎片,我成了她的心尖宠燕停裴训之》,由网络作家“榨桃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切都是按照燕停预想进行的。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裴训之实在太过天赋异禀,能让他生出一种支离破碎,五脏六腑都移位的错觉。孱弱的身子根本经受不住这般折腾,晕过去又惊醒过来,反反复复,犹如凌迟。头晕耳鸣,唯一能够听清楚的,是系统不断响起的提示音。当前爱意值:20当前爱意值:22当前爱意值:24到最后,燕停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额头冷汗涔涔,即便裴训之只轻轻碰他一下,他都会像惊弓之鸟般瑟缩着肩膀。当前爱意值:30眼皮困倦得抬不起来,隐隐约约间,燕停感觉到有人正在为自己穿衣裳,一层又一层,慢条斯理,精心装扮。片刻后,那人将他打横抱起来,似乎是往木桥的方向走。之后的事情,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燕停以为自己至少可以睡一天一夜。但没过多久,他就在...
《收集灵魂碎片,我成了她的心尖宠燕停裴训之》精彩片段
一切都是按照燕停预想进行的。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裴训之实在太过天赋异禀,能让他生出一种支离破碎,五脏六腑都移位的错觉。
孱弱的身子根本经受不住这般折腾,晕过去又惊醒过来,反反复复,犹如凌迟。
头晕耳鸣,唯一能够听清楚的,是系统不断响起的提示音。
当前爱意值:20
当前爱意值:22
当前爱意值:24
到最后,燕停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额头冷汗涔涔,即便裴训之只轻轻碰他一下,他都会像惊弓之鸟般瑟缩着肩膀。
当前爱意值:30
眼皮困倦得抬不起来,隐隐约约间,燕停感觉到有人正在为自己穿衣裳,一层又一层,慢条斯理,精心装扮。
片刻后,那人将他打横抱起来,似乎是往木桥的方向走。
之后的事情,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
燕停以为自己至少可以睡一天一夜。
但没过多久,他就在一阵颠簸中醒来。
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宽大豪华的马车车厢,座位和地面铺设了柔软的羊毛毯,而他正蜷缩在裴训之身边,将脑袋搁在对方的膝盖上。
稍稍一动,脸颊就碰到对方腕上那串珠子,有些难受。
车内没有光源,外面倒是亮堂得很,吵吵闹闹的声音穿过车帘,直直落进燕停的耳朵里。
更难受了。
他强忍着浑身的酸痛支起身子,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瞳孔不禁微微放大。
这里不是宫内,而是在皇城之外的闹市。
玉昭国没有宵禁,道路两旁灯火通明。各式各样的小摊子相互紧挨着,人们穿梭其间,有的手里拎着动物形状的灯笼,有的怀里抱着孩子,有的嘴里咬着糖葫芦,是一片再热闹不过的繁荣景象。
燕停一时看呆了,恍惚间想起来,之前吃饭的时候,裴训之说要带他去个好地方,原来竟是出宫么?
马车刚好路过蜜饯铺子,店家将蜜饯分类摆在门口,在灯火的映衬下,卖相格外好。
雪花山楂球,糖渍杨梅,桃花饼,马蹄糕,香甜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勾得人食欲大增。
燕停摸摸自己的肚子。
明明晚饭吃得饱饱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饿了,感觉自己能生吃一头牛。
裴训之用眼角余光瞥见他细微的动作,当即朝车外喊:“落落。”
马车停下来,落落掀开车门的竹帘,将脑袋探进来。
“去路旁边那家铺子买一些蜜饯过来。”裴训之想了想,补充道:“少买点山楂。”
省得越吃越饿。
“好。”落落放下竹帘,安抚性地拍了拍马脑袋,随后从车上跳下去。
蜜饯铺子外排了长长一条队伍,她不打算乖乖排到末尾,而是直接插队。
被她插队的是个五大三粗的秃头男,见她年纪小长得矮,当即就要骂人。
在他开口之前,落落笑得眉眼弯弯,咧开嘴角,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同时从左边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来。
银光晃得秃头男伸手挡住眼睛,所有的脏话硬生生憋回喉咙里。
他吓得后退一步,颤颤巍巍道:“小姑娘家家的,玩什么刀子啊,我让你先还不行吗?”
