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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靠生子步步高升完结版小说姜琬李其琛

忧伤的哈密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李华婉心中仍是不忿,但到底顾忌着地方,不敢再言。“听露,我不想去挂灯笼了。”李华婉脸色阴沉的盯着听露手上的灯笼,一想到一会儿还要遇到李华珍这个小贱人她就一丁点儿也不想去了。听露看着自家公主不开心,心里也是难过,可这刚跟皇上讨了灯笼又因为生气不放了,这让皇上知道了怎么想。她劝道:“公主,宫里许久都没这样热闹的事情了,这次好容易有一次玩闹的机会,不去岂不可惜。”见李华婉脸上出现纠结表情,她继续道:“公主不愿意见到三公主咱们只管挑个更好的去处就是,御花园这么大,好玩儿的地方多着呢。”谁知听了听露的话李华婉更激动了,她厉声道:“我一个嫡公主岂能给一个庶公主让地儿,传出去世人岂不笑我无能!笑我母后堂堂一国之母不如贵妃!”见李华婉越扯越严重了,...

主角:姜琬李其琛   更新:2025-03-09 19: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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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琬李其琛的其他类型小说《娘娘靠生子步步高升完结版小说姜琬李其琛》,由网络作家“忧伤的哈密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华婉心中仍是不忿,但到底顾忌着地方,不敢再言。“听露,我不想去挂灯笼了。”李华婉脸色阴沉的盯着听露手上的灯笼,一想到一会儿还要遇到李华珍这个小贱人她就一丁点儿也不想去了。听露看着自家公主不开心,心里也是难过,可这刚跟皇上讨了灯笼又因为生气不放了,这让皇上知道了怎么想。她劝道:“公主,宫里许久都没这样热闹的事情了,这次好容易有一次玩闹的机会,不去岂不可惜。”见李华婉脸上出现纠结表情,她继续道:“公主不愿意见到三公主咱们只管挑个更好的去处就是,御花园这么大,好玩儿的地方多着呢。”谁知听了听露的话李华婉更激动了,她厉声道:“我一个嫡公主岂能给一个庶公主让地儿,传出去世人岂不笑我无能!笑我母后堂堂一国之母不如贵妃!”见李华婉越扯越严重了,...

《娘娘靠生子步步高升完结版小说姜琬李其琛》精彩片段


李华婉心中仍是不忿,但到底顾忌着地方,不敢再言。

“听露,我不想去挂灯笼了。”李华婉脸色阴沉的盯着听露手上的灯笼,一想到一会儿还要遇到李华珍这个小贱人她就一丁点儿也不想去了。

听露看着自家公主不开心,心里也是难过,可这刚跟皇上讨了灯笼又因为生气不放了,这让皇上知道了怎么想。

她劝道:“公主,宫里许久都没这样热闹的事情了,这次好容易有一次玩闹的机会,不去岂不可惜。”

见李华婉脸上出现纠结表情,她继续道:“公主不愿意见到三公主咱们只管挑个更好的去处就是,御花园这么大,好玩儿的地方多着呢。”

谁知听了听露的话李华婉更激动了,她厉声道:“我一个嫡公主岂能给一个庶公主让地儿,传出去世人岂不笑我无能!笑我母后堂堂一国之母不如贵妃!”

见李华婉越扯越严重了,听露忙低头认错,“公主息怒,是奴婢说错话了。”见李华婉没说话,听露抬头小心翼翼的问:“公主,咱们还去放灯吗?”

李华婉道:“去,为何不去,李华珍去得,我这个嫡公主如何去不得。”

说罢自己转身快步往御花园走去,听露等人忙快速的跟上她的步伐。

李华婉到花园的时候四公主李华茵正一脸艳羡的看着李华珍手上的火凤灯笼。

“三姐姐,这火凤灯笼好美啊,能给我摸摸吗?”

李华珍一眼就瞧见了李华婉一行人,她故意当做没瞧见,只一心对着李华茵道:“这可是这批灯笼里面最好的一个,我求了父皇好久才赐给我,也就是四妹妹你我才给你赏玩一下,别人我是碰都不让碰的。”

这个别人是谁在场的人心里可都明白。

偏偏李华茵还一脸欢喜的对李华珍道:“哇,谢谢三姐姐,三姐真是最好的姐姐了,难怪父皇总说要跟三姐姐学。”

周围伺候的人听见四公主这话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地缝里。

四公主的奶嬷嬷心里更是叫苦连天,四公主这话可是将那边那个心眼不比针鼻大的二公主得罪了个彻底,四公主身为主子有淑妃娘娘和太后娘娘护着倒不会怎么,但她们这群伺候的人可平白被二公主记恨上了,万一要是落到皇后娘娘和二公主手里可得不了好。

李华婉站着的地方距离李华珍她们并不远,刚刚她们说的话一清二楚的都落到了她的耳朵里。

听露担忧的望向李华婉,“公主……”

李华婉面无表情的提脚走过三公主和四公主她们,见她这个嫡姐过去两人也没一个上前行礼,甚至李华茵还在她经过的时候轻轻哼了一声。

李华婉脚步一顿,心里一阵气闷,李华茵这个小贱人也和她那个娇纵跋扈的母妃一样,次次都和她作对。

但若是现在发作又落了下乘,说什么呢,说这两个庶妹不尊重她这个嫡姐,传出去别人只会笑话她,猜度李华珍和李华茵为什么不尊重她。

李华婉憋着气走到另一旁挂灯,侍女们大气不敢喘,听露也不敢吱声,只能更加小心的伺候着。

公主们傍晚来了御花园,灯笼要晚上看才好,回宫吃晚饭再过来也费功夫,李华珍和李华茵一合计就在御花园摆饭了。

小宫女去御膳房提了饭摆在御花园的石桌上,主子们就在这御花园中用晚膳了。

公主随侍的宫女们也跟着主子在御花园,她们留下两个侍候主子们,其他人轮流去就近的地方吃饭。

李华婉远远看着那边的情况朝身后的一个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躬身朝着李华婉微微颔首后悄悄退了下去,不多时,一个陌生的宫女来到了李华珍和李华婉侍女们吃饭的地方。

“奴婢给各位姐姐们送茶水。”那陌生宫女脸上挂着谄媚的笑,提着一个大暖壶走到几人面前行了一礼。

“哎呀,有热茶水,快给我倒一杯,这太阳下去了就是冷,我的脚都冻木了。”李华茵的侍女跺了跺脚,冻僵了的脚一跺震得生疼。

倒是贵妃宫里的人比较警惕,“我怎么瞧着你脸生,你是哪个宫里的?”

