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才反应过来她在提醒自己，笔尖悬在选项C上迟迟没打勾：“为什么？”
“抛物线的顶点坐标是（-b/2a，4ac-b²/4a）。”
她依旧没看他，指尖在草稿纸上快速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代入数值就能排除A和D。”
下课铃响起时，向杨的练习册上歪歪扭扭地躺着一个C。
前排的男生转过身来借周以宁的作业抄，她却“啪”地合上本子：“自己算。”
那男生悻悻地缩回去，向杨听见她低声嘟囔：“浪费时间。”
夕阳把走廊染成橘红色时，周以宁在储物柜前撞见了向杨。
他正踮着脚往柜顶摸什么东西，校服下摆随着动作掀起一角，露出少年劲瘦的腰线。
“让让。”
她抱着作业本往旁边挪。
向杨突然转身，手里举着个塑料罐子：“要不要？”
罐子里是只正在蜕壳的蝉，透明的翅膀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周以宁倒退半步，作业本“哗啦”掉在地上。
向杨弯腰去捡，看见本子封底用红笔写着句诗：“已忍伶俜十年事。”
字迹力透纸背，像是要把纸划破。
蝉在这时突然振翅，周以宁猛地后退撞在墙上。
向杨伸手想扶她，却被狠狠推开。
少女苍白的脸涨得通红，眼眶却倔强地不肯泛红：“别碰我！”
她夺过作业本转身就跑，马尾辫在风里散开几缕发丝。
向杨站在原地，看着罐子里新生的蝉展开湿润的翅膀。
暮色里传来远处篮球场的喧闹声，而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次不是因为蝉鸣。
月考成绩公布那天，蝉鸣突然消失了。
周以宁站在走廊尽头的布告栏前，指尖划过榜首自己的名字。
身后传来嬉闹声，向杨被几个男生推搡着挤到前排，他校服领子歪着，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麦芽糖。
“倒数第三！”
有人拍着向杨的肩膀大笑，“老李说这次要请家长。”
向杨无所谓地耸肩，糖块在齿间咬得咯吱响。
他的目光掠过密密麻麻的成绩单，突然停在周以宁的数学分数上——148分，卷面分几乎全红的数字。
“喂。”
他转身时差点撞到她，麦芽糖的甜香混着她身上的茉莉味，“教我数学吧？”
周以宁后退半步，书包带子在掌心勒出红印：“没空。”
“我用这个换。”
向杨从裤兜掏出个玻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