“谢谢啦。”落落朝他歪了歪脑袋,将刀收回去,又在右边袖子里掏了掏,摸出些碎银,丢给秃头男:“拿去分给排在我后面的人吧,就当是我给你们的补偿。”
队伍骚动起来,她丝毫不在意,很快买好了蜜饯,蹦蹦跳跳地回到车上,将包好的蜜饯从竹帘外往里递。
燕停已经愣住了。
说落落礼貌吧,她乱插队。
说落落不礼貌吧,她居然会说谢谢。
不愧是裴训之的心腹,居然懂得帝王心术,恩威并施。
他咂舌,伸手去拿蜜饯。
即将触碰到的时候,落落突然将手收了回去,傻笑着吐了吐舌头:“瞧我这记性,差点儿忘记了。”
她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根千年雪参,就要掰碎了洒在蜜饯上。
燕停在风中凌乱。
往饭里放人参他忍了,但往蜜饯里放人参,这是给人吃的玩意儿么?
“别。”他出声制止道。
但他说了显然不管用,落落停下动作,看向裴训之,等待对方的命令。
燕停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伸手扯住裴训之的衣袖晃了晃:“陛下求您了,不要往蜜饯里放人参。”
声音莫名沙哑。
这破身体似乎又想咳嗽,他使劲忍住,憋得眼尾红红,好似下一瞬就要哭出来。
落落看不下去,小心翼翼地提议道:“要不还是按燕公子说的做吧,他都委屈哭了。”
燕停点点头,并决定将计就计,可或许是因为今日在别的地方哭过了,无论怎么努力,愣是半滴眼泪也挤不出来。
裴训之默默盯了他半晌,最后从落落手中夺过蜜饯,塞进燕停的手里。
他终于吃上了没有人参味的蜜饯。
香香甜甜的味道,足以弥补今日身体被反复锤炼的伤害,让燕停的心情都变好了。
竹帘被放下去,落落驾着马继续前行。
吃着吃着,燕停这才想起身旁的裴训之来,拿起一颗糖渍杨梅,递到对方的唇边。
裴训之冷冷拒绝:“朕不喜甜食。”
这样啊。
燕停随着胆子变大,一身反骨也逐渐被激起来了。
他今日非要暴君尝点甜头不可。
他把糖渍杨梅含进口中,坐到裴训之怀里,仰头亲对方。
裴训之这回没有拒绝。
车外人群熙熙攘攘,车内呼吸彼此交缠,逐渐升温。
帝王向来霸道,反客为主攻城掠地,很快,燕停就只有被迫承受的份儿。
裴训之抚上他的手腕,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那串存在感极强的珠子再次硌到了燕停。
在裴训之松开他后,他再也抑制不住好奇:“陛下,我早就想问了,您这串珠子是用什么做的?”
裴训之笑:“想知道?”
燕停点头如捣蒜。
于是暴君大发慈悲地凑了过来,在他耳边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告诉他答案:“人骨。”
那碗粥的味道,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却还记得,当他把空碗捧给二皇姐看的时候,她笑得狰狞扭曲,仍旧下令把那个太监给打死了。
肩膀被人戳了戳,裴训之回过神,就看到喝完汤的燕停来到他的身侧,兴致勃勃地指向屋里一处:“夫君,你看。”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土墙上挂着一把弓,做工简陋,弓身沟壑纵横,弓弦更是毛糙,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燕停还记得上回裴训之说过要教他射箭的事情,于是想和老婆婆套套近乎:“婆婆,这把弓是谁的呀?”
老婆婆花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抬头望向墙上的弓,像是在回忆,又飞快地低下头:“是我儿子的。”
儿子?