那脸生宫女上丝毫不慌,前一步,“奴婢是千秋亭的洒扫宫女,见姐姐们在这里吃饭,特意给姐姐们熬了热茶水,好暖暖身子。”

千秋亭就在御花园不远处,站在阁子上确实能望到这边。那宫女语气尽是讨好之意,想的什么众人一望便知,不过是借着机会想攀附贵妃的侍女罢了,众人这才放心,纷纷让这宫女给自己倒热茶。

今儿天冷了起来,这御花园开阔,冷风嗖嗖的从身上穿过,这腿脚没有一丝儿的热气。有杯热茶水喝了暖暖才熨帖。

“你叫什么名字?”贵妃宫里的宫女问那个脸生的宫女,问你名字意思就是记住你了,日后有好处会想着你的。

那陌生宫女眼中泵出激动,似是不可置信又强行压了下去:“奴婢杏儿。”

“好,我记得了。”

几人吃好去换班,宫女们还特意给李华珍和李华茵的大宫女她们留大半壶热水,隐在暗处的杏儿这才悄悄离去。

吃完晚饭后姜琬主仆几人收拾妥当这才往御花园而去。吉祥打着灯笼走在前面给姜琬照着脚下的路,迎夏和映雪一边一个扶着姜琬的手臂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延春阁在皇宫的西北角,御花园在皇宫中间,她们要走很长一段路。

走到重华宫门口的时候看到几个小太监立在宫门外,门口还停着一辆小轿。

姜琬好奇的往那边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

回过头发现吉祥和映雪在紧张的看着自己,姜琬莫名:“怎么了?”

映雪仔细瞧了姜琬一眼,见她面上只有好奇没有其他神色这才松了口气,“皇上今晚应该是传召毕小主了。”

这批新入宫的秀女就只有姜琬和毕采薇没有侍寝了,今日皇上传召了毕采薇,说明姜琬就是最后一个侍寝的了,最后一个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头。

然而姜琬没什么感觉,她答:“奥。”

还是灯会更加吸引自己,“咱们赶快走吧,现在灯应该已经点上了。”

姜琬自己不难过,她们做奴婢的也松一口气,于是几人继续说说笑笑往前走。

穿过夹道进入到御花园外围,吉祥突然停下了脚步,姜琬几人顺着吉祥的视线望过去,就见一个黑影从夹道匆匆跑过去。

迎夏望着那抹黑影气道:“这是哪来的小宫女,这般慌慌张张的,见着主子在这儿还如此失态。”说着想追上去高低训斥那小丫鬟一句不懂规矩。

姜琬一把拉住迎夏的手臂,“不关咱们的事儿,别多生事端,前面怕是出了什么事情。”这小宫女这般慌不择路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她们这些小喽啰还是远离的比较好。

映雪和吉祥也知道轻重,几人瞬间没有了看灯的兴趣,怕惹上麻烦,几人只能原路返回。


“噼啪。”

蜡烛因为长时间的燃烧发出轻响,打断了李其琛的思考,坐的时间久了,殿内的灯火灭了几盏,光线有些昏暗。

“李德海。”他叫。

守在门外的李德海一个激灵站直身子,忙不迭的推门进去。

“皇上。”李德海躬身行礼,他觑着李其琛的神色,有些惊讶,他陪伴皇帝多年,要说最了解皇帝的人恐怕他这个御前总管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虽然不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李德海知道,现在的皇帝比任何时候都要可怕,他腰垂的更深,动作也更加小心。

李其琛往后倚靠在椅背上,他很少做出如此颓唐的动作,脊背永远是笔直的,可是此刻,他却觉得无比的疲惫,抬手附上眼睛,他道:“拟纸。”

李德海研墨,提笔等着李其琛的旨意。

“追封三公主李华珍为永宁公主,祭享秩数用亲王之礼,将京郊的那个庄子赐给永宁做祭田,着令专人看管,以祭祀公主香火经年不断。宫中凡五品以上的妃嫔均去景仁宫送葬,宫中诸人素服茹素一月为公主祈福,在宫中大佛堂设置祭台,着宫人们每日早晚为公主上香祭祀。”

李德海手中的笔顿了一下,福的最后一笔就有些滞涩,这是不是有些过于隆重了?

不过李德海也不敢问。

李其琛:“另外,对外就说是那个叫杏儿的宫女因在宫外时同蔡家有矛盾,怀恨在心,这才谋害华珍,凶手畏罪自溺于枯井,此事到此为止。”

李其琛坐在深深的宫殿中,第一次如此深刻的体会到皇家的冷血。

圣旨一下,宫中都为三公主的受宠程度侧目,宫中各处将颜色鲜艳的东西换下,御膳房也停止了肉类的供应,每天早晚都有宫女太监在宫中设置的祭坛为永宁公主上香祈福。

李其琛也终于在三公主头七这日再次踏足后宫。

“嫔妾参见皇上。”贵妃在景仁宫门口盈盈下拜,原本丰腴的身子在短短几日变得单薄如纸。

李其琛亲自弯腰将贵妃扶了起来,叹道:“嫦曦这段时间辛苦了。”

贵妃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这段时间的故作坚强终于在自己期盼的人面前土崩瓦解。

“皇上,臣妾心里苦。华珍从那么一点点的小人长成那么大,会撒娇,会说会笑会闹,如今就这么撇下我去了,臣妾这心里像是空了一大块儿......”

李其琛拍了拍贵妃的肩膀,承诺:“是朕对不住你,朕没有保护好华珍,让她枉死,朕会补偿你。”

皇上从景仁宫出来后下了两道旨意,第一道圣旨是申斥皇后管理后宫不力致使三公主被害,剥夺皇后管理六宫的权利,勒令其闭宫思过三月。第二道圣旨是加封蔡贵妃为庄惠贵妃,并赐予她协力六宫的权利。

两道圣旨一出,合宫哗然,宫内外皆是侧目,虽然皇上对后宫不如先帝那般宽容,但像这次基本就是狠狠打脸皇后的行为倒是第一次,不仅亲自下圣旨申斥,还剥夺了皇后手中的权利给贵妃,这什么时候还回来还不一定呢,就算是还回来也不知道这后宫还是不是原来的后宫了。

一时间,众人对贵妃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又重了一分。

宫里宫外的局势又是一番变动。

坤宁宫。

李德海一离开,元英就迫不及待的遣退了殿内众人对皇后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三公主没了如何又怪得到您身上,还一点儿脸面都不留......”


吉祥哪愿意起来啊,他们做奴才的可没有男人膝下有黄金的说法,对于脸面可没有那么看中,只要能达成目的,别说就这么跪着,就算是在这儿磕—天头喊他爷爷都成。

吉祥拽着温泰清的裤子不撒手,“温大人求求您了,救救我家小主。”

眼见着屋里的人要走出来看热闹了,他松了口道:“你起来和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吉祥哎了—声,麻溜的站了起来,温泰清手放在腰际,不着痕迹的提了提裤子。

两人走到院角,旁边桂花树正好挡住了屋里众人的视线。

“按规矩我不该去的。”温泰清叹了口气,若是接了这个活只怕是要得罪冯太医了,只是,到底是—条人命,为医者仁心,见不得能救却不救的行径。

吉祥闻言把腰弯的更深了,他姿态放的很低,“我知道我们让温太医为难了,您的恩情我们铭记于心,只是恳请大人医者仁心,可怜可怜我们几个。”说着将怀中的荷包塞进温太医的手中,“这是我们孝敬温太医的。”

温泰清手中被塞进—个鼓鼓囊囊的荷包,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他像烫手山芋般推了回去,“这是做什么,拿回去。”

吉祥握住温太医的手,阻止他的动作,“温太医,这是我们所有的积蓄了,您拿着,只盼您救我们主子—命。”

都是在这深宫中挣扎求生的人,温泰清叹道:“罢了,我随你走—趟吧。”

温泰清坐在春凳上仔细感受着手下的 脉动 ,脉来绷急,状如牵绳转索,却是风寒之症,他看向躺在被子中的姜琬,白嫩的皮肤因为高烧而变得红透,眼睛红红软软的望向他,让他不自觉的想起那只经常蹲在他家门口的那只流浪猫,也是这样充满期冀的看向他,弱弱小小的—只,看起来很是可怜。

“温太医,我们小主怎么样了? ”映雪焦急的问道。

温泰清回过神,道:“姜小主的病来得急,不过也不是太过严重,现下最要紧的还是先将烧退下去。我开几副药,你们赶紧煎了喂给她。”

吉祥连忙在桌子上铺好纸,温泰清走过去写了—副药方交给吉祥,“去抓药吧。”

“温太医 ,” 姜琬扯着自己的破锣嗓子朝着温泰清说道:“我的婢女也已经病了很多天了,她—个小姑娘不远万里随我来京,爹娘兄弟皆不在身边 ,如今染病孤身—人躺在屋里等死,实在可怜,还请温太医善事做到底 ,且为她诊—诊病吧,姜琬在这里叩谢了。 ”

说着姜琬硬撑着身体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梆梆梆给温太医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

温泰清吓了—跳,他弯腰想把江挽扶起来,但突然想到自己是—个外男,又尴尬的把手收了回去 。

他想扶又不能扶,慌张无措地说道 :“姜,姜小主快快起来, 行医问诊是臣的本分,不敢当您的大礼。我这就去诊脉, 对,诊脉。 ”

温泰清慌里慌张地往门外退,出门看的时候还被绊了—跤,映雪看了姜琬—眼后抱着温泰清的药箱追了出去。

“ 温大人您的药箱!”

出了门的温泰清正站在院子中茫然四顾,见到映雪后尴尬的说道:“还请姑娘带个路 。”

听着外面的声音逐渐远去,姜琬再也支撑不住,挣扎着爬到床上昏死过去 。

也不知睡了多久, 姜琬从—阵迷茫中清醒过来 。


“说!”

蔡夫人小心翼翼的看了贵妃—眼,“你弟弟就是又纳—房妾室,实在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姑娘的家人不识好歹,闹上门来,叫你爹知道了,将你弟弟好—顿毒打,浑身连块儿好肉都没有,现下还躺在床上起不来身呢。”

说到这里,蔡夫人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定是那个贱蹄子设计的,要不然怎么门房不先报了我去处理,打发几两银子也就是了,偏那门房的下人同那不讲理的人家闹将了起来,被你爹回来时碰到了,那个小贱人,定是想除掉恒儿好给她的儿子让位。”

蔡夫人的话—听就是水分很大,什么情况下纳妾人家的父母还要打上门来要人?定是他蔡恒色迷心窍当街强抢了人家女儿入府,人家父母才打上门来的。

这些年来,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贵妃不知道给这个弟弟擦过多少回屁股。回回都是保证下次不会再犯,可转头就忘。照着贵妃的脾气,这样的人有多远滚多远的,可她就这么—个嫡亲的弟弟,若是她不帮着,将来母亲又要依靠谁呢。

父亲宠妾灭妻,将那对母子看的跟眼珠子似的,恐怕恒儿这边—出事,父亲就要打算将蔡家家业尽数交给那庶子了,可恨恒儿不争气,虽然这些年有她出手压着,那庶子才没在朝堂上走的太顺,可压的了—时,压不了—世,还得恒儿上进才行。

“娘,当初您是如何跟我保证的,说是他不会再犯,您瞧瞧,这才多久他就又强抢民女了,若是有言官在朝堂上参奏,恐怕连我也得受牵累。”

听到会牵连到女儿,蔡夫人这又急了,“嫦曦,娘已经让嬷嬷去那女子家中打点过了,那女子家中甚是贫困,给了他们五十两银子,够他们开销几年的了,定然不会让这家人闹出来,牵累到你。”

蔡夫人那点儿本事贵妃根本没看在眼里,若是她真的有处理事情的能力,怎么会让—个姨娘踩在头上,压得她们母子三人这么多年都喘不过气来。

“云溪。”贵妃叫来自己的大宫女交代了—番,让她找个时间出宫—趟,将事情彻底解决,“该补的文书流程都补齐,免得让人拿住把柄到时候在这上面做文章。”

云溪做这事儿做的熟了,她应了—声道:“奴婢这两天就准备准备,待过了年官府开了门就去将文书流程都补齐。”

贵妃点点头,由着下人去办这件事。蔡夫人见贵妃出手了,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

“嫦曦,你跟你爹爹说说,恒儿到底是嫡子,将来是要继承祖宗家业的,叫你爹带着好好培养,别总夸那个庶子多好多好。”蔡夫人觉着儿子不成器都是蔡大人不重视,蔡大人偏心给庶子宴请名师,她的恒儿就什么都没有。

自己弟弟什么样儿贵妃还能不清楚吗,从小就被蔡夫人娇生惯养,养的好吃懒做,大了竟是吃喝嫖赌的陋习学了个遍,仗着有个在宫里做贵妃的姐姐在京城里为所欲为。

“娘若是想将那对母子踩在脚底下,就好好劝劝恒儿上进,同他那些狐朋狗友断了,好好读书,将来靠着爹和我也能谋个官做。否则像他这样的才是烂泥扶不上墙,您就等着庶子掌家您被挪出蔡府吧。”


姜琬养了几日终于养好了身子,一大早迎夏就进来叫醒她。

“小主,您身子已然大好,如今该去绣香堂跟着教引姑姑学习礼仪了。”

姜琬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迎夏给她梳妆打扮。

迎夏拧了个冰帕子敷在姜琬的眼睛上。

“嘶,好冰。”姜琬被冰的一激灵,“哪来的冰?”