燕停看向小院。
院外杂草丛生,篱笆栅栏年久失修,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您儿子很久没有回来过了吗?”燕停更好奇了,倘若这家里有男丁,怎么可能落魄成这副样子。
“我儿子死了,”老婆婆摇摇头:“前些年犯了事,被暴君杀啦。”
“……”
燕停猝不及防咳嗽几声,裴训之也愣了愣,神色不明地看向老婆婆。
“我千辛万苦独自拉扯大的儿子,因为家里穷迟迟娶不上媳妇,就来责怪我这个老太婆,对我拳打脚踢,还从街上绑了个姑娘回来,想要生米煮成熟饭。”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无奈道。
“原本吧,他还没来及伤害那姑娘,这件事最多判他个三年半载就放出来了。偏偏那姑娘胆大包天拦了天子车驾,这事闹到暴君的面前,暴君直接下令把我儿子砍了。”
燕停咳得更厉害了。
裴训之放下姜汤碗,一边帮他拍背顺气,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此说来,那暴君也太不是人了。”
岂料老婆婆语出惊人:“呸呸呸,谁说那暴君坏的?那暴君可太好了。”
她说着,撩起衣袖,给他们俩看自己手臂上那道如蛇虫般蜿蜒的伤疤:“当时我阻止儿子伤害那姑娘,他火气一上来,连亲娘都不认,硬是拿刀把我砍成了这样。他要是不死,我迟早被他弄死。”
雨好像小了。
她望向院中,地上的青苔被雨水浇灌得青绿一片,焕发出勃勃生机。
“我现在这样挺好的,孑然一身,自食其力,虽然没见得过的有多好,但至少吃得饱,睡得好。”
燕停不再咳嗽了,直直地看向她:“那婆婆,您觉得陛下是个怎样的人呢?”
不知道暴君就在眼前,老婆婆真情实意地评价:“他嘛,做事是残暴了些,但比他老爹强太多了。先帝当政时,我在地里忙忙碌碌一整年也经常饿肚子。他登基以后,赋税轻了许多,日子慢慢好起来,逢年过节还能弄点儿肉来吃。”
说到这里,她笑起来,郑重其事道:“他是个好皇帝。”
短短六个字,却胜过千言万语。
“婆婆,我们俩借这把弓用一用。”燕停简直比自己被夸了还开心,踮着脚取下弓,另一只手牵着裴训之就往外跑。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跑到她看不见的地方,燕停停下来,眼眸亮晶晶地看着裴训之:“陛下听见了没有,她夸你是好皇帝。”
裴训之挑挑眉:“朕做事全凭自己心意,从来不在乎他人的看法。”
“真的吗?”燕停踩在旁边的石头上,勉强与他齐平,“可是我觉得,陛下明明就比方才高兴了些。”
没道理。
当惯了帝王,他习惯喜怒不形于色,很少有事情能够惊起他的情绪波动。
落落闹出的动静太大,那人连忙摆摆手:“对对对,夫人美若天仙,是我看岔了。还请二位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将我刚刚说的话放在心上。”
他笑得勉强,一边做贼心虚地环顾四周,一边又不得不装出一副讨好的模样。
燕停轻咳两声,不咸不淡地抬了抬眼皮,继续维持着嚣张跋扈的人设,眼底尽是轻蔑:“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小人名叫刘三,家中是做药材生意的。”那人露出讨好的笑容:“不知夫人和张家家主什么时候启程前往西炎国?可否请你们捎带我一程?”
燕停眼眸流转,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
这刘三身上毫无药味,一双手却粗糙得很,虎口处更是老茧遍布。
做药材生意是假,倒像是经常舞刀弄枪的亡命之徒。
但燕停没打算戳穿,而是故作感兴趣地问:“药材生意?那你们家有什么珍稀药材么?”
“自然有。”刘三笑嘻嘻地从怀里掏出一株晒干的药草,恭恭敬敬地呈过来。
目光触及到燕停腰间的令牌时,他的嘴角愈发上扬:“张夫人,这是百年天山雪莲,我家还有一株万年天山雪莲,您要不要过去瞧瞧?若是您愿意捎我去西炎,我便将两株雪莲一并当做报酬送给您!”
显然他是做过准备的。
真正的张夫人,就需要服用天山雪莲来治病。
万年雪莲可遇不可求,他抛出这样一个幌子,足以让张夫人为之疯狂。
“你说的是真的?”燕停腾地站起来,满眼激动:“你家真有传说中的药材?快带我去看看!”
“张夫人别急,我这就带您过去。”刘三搓搓手,露出两颗熏得发黄的大门牙,将目光转向落落:“让我来驾车吧,姑娘您进去陪着张夫人就好。”
“哼。”落落撇撇嘴,掀开门帘走进去。
亲眼看着门帘落下,刘三的目光骤然变得淫邪,极其猥琐地舔了舔嘴唇。
原本计划是讨好张夫人,取得张家家主的信任,神不知鬼不觉盗走令牌。
但既然令牌挂在张夫人的身上,她的男人又不在这儿,事情就好办多了。
等他把这俩小美人带去陈骁的家里,好好玩弄一番,再抢了令牌前往西炎国,等待他的将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刘三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了,飞快地驾着马,往越来越偏的小路前行。
车厢内,燕停小声问:“陛下应该派了人保护我吧?”