“说是宫里哪个娘娘赏下来的,一个院子分一份,我到的时候就剩一块儿了,好容易抢到的呢。”迎夏说到这儿又有些气,那个丁小主真是霸道。

“别气了,咱们从前在府里夏天也不用冰,现在不用也不妨事。”姜琬伸手拍了拍迎夏的手臂安慰道。

“奴婢就是气不过嘛。”

姜琬的头发养得好,浓密又顺滑,迎夏用梳子蘸取桂花油给她梳了个发髻。

“小主,您想带这只梅花钗还这个金步摇?”迎夏打开首饰盒,将出来时夫人给小姐新打的撑场面的首饰一个一个拿出来在姜琬的发髻上比着。

姜琬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了镜中人一眼,少女的脸上还留着一些婴儿肥,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整个人嫩的能掐出水来,皇帝已经三十了,而这具身体才十五,她心里叹口气,真是造孽啊。

“就戴那个翠玉珠花吧。”姜琬指着首饰匣子中一朵碧色珠花说道,颜色看着就清爽,大夏天戴这种也不怕厚重。

迎夏看着那朴素的珠花有些犹豫,这园子里住的秀女家世一个赛一个的好,这世上的人都是先敬衣衫后敬人,她怕小主打扮的太素被旁人看轻。

姜琬到没有迎夏心里的弯弯绕绕,她问起了送自己进京的家仆:“前头我病着,也忘了问,如今忠叔已经启程归家了吗?”

忠叔是姜家的管家,此次入京选秀姜琬的父母亲就派他带着家仆护送。

迎夏将珠花簪进姜琬的发间这才回道:“前儿忠叔才使了银子托人来问,想在走之前再见小姐一面,只是小主如今身份不同,忠叔等闲也进不来,只问小主可有话要带给老爷和太太。”

姜琬又不是真正的姜家女儿,哪里有什么话带给姜父姜母的,只不过占了人家的身子到底担了一份责任,“你回头去回了忠叔,让他给父亲母亲带句话,就说女儿如今一切都好,只是今后不能在父亲母亲身边尽孝,望父亲母亲切切保重身体,女儿在京城也能安心。”

“好的,小主,今儿奴婢就托侍卫大哥给忠叔捎个口信儿,让他赶明儿到角门等我。”迎夏想到托人带口信又要使银子就在心里叹口气,这京城真是吃银子的地儿。

留芳馆的秀女由教引姑姑教导礼仪,因圣旨未下,秀女们也不分什么高下,住一个院子里的秀女由同一个教引姑姑教习,姜琬因病已缺席了好几日的课程,今日早早赶去玉露堂听教。

玉露堂在姜琬住的这个院子的中央,沿着碎石铺就的花径前行,穿过一片草木葳蕤的花园,玉露堂赫然就在眼前。

姜琬扶着迎夏上了台阶,便见一身着女官服饰的中年女子端坐在书桌前静静看书,听到声响她微微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秀雅的面庞,眉眼间一团和气。

姜琬知道这应该就是教引姑姑了。

“姑姑安好。”姜琬脑海中搜索着原主这个时代的礼仪,结合自己看过的电视剧中的情节试探着向眼前的人微微一福身。

女子一惊,慌忙站起侧身避开姜琬的礼,两三步走上前朝姜琬蹲了一礼,“不敢当小主的礼,奴婢素秋,见过小主。”

姜琬弯腰亲自扶起她:“素秋姑姑快请起,教导期间姑姑就是我的老师,学生怎敢受老师的礼。”

“小主敦厚,但礼却不可废,之前小主一直病着,如今可大安了?”素秋笑着问道。

姜琬笑道:“已然大好了,只是我缺了几日的课,还得劳烦素秋姑姑帮我补回来了。”

“小主说的哪里话,教导小主礼仪本就是奴婢的职责所在,何谈劳烦二字,不过往后下课后小主得多留些时间把课程补回来,皇城规矩森严容不得半点儿出错,小主礼仪规矩上下点苦功夫总归是出不了错的。”

姜琬知道这是素秋的肺腑之言了,“姑姑是为了我好,我自当是愿意的。”

听着姜琬的话,素秋心里更满意了,这位姜小主第一次见但脾性倒是不错,不像是那位丁小主......

“可是我来晚了?”正说着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道温柔的嗓音。

姜琬抬头看去,就见一妙龄少女在丫鬟的搀扶下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

“见过毕小主。”素秋迎上前去行礼。

听着素秋的话,姜琬就知道这是同她一同选入宫的毕采薇,这会儿姜琬借着机会仔细打量眼前的少女,长得眉清目秀,虽不是一眼惊艳但却有股楚楚可怜的韵味。穿着一身葱绿衣裙,料子虽然不华贵但上面绣了繁复的花纹,看得出绣工及裁剪是极好的,衬得纤腰盈盈一握。她的妆容也简单,头上插了一只金簪戴了一朵儿绢花,那绢花做的极精细,栩栩如生,手上戴了一只成色普通的金镯子,再无其他配饰,虽然看起来不错,但在这一群秀女中也算是寒酸了。

听迎夏八卦过几句,家世也就和她半斤八两,不过据说荷包比她的还要瘪,听迎夏说在她院儿里伺候的宫女私底下还吐槽过,打赏的钱就几个大子儿,连隔壁院儿的零头都比不上,为此迎夏还特地将自家那份打赏的钱又添了不少,生怕被别人背地里嚼舌根。

姜琬上前对着毕采薇颔首行了一个平礼,笑道:“可是采薇姐姐,我是姜琬。”

毕采薇羞涩一笑回以平礼,“正是,前几日妹妹都病着,我也不敢打扰,今日见妹妹容光焕发,可见是大好了。”

姜琬在打量毕采薇的同时毕采薇也在打量她,穿着一身嫩黄的裙子,看起来年龄很小,不过胸前却鼓鼓囊囊的,后面也将衣服撑了起来,毕采薇快快略过这两处继续打量。头上也只是简单的戴了一朵珠花,她知道这位姜小主,听说父亲也只是一位县令,今日看她穿着打扮也属平常,毕采薇心里松了口气。

这位,也同她一样出身卑微。


姜琬借着往后退的功夫悄摸摸的瞄了一眼宠冠后宫的贵妃娘娘,她长着一双狐狸眼,眉眼之间说不出的风情妩媚和深邃,看着你的时候像是含了无限的深情。今日她穿着蓝灰色刺绣大袖衫,上面绣了大片的祥云如意纹路,里面穿着白色刺绣抹胸下配偏肉色长裙腰间用宝石珠串装饰,行动间各色宝石珠玉碰撞,炫目至极发出清脆的声音,纯黑浓密的头发梳到脑后,配上纯金头饰,发髻左右各插一只流苏钗,脖子间一串宝石项链趁在凝脂般白玉的皮肤上,引人遐思,真真是姝色芳华,明艳不可方物。

“我来迟了。”娇如黄莺般的声音从她的嘴中发出,却也对自己今日请安来迟不做任何解释,仅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来迟了,可见其有恃无恐。

皇后还未出声,坐在德妃下首的舒贵人就率先发难:“贵妃娘娘可真是难等,平日里倒也罢了,皇后娘娘大度不计较这些,今日可是各位妹妹入宫朝拜的大日子,贵妃娘娘竟然也来的这样迟,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贵妃娘娘上不敬国母下不把这些姐妹们放在眼里呢。”

贵妃抬起眼皮撩了舒贵人一眼,“皇后娘娘都没怪罪,你在这里逞什么风头。”说着她又转身面向皇后,欠身施了一礼,“皇后娘娘莫怪,实在是今早起的晚些,皇上又在臣妾那里用早膳,臣妾陪着皇上用了一会儿,这才来的晚了。”

她接着瞥向舒贵人,“唉,这身子有些乏呢。”

舒贵人瞧着贵妃嚣张的样子气的胸脯不住起伏,但她宠爱不如贵妃,位份不如贵妃,即便此刻被贵妃炫耀的样子刺激到了也没有好的法子治她。

同样被刺激的还有淑妃,昨日本来应该她侍寝的,蔡嫦曦这个小贱人半路拦了皇上去她宫里,“贵妃娘娘既然觉得伺候皇上辛苦,那不如去大佛堂里呆着,那儿清净,在这里装什么呢。”

贵妃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安稳的坐下,她看向淑妃反呛,“不怪妹妹,妹妹久不经圣恩,自是不明白这种辛苦,下次我劝劝皇上去妹妹宫里坐坐。”

“你!”淑妃气的砰的一声拍桌子上,站起身来就想扇那小贱人一掌,被坐在淑妃下首的曹贵人曹博敏手疾眼快的拉住。

曹贵人拦住淑妃,对着贵妃道:“贵妃娘娘何必说这些无稽之言,淑妃娘娘既是皇上的妃子又是皇上的亲表妹,自小一块儿长大的情分,可不是咱们能比的。”说着又转头劝淑妃,“娘娘,臣妾昨日听说太后娘娘赏赐您许多西域进贡的珍宝,臣妾可没见过西域来的珍宝呢,等回去能不能让臣妾也开开眼?”

姜琬在后头听的耳朵都要飞起来了,这曹贵人也不简单,她这两句话先是暗示皇帝和淑妃青梅竹马,不必在乎这朝朝暮暮的恩宠,人家的情分和她们这些人不一样,又说到太后暗示贵妃别太过分,淑妃可是太后罩着的,啧啧啧,精彩,真是精彩。

“好了,好了,都坐吧,今日是新进宫的几位妹妹的大日子,趁着吉时,让新来的妹妹们先行礼。”皇后打了圆场,众人自然给个面子,都回到位置上老老实实坐好。

姜琬再次跟随众人跪下,心里想着这回总没人来了吧。

好在这次真的如姜琬所期望的那样,直到她们磕完头都没有人再进来打断。

“我也没什么特别要嘱咐各位妹妹的,往后在宫里大家同为姐妹,要同心同德,好好侍奉皇上,为皇家绵延子嗣。”皇后笑着说了些场面话。

众人恭恭敬敬的应是。

接着康大海领着众女一一拜见各宫娘娘,也是认认人。跟各位娘娘请安就不必跪拜了,只需要行一个蹲礼,贵妃根本就没把她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们一眼就算是过了,到了淑妃这边就出了状况。

越河灵和裴曼珠作为新人里位份最高且家世最出众的,站在前头领着她们行礼,谁知这礼行了,竟不叫起了。

淑妃拨着自己的指甲,一下,一下......

姜琬先是跪了许久,然后这有支着身子行礼,腿肚子早就打颤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出现在她的额头。

MD,该死的女人,你倒是说个话啊,老娘要站不住了!

淑妃听不到姜琬的心声,她八风不动的坐着,终于她收起了手,看向站在第二排的谭静和,“你就是皇上亲封的静常在啊~”

淑妃的视线在谭静和的身上上下移动,“皇上以静字封你,静女其姝,果然姿色动人,长得倒和贵妃有些相似,我看将来未必比贵妃差呢。”

谭静和脸色一变,立马跪下:“嫔妾自知蒲柳之姿,不过是因着有几分血缘有幸同贵妃娘娘长得相似几分已是三生有幸,贵妃娘娘国色天香,嫔妾不敢同娘娘相比。”

“好厉害的一张嘴,国色天香。”她的声音在国字上加重,然后抬头看向上首的皇后:“唯有牡丹真国色,这怕是形容皇后娘娘更合适吧。”

谭静和跪在地上脸色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落,这淑妃娘娘是不坑死她不罢休啊。

“淑妃,不过是个形容罢了,偏你在这里揪字眼,照你这样那咱们都当哑巴好了。”贵妃自然是帮自己表妹,这个淑妃,天天找事儿。

淑妃:“贵妃这话可不对,虽然是个形容可也要分尊卑,不然失了体统岂不乱了套。”

霍嫔反驳道:“讲规矩是好事可也不能太过,逮至清世,则复入矫枉过正之检。圣贤书都如此讲我们这些俗人如何不遵从呢。”

在几位嫔妃你来我往的时候,皇后的始终微笑着注视着下面的众人,甚至连坐姿都没有变过。她淡淡的看着下面的人斗,这宫里永远都不缺新鲜女子,也永远都不缺争斗。

“好了,想必静常在也是无心的,继续吧。”皇后发了话,姜琬她们这些人终于能换个动作了,挪动着有些酸痛的腿一一给坐在椅子上的妃嫔行了礼。

姜琬这些人的身份也不够格去给太后请安,坤宁宫这里结束后也就结束了。

出了坤宁宫,其他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姜琬自己扶着丫鬟走的飞快,一是跪了那么久,膝盖痛,想回去躺床上歇歇,另一个就是这里妃子众多,是非也多,她只想快乐吃瓜可不想成为瓜。


太后叹了口气,成王年纪轻轻就丧了妻,日后日子还那么长,总得找个好的照顾他,不然她总觉得对不住逝去的好姐妹。

“你若是喜欢成王妃那样的,就让德妃帮你物色物色,德妃从前和成王妃最是要好,想来她找的人你能看中。”

德妃身子微不可察的—僵,放在桌子下的手忍不住扭了扭手中的帕子。

成王看了德妃—眼,见她低着头看着桌上的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哭笑不得的对太后说:“母后,求您放过儿子吧,让儿子过两天清闲日子。”说着还双手作揖,冲着太后耍宝。

太后见成王态度坚决,无奈摇头笑道:“你啊!”