见落落点头,他偷偷打开窗门看了看,疑惑道:“可我什么人也没看见。”
“夫人,您不用担心,”落落拍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我跟您保证,您连一根头发丝都不会伤着。”
她如此自信,燕停便把所有的担忧咽回了肚子里,安静地等待马车到达目的地。
不知过了多久,车在一处僻静的山路旁停下来。
周边青山环绕,竹林深处藏匿着一座小院,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不太能住人的样子。
不久前才下过雨,路上坑坑洼洼,泥泞不堪。
燕停看看脚上干净精致的绣鞋,又瞅瞅一地脏污的泥巴,实在下不去脚。
这时候,一直笑眯眯的刘三忽然变了脸,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刀,吼道:“给我乖乖下来!否则别怪我对你动手!”
落落夸张地大叫了一声,颤巍巍地往燕停身后躲。
还没有见到陈骁,燕停自然不打算与刘三撕破脸,便也跟着装出害怕的样子,挤出两滴眼泪来:“我可以给你钱,你不要伤害我。”
“少废话!”亲眼看见美人落泪,刘三畅快又得意,却还是凶巴巴地将两人往小院里赶。
刚走到院外,屋内有人推开了门。
那人蓬头垢面,邋遢得像是许久没有洗过澡。但仔细瞧,在散乱的头发下,整个人气色红润饱满,狭长的眸子透着精明,一看就知道他并非乞丐,而是特意打扮成这样的。
这人是……
陈骁!
“义兄,你快看我把谁给带回来了!”刘三一脸热切地同对方打招呼,“这是姓张那家的夫人,令牌在她身上!咱们马上就能出发去西炎了!”
陈骁的目光从燕停的身上扫过,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收回视线,不禁朝刘三埋怨道:“那你还把这俩娘们儿带回来做什么?为何不直接把她们杀了扔进山里?”
刘三挠挠头,“我这不是想着让咱们兄弟俩快活一下嘛,你看张夫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还有那丫鬟,小脸儿嫩得跟豆腐似的,她的滋味肯定不错。”
“我看你就是精虫上脑!一天天就想着那档子事儿!”陈骁毫不客气地骂道,可骂完,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燕停身上瞟。
刘三说得没错,如此美人的确世间难见,但他还是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人。
到底是在哪里呢?
他想不起来。
“既然义兄您对那个美人比较感兴趣,不如这样,我把她让给你,我去玩小丫鬟。”刘三被骂了也赔着笑脸,活脱脱一副忠实狗腿子的模样。
陈骁想了想,没有拒绝他的提议。
只悠悠地提醒了一句:“稍微留着些力气,咱们待会儿还要赶路。”
闻言,刘三转头直勾勾地盯着落落,嘴里的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他伸手去拽她。
就在这时,落落行云流水地从袖中拔出匕首,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出手狠辣,招招直击要害。
刘三甚至毫无反抗之力,手筋就被她生生挑断,双手无力地垂落下去。
疼痛蔓延,他刚要惨叫,脚筋也被挑断,身体轰然倒下,无法动弹分毫。
燕停看呆了。
陈骁也看傻了。
回过神来后,他想要挟持燕停,让落落不敢再轻举妄动。
可手才刚伸出去,竹林外一支羽箭破空而来,长箭径直穿透他的掌心,留下一个血淋淋的窟窿,而后重重地钉在身后的木门上。
他吃痛倒地,发疯般地朝刘三咆哮:“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到底把什么人给绑回来了!”
最后,裴训之不仅在沉水楼和他厮混,还把柔弱不能自理的他抱到了御书房里去。
他睡了一会,醒来时,看见裴训之一手覆在他腰间,另一只手翻开奏章,丝毫不嫌这样很麻烦。
于是燕停心安理得地往他怀里拱了拱,无意间看到奏章上面的字。
想起玉昭祖训,后妃不得干政,便挪开目光。
却被裴训之掐着下巴,强迫他继续往字上看:“爱妃,觉得这事该怎么处理?”
既然裴训之让他看,那他也不客气,径直拿起奏章,光明正大地看。
这是暗卫司呈来的情报,说长信侯贪污受贿,买卖官爵。
“长信侯?”燕停道:“那不是为陛下招兵买马,帮助陛下登基的功臣吗?”