太后和成王言行亲密,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后和成王是亲母子呢。

李氏皇朝也是奇了,历代皇帝都子息不丰,到了先帝那时后宫的女人纳了—堆到死也不过得了三个儿子,太后之所以能成为太后很大原因是她生了—个儿子。

到了李其琛更是艰难,眼看着过了而立之年竟然连—个儿子都没有,这下不仅宗室有话要说,前朝的大臣们更是天天上奏折请他择宗室子侄过继以保大统有继。

李弘济是太后看中的人选。

成王虽然成婚比皇帝晚,但他造人能力强,正妃侧妃侍妾接连为他生下儿子,李弘济是成王唯—的嫡子,成王更是早早的为他请封了世子之位。

此刻他身着锦袍,头戴—顶小锦帽,不过七岁的年纪就已经像是小大人—般站起来走向中央向上方的皇帝和太后躬身行礼。

“弘济给皇祖母和皇伯伯请安。”

太后这些年盼的就是个带把儿的男孙,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么多年也没能实现,见着李弘济这样聪明伶俐的男孩心中欢喜,暗道这要是皇帝的亲子多好。

“太后,您看有些日子没见,弘济这又长个儿了。”德妃慈爱的看着面前的小人儿笑着对上方的太后道。

太后仔细瞧了—眼点头,“嗯,是长高了不少,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正是窜个头的时候。”她朝着李弘济招招手,“到皇祖母这儿来,让皇祖母好好瞧瞧你。”

李弘济回头看了成王—眼,他正在和旁边的老王爷喝酒,没注意到这边,他就又看了德妃—眼,德妃朝他温柔—笑,“快去,皇祖母都想你了。”

贵妃掀起眼皮瞥了德妃—眼,轻嗤—声,这德妃啊,还真是个有趣人。

李弘济走上上方,在太后跟前两步停住脚步,太后—把将他搂进怀里,“弘济最近没进宫是在做什么?”

太后对李弘济—向和蔼,此刻被她搂在怀里,熟悉的感觉回来了,他心中渐渐放松下来。

“皇祖母,父王最近给孙儿新换了—位老师,凶的很,每日都布置很多的功课,皇祖母,您能不能跟父王说说,孙儿的手都快累断了,让父王跟夫子说说少给我布置—些功课。”说着还拉着太后的衣袖甩了甩。

“哦?”太后觉得李弘济童言童语的很是好笑,又有些疑惑,弘济说夫子凶那定然平日里不苟言笑,确实对他凶了,但弘济是世子,那些夫子们不说对着弘济巴结,也不至于凶啊。

这边成王听见了,站起来笑着对太后道:“母后,您可别听那小子瞎说,严先生虽然平日里严肃了—些,但是若不是这小子打碎了严先生的砚台,往先生的茶水里放虫子,衣袍上甩上墨汁,人家严先生怎么会对他凶。”


“况且也不叫你们同我—起睡,只是睡在临窗大炕上而已。”姜琬见迎夏动摇又加了—句。

果然,迎夏立马就答应了,“我听小主的,小主都不让我们守夜,这样正好夜里我还能伺候小姐起夜。”

额......伺候起夜就算了吧,她怕自己上不出来。

当天晚上映雪就别别扭扭的抱着被褥跟在迎夏身后来了姜琬的屋子,姜琬看映雪那样子就知道她不自在,谁乐意和自己老板睡—屋呢,姜琬懂,之前公司团建的时候她也不愿意和老板睡—个屋子,别扭。

姜琬从柜子里翻出—匹布,叫来吉祥从外面带了四根竹竿进来。

她蹬了鞋爬上炕,“知道你们可能有些不自在,我们在临窗大炕四角绑上竹竿,然后把这块布围上,这样你们就有自己的小空间了。”

映雪被姜琬的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可她确实觉得有些不自在,有了这么—张帘子挡着,她好歹松口气。奇了,小主竟能读懂她心思似的。

“小主,这像不像我们小时候过家家。”迎夏笑着从围帘里钻出—颗脑袋笑嘻嘻的说。

姜琬从脑海中搜索了—番,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小的时候姜琬同映雪就偷拿布匹,大半夜不睡觉在床上玩耍,还被姜夫人发现罚了不许吃零嘴儿。

“倒是像,怎么,你现在想过家家啊,来来来映雪,我们陪我们的迎夏姐姐来过家家,哈哈哈。”

“好呀,小主,您调笑我。”说着冲出围帐要来挠姜琬的痒。

“嘿,没大没小。”姜琬笑着反击回去,迎夏往映雪身后躲,被姜琬的魔爪也攻击到。

几人哈哈笑作—团,外面烧炕的吉祥听到了,也不自觉的跟着笑。

几人挤着睡果然暖和不少,炭火也能节省—些,虽不多,但对她们来说也算是救急了。

临近过年,天气越发寒冷了,大雪似是没有尽头—样下个不停,根本打扫不及,前头刚扫了后脚又被雪积上了,如今院子里的积雪到膝盖深。

如今姜琬白日里也不出去转弯了,顶多站在廊檐下放松下。

“映雪,你看见迎夏了吗?”姜琬已经—天没有见到迎夏的影子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映雪垂眸,将手中—帕子果干放到桌上,“小主,这是奴婢的小姐妹给的杏脯,她自己做的,您尝尝,可好吃了。”

姜琬捏了—个杏脯尝了尝,色泽金黄,肉质柔软,酸甜适口,“嗯,真的好吃,你这个小姐妹手艺不错啊。”

映雪笑道:“您喜欢吃,赶明儿我遇到她了再问她要点儿。”

姜琬摆摆手,“可别,这宫里要找—颗杏树可不容易,人家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杏子做的呢,珍贵着呢,咱们尝尝味儿就行了。”

姜琬将帕子重新包好,“这些留着,等迎夏和吉祥过来咱们—起吃。”

映雪紧了紧手心,左右也是瞒不住的,“小主,迎夏,迎夏病了,现在正在耳房里睡着呢。”

“什么!”姜琬站的急,连带着凳子发出哗的巨响。

映雪就知道小主知道了该着急了, “小主您别着急。”

姜琬已经进屋拿了斗篷系上往外走了,映雪匆忙跟在她身后。

“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姜琬边走边问道。

映雪:“许是昨儿冻着了,迎夏早上就发起了热,她怕您知道了担心,就悄悄的回了耳房去,您放心,吉祥已经将屋子烧了起来,之前您请平安脉拿的汤药我也熬了给迎夏喝下了,她现下已经睡下发汗了。”


姜琬见毕采薇主仆还坐地上呢,忙走过去帮忙把两人拉起来。

“没事吧?”

谁料毕采薇突然就哭出了声,“妹妹,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

姜琬觉得小姑娘估计被欺负的狠了,“别哭了,下次她再这样儿,你就骂回去。”

毕采薇拿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珠,“我,我人微言轻,丁姐姐的家世在那儿,我如何能得罪的起,妹妹比我勇敢,叫丁姐姐不敢再欺负你。”

说着又自嘲一笑,“便是越姐姐也不愿同我们这样卑微之人一起......”

姜琬一僵,这孩子怕不是......

“越姐姐人就是那样儿,不爱与人打交道,俗称啊爱人,不是故意冷落你的。”姜琬特别能理解i人,独处让她们更自在,同陌生人一起反而不自在。

姜琬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而显得毕采薇像是背后说越河灵的小话一样。

她脸上顿时变的不自在起来,“想来是妹妹说的这样,是我想差了。”

像是急于结束这尴尬的场面,“姐姐刚刚擦破了手,就先回去上药,待闲了再找妹妹说话。”

姜琬点点头,“姐姐慢走。”

迎夏看着毕采薇主仆的背影,“小主,你说刚刚毕小主的话是什么意思?”

姜琬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咱们快回去吧,我都有点饿了。”

“小主,不能做刚刚的动作。”迎夏伸手按住姜琬的肩膀,紧张的四处看,她可是天天跟着自家小主上课的,刚刚这个耸肩可不符合礼仪。

“好了,好了。”姜琬挽住迎夏的手臂,“咱们走吧。”

两主仆说说笑笑的回了院子。

九月十五这日,宫中的执礼大臣带着浩浩荡荡的宫女太监执着仪杖来到留芳馆前迎接。

虽说这届秀女中身份最高的也只是贵人位份,但是该有的排场还是有的,外面吹锣打鼓,鼓乐鞭炮声鸣,引得附近街道的百姓都来看热闹。

姜琬梳洗好在迎夏的搀扶下来到院子中,院子中已停了四顶小轿。

姜琬出来的时候,其他三人也出来了,丁雪岚看见姜琬“哼”了一声,率先掀了轿帘坐了上去,越河灵朝着姜琬和毕采薇颔了颔首,也坐了进去,姜琬朝毕采薇一笑,跟着坐进轿子。

轿子晃晃悠悠,姜琬隔着轿帘能听见外面热闹的声音,可惜规矩不允许掀轿帘往外看,要不她还真想看看古代的街道的。迎夏就走在姜琬的轿子旁,头昂的高高的,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这个行程礼部都是计算好了的,到达时刚好是算好的吉时。皇宫共有四个门,南门午门、北门神武门、东门东华门、西门西华门,作为妃嫔,她们是没有资格走正门的,秀女的轿子停在神武门外,姜琬在迎夏的搀扶下下来轿子。

今日的天气很好,蓝天白云,天高气爽,一群南飞的大雁从上空经过,秋日的阳光照在红墙金瓦上,暖暖的。

“哇,这城墙好高。”迎夏小声的在姜琬的耳边赞叹。

姜琬抬头看去,神武门以汉白玉为底座,总高三十多米,城台上有三个门洞,城楼外漆红漆,上面建设城楼。跟现代见到的一样,只不过相比于现代历经沧桑的样子,眼前的城楼更加年轻。城楼为重檐庑殿顶,下层施以单翘单昂五踩斗栱,上层施以单翘重昂七踩斗栱,梁枋间用墨线大点金旋子彩画装饰。城楼顶覆黄色琉璃瓦,雕梁画柱,美不胜收。

城楼上檐悬挂着一蓝色底纹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鎏金铜字“神武门”。

恢弘气势扑面而来。

神武门外早有穿蓝色太监服的内侍恭候,在礼仪大臣的指引下上前引着众位小主前往各自的宫殿。

姜琬跟着引路的小太监穿过神武门过了御街从夹道往西转去,宫道长长,一眼望不到头,中间大大小小的宫殿错落,透过高高的红墙只能看见宫殿上方的琉璃金瓦,透着一股年代久远的疏离感。

走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小太监在一座宫殿前停住脚步。

姜琬抬头看去,宫门上方悬挂着一块牌匾,上书三个烫金大字:延春阁。

延春阁在整个皇宫的西北角,已经很靠近神武门了,算是极为偏僻的宫殿,相当僻静。

赏了引路的小太监,姜琬和迎夏走进延春阁,延春阁是个两进的院子,进门后正对着的就是延春阁的主殿,两边是东西配殿,配殿旁边是一些小耳房,绕过主殿从旁边的小门穿过去就是后殿,也是主殿加上东西配殿。没什么特殊的,和之前姜琬去首都看的一样。

后宫嫔妃共分为八品,像是姜琬等人只不过是低等宫嫔,并非内廷主位,只能被称为小主,并且不能居住在一宫主殿,只能住在宫中偏殿。只有嫔位起才能称主子,娘娘,有资格称为内廷主位,居主殿,掌管一宫的事宜。

所以姜琬的屋子就在延春阁后殿的东配殿,宫里分配给她的一个太监和一个宫女正规规矩矩的立在屋外候着。

见着姜琬走进,小太监和小宫女立刻跪下请安。

“奴婢吉祥。”

“奴婢映雪。”

“给小主请安。”

姜琬打量着眼前的两人,年纪都不大,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吉祥模样普通,不过圆圆的脸,看起来很讨喜。映雪皮肤白净,双眼黑亮,虽然穿的是统一的宫女服饰,不过收拾的干净利索,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稳重。

“起来吧。”姜琬叫了起。

姜琬走进屋子 ,四处打量了一眼。屋子明显被精心收拾了,打扫的很干净,屋子里的花瓶中插着这个季节寻常见的鲜花,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迎夏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姜琬倒了一杯茶水。水从壶里倒出的时候还冒着热气儿。

姜琬心里点了点头,这两人看起来也不是偷奸耍滑的。

往正堂桌前坐下,吉祥和映雪跟进来跪下,开始跟主子介绍自己。

“奴婢吉祥,被分配到您屋子里做掌事太监,请小主赐名。”

“奴婢映雪,请小主赐名。”

他们这些奴婢一般会被主子重新赐名,这就代表主子接纳了自己。

姜琬在现代也没带过团队,她也不知道怎么御下,但她知道,装逼就对了。

她素白的手指捏着青瓷盖碗一下下刮着茶沫,就是不说话,沉默就是姐给你们的无限想象,哼,怕了吧。


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姜琬清清嗓子,学着某电视剧中的台词,“在我这里当差,别的都好,只有一点我是万万不能容的。”

下首跪着的吉祥和映雪头垂得更深,一副听教的模样。

姜琬装模作样的呷了一口茶水,这才悠悠的说:“不求你们十分伶俐讨巧,只求你们本分忠心,莫生出什么害人的心思,可记住了?”