“对。”
这就是麻烦的地方。
罚得轻了,长信侯根本不长记性。
罚得重了,又会让有功之臣寒心。
燕停想了想,刚要开口,外头传来太监的通报:“陛下,长信侯世子求见。”
这不就巧了嘛。
正要讨论怎么处置老子,儿子就在这时候来了。
燕停放下奏章,没骨头似的窝在裴训之怀里,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但当那位所谓的长信侯世子进来时,敏锐的感知力让他立即就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
映入眼帘的,是一抹艳烈如火的红色。
少年蹦蹦跳跳,迈着雀跃的步伐跑进来,衣衫飘摇,似绽开的花瓣,煞是好看。
长信侯世子柳栖言,今年十七岁,乃柳家三代单传,自小被如珠似宝地养大。
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没有经受过任何风雨的摧残,长成了无忧无虑,骄纵自傲的性格。
他笑得眉眼弯弯,仿佛不是来拜见皇帝,而是与许久未见的爱人重逢。
“陛………”
才刚吐出一个字,柳栖言的喉咙忽然梗住,微微瞪大眼,僵硬地盯着裴训之怀里的燕停。
早就听说帝王近日得了一位漂亮柔弱的病美人。
柳栖言以为裴训之只是一时新奇,闲暇时逗弄一番,当个吉祥物养着,根本就没有把人放在心上。
但现在他亲眼所见,御书房这么重要的地方,裴训之让燕停来也就罢了,居然还亲昵地将他搂在怀中。
甚至不避讳着旁人。
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他使劲掐着掌心,才忍住当场发火的冲动。
但目光就像生了根似的,完全无法从燕停的脸上移开,眼角眉梢都充斥着浓浓的敌意。
他不笑了,燕停倒是浅浅地笑开,转头冲裴训之撒娇:“陛下,这位世子殿下,看起来与您交情不浅呢。”
“那是自然!”柳栖言委委屈屈地咬着唇,好似被抛弃的小媳妇一般,嘴上却不饶人:“陛下经常来长信侯府找我!我们二人的情分,自然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情分?
燕停反复咀嚼这两个字,抬头去看裴训之。
恰好裴训之也在这时低下头来,同他咬耳朵:“别听姓柳的胡说八道,朕跟他不熟,去长信侯府只是为了找他爹。”
“可他分明对陛下有意,我都看在眼里。”燕停不觉得小世子有资格成为自己的情敌,但还是装出气鼓鼓的模样:“我一定要让他知道,陛下的爱只能让我独享,其他人休想染指。”
果不其然,这句话成功取悦到了裴训之:“他的脾气可算不上好,爱妃可千万别被他骂得哭鼻子。”
两人越挨越近,特意压低声音,好似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悄悄话。
燕停对裴训之的做法给予肯定。
同时开口问:“陛下还没有告诉我,要怎么处置陈骁?”
这件事情,并不在燕停有资格参与的范畴内。但看着他求知的表情,裴训之还是答道:“陈骁跑了,得找到他再做决定。”
“噢。”燕停点点头,装作不经意间提醒道:“那陛下可千万要当心了,我爹与陈骁曾经都是大皇子旧部,爹说陈骁虽然官不大,却是大皇子的心腹,他的手里还有一份玉昭皇城的详细布防图。”
“你的意思是,陈骁会通敌叛国?”裴训之将手指搁在桌板上,一下一下地轻轻敲击:“朕已经下令边关戒严,他根本就出不去。”
可是很快,他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神情微变。
老皇帝在时,与西炎国签订过商贸契约,两国商人只要持有皇族颁发的令牌,便能在两国边境任意穿梭,且携带的货物也不受官兵检查。
保不齐陈骁会买通商人,借此机会混出去。
裴训之云淡风轻地起身,对燕停说道:“你先好好用膳,待会儿朕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主仆同心吗?
落落笑着说带燕停去好玩的地方,转头就送他去了地牢,那裴训之又会带他去哪?
燕停举起筷子,看来看去也没什么胃口,于是又转头去看裴训之。
对方走出去,同守在门口的落落吩咐了什么事,声音压得很低,隐隐约约有陈骁,西炎国等字眼,听不清晰。
吩咐完之后,裴训之折返回屋,看桌上饭菜仍没被动过,不禁挑眉:“身体刚好一点就开始挑食了?想让朕卸了你的下巴喂你吃饭么?”