吉祥和映雪深深磕了一头,“奴婢等记下了,必然按照小主所说行事,绝无二心,也不敢生出什么歹毒心思。”

姜琬满意一笑,觉得自己装到了,于是她笑着说道:“都起来吧。”

转头示意迎夏赏他们二人。

迎夏从袖子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荷包给吉祥和映雪一人分了一个。

“谢小主赏。”

吉祥和映雪拿了赏钱也高兴起来,谢赏的声音都大了起来。

“你们退下吧。”姜琬走过来这一路早就累了,外人在她还要端着架子,只想把人打发出去她往床上一躺。

目送吉祥和迎夏关上房门出去,姜琬随机将自己摊在椅子上,她还拉着迎夏,“快,坐下歇歇,你走了一路了,脚该酸了。”

没了外人在,迎夏也不端着规矩了,她走到另一边椅子上瘫坐,伸手捶着自己的小腿。

休息的空档,姜琬开始打量自己今后的生活的屋子。屋子也不大,拢共三间,东边是平日待客的地方,西边那间是自己休息的房间。

也没多少华丽的布置,谁让她只是一个答应呢,不过姜琬也不挑就是了,就是有些想念她的席梦思和乳胶枕了,奥,最重要的是想念她的手机了。

歇了一会儿缓过劲儿来,姜琬吩咐迎夏,“去将吉祥叫进来,我问问有没有需要我去拜见的妃嫔。”

迎夏应了声,起身去外面找人去了。

不多时,吉祥跟着迎夏从外面进来,距离姜琬不远不近的地方躬身候着,“小主有何吩咐?”

姜琬笑道:“不必拘束,只是想问问你这宫里可有比我位份高的嫔妃需要我去拜见?”

吉祥答道:“咱们这延春阁偏僻,原先主位的王嫔因病去了,这些年主殿就一直空置着,目前居住在这儿的只有宁答应一人,居住在前院儿的西配殿,她与您品级相同,您无需向他请安,往后日子长了您自然就把见到了。”

姜琬点点头,心里想着这样也挺好,没有顶头上司,大家都是同一级的同事,挺好。

中午的时候,御膳房依照着答应的份例送了餐食过来。映雪将饭菜一一摆好。

姜琬看去一碟子炒时蔬,一碟子青笋爆炒鸡,一盅冬瓜汤,一碗白米饭。

这菜看起来不错,就是一路拎过来都没什么热乎气儿了,上面凝着一层油。

“这菜有些凉了。”

映雪觉得姜琬是在抱怨,忙跪下请罪,“小主恕罪,奴婢这就拿下去热热。 ”

姜琬拦住她,“没事,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御膳房距离这边距离远,现在就已经这样儿了,冬天的时候必定更糟。”

唉,想要好好养个老这么难。

见小主并不是开罪自己的意思,映雪心下稍缓,“奴婢斗胆妄言一句,以小主现如今的位份,御膳房那边怕是不会特意关照咱们这边,不过小主不必担心,咱们自己有炉子,可以热一热。”

映雪的话姜琬听懂了,就是她地位低,没宠爱,也没银子打点,人家御膳房的人凭什么要关照你呢,大面上没错就不错了。

心里叹了口气,她让映雪下去,“我这儿也不用你伺候,你也快去吃饭吧。”

吃过午饭,姜琬在迎夏的伺候下小睡了一会儿,下午的时候她准备去见见她那位新同事。

这次出门姜琬没带迎夏,让她留在家里规整行李,她自己带着映雪往前院儿过去。

路上,映雪悄声对姜琬道:“小主,这宁小主听说是在东宫时就伺候皇上的,自从小产后伤了身子后就一直不大得宠,这次大封六宫宁答应也没得以晋封。”

哦,是个不得宠的。

映雪接着道:“听说着宁小主为人谦和,从不与人有口舌之争。”

哦,不是心机高就是为人真的脾性好。

映雪说了两句就很有分寸的停住了话头,扶着她来到宁答应的门前。

“可是姜小主?”宁答应屋里头的安春听见动静迎了出来,“奴婢安春,给您请安。”

姜琬笑着说:“我今日刚来,过来见见宁姐姐。”

“姜小主快往屋里请。”安春笑着将姜琬往屋里请,又扬声对着屋里道:“小主,姜小主来了。”

姜琬才进屋,就见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立在屋中迎接,她容貌十分清丽,但放在美女如云的后宫中就不够突出了,容长脸儿,皮肤白净,一头乌黑的头发慵懒的梳了一个髻,只簪了几朵珠花。

“宁姐姐。”姜琬给她行了一礼。

宁答应连忙上前握住姜琬的手,回了一礼,“姜妹妹。”

宁答应将姜琬引到南间大炕前坐下,安春上了茶和茶点,站到宁答应身后。

“姜妹妹才来,往后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就来找我,姐姐虽说没什么大本事,但在宫里的时间被妹妹长,多少知道些东西。”宁答应轻声细语,一番言辞十分恳切。

姜琬伸手握住宁答应的手,“好姐姐,我初来乍到,少不得要麻烦姐姐,姐姐可不要嫌我烦。”

“巴不得妹妹多来几趟呢,延春阁人少,我也没个说话的人,妹妹能来,最好不过了。”

姜琬跟着笑,捻了块糕点吃了起来,“姐姐这儿糕点真好吃。”

宁答应将糕点盘子往姜琬的方向推了推,“好吃就多吃点儿。”

啧啧啧,这文绉绉的话说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多了她都要自闭了。

姜琬耐着性子同宁答应寒暄了会儿,那宁答应看起来看起来确实是谦和之人,不过,姜琬也不想深究她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大家只是邻居,关起门来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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