“我倒的确需要陛下帮忙才能吃饭,”燕停朝他眨眼:“但不用您动手,只需要您坐在我的对面就好了。”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裴训之依言坐下,好整以暇地问:“然后呢?”
燕停没有回答,而是径直拿起饭碗,一边盯着他,一边往嘴里刨饭。
吃得那叫一个香,完全看不出挑食的迹象。
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活像只仓鼠。
裴训之最缺的就是耐心,但是现在,他竟然安安静静地等着燕停吃饭,从始至终连一动也未曾动过。
直到燕停吃完,他才不解地问:“为何?”
“因为陛下生得好看,看着您就能多吃点饭。”燕停放下手里的筷子,朝他笑。
裴训之活了二十多年,有人夸他英明贤武,有人夸他勤政爱民,但无一例外,那些人在面对他的时候,全都一脸菜色,双股战战,仿佛是他拿刀横在他们的脖子上,逼着他们夸人一样。
燕停是不同的。
他是头一个夸裴训之长得好看的。
也是头一个夸人时敢笑吟吟直视裴训之的。
当前爱意值:15
心底涌现出异样的感觉,连裴训之自己也分辨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他重复了一句:“好看?”
“嗯嗯,”燕停点头:“陛下的眼睛最好看了。”
因为这双异瞳,他从小到大受尽了委屈和冷嘲热讽。然而现在,有人夸他的眼睛好看。
当前爱意值:18
坐在对面的燕停眸光真诚不似作假,裴训之忍不住问:“你不觉得朕的眼睛很奇怪么?”
燕停薄唇一抿,当即计上心头。
“哪里奇怪了?您这只灰色的眼睛,就像高山一样辽阔,您那只蓝色的眼睛,就像是江水一般悠长,这说明您是天生的玉昭君主,万里江山尽在您的掌握之中。”
念小作文似的夸完人,他又委委屈屈地补上一句:“要说奇怪,我腰上的胎记才奇怪呢。”
话只说一半,裴训之的好奇心被勾起:“什么胎记?”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我愿意给陛下看。”
燕停牵着裴训之的手来到床边,伸手欲解衣衫,又不放心地往外瞧:“外面没人吧?”
宫女全在桥那边候着,没有得到主子的命令,是不敢擅自闯进来的。
在沉水楼里伺候的就只有落落,她先前被打发去做事,如今楼外别说人了,连鬼影子也见不到。
确保万无一失后,燕停这才慢吞吞地解衣带,解到一半再次停住,耳尖红得像是能够滴出血来:“我还是害怕胎记被其他人看见,陛下能不能上榻,将床幔放下去?”
他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有裴训之在,宫里的人巴不得离沉水楼越远越好,就算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往这儿凑。
鬼使神差的,裴训之还真听了他的话。
抬脚上床,床幔晃晃悠悠地落下,不仅隔绝了视线,还阻挡了一部分的光线。
帐内有些暗。
但燕停的肌肤是真的白,即便是在这片沉闷的昏暗中,依然如同最上好的瓷器一般,莹润生辉。
揭开半掩的衣裳,裴训之挑了挑眉。
哪有什么胎记。
那截纤细的腰肢上,分明干干净净,连颗痣也没有。
如今虽然还未入秋,但夜里仍然会冷。
燕停上半身已经没有衣物蔽体,他本以为自己能扛住,但显然还是高估了自己这副病弱的身子。
想要扯被子盖一盖,可才刚伸出手,就被裴训之掐着手腕高高举过头顶。
他眨了眨眼,感受到裴训之的另一只手正在摩挲他腰上的软肉。
指腹带着薄茧,触感格外的明显,好似有源源不断的热气从那里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原本白皙的肌肤染上淡淡的粉,似桃花被雨水冲淡过后的颜色。
“燕停,”裴训之低声唤着他的名字,那对异色双瞳紧紧锁定他,如同山林间的狼盯上了猎物,只待将其分而食之:“知道欺君会有什么下场吗?”
欺君之罪,当然是诛九族的大过错。
燕停摇摇头,状似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形状完美的喉结上下滚动,弧度漂亮极了。
帐内诡异地安静一瞬。
紧接着,暴君欺身压下,铺天盖地的侵略气息将燕停包围其中,伴随着十足的压迫,让他整个人无法动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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