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 年,我尚是个十一二岁的孩童,家在贵州省那连绵大山环绕的穷村子里。
彼时,日子清苦,家家户户皆仰仗着自家耕牛讨生活。
放牛,便成了我日常的要紧事儿。
那日,农活如乱麻般缠人,大人们忙得脚不沾地。
我照旧把牛牵到山里,寻了处水草丰茂之地,将牛拴好。
因着实抽不出身,这一拴,便是整整一天。
傍晚,残阳如血,似是天边被撕开了一道巨大伤口,流淌出的鲜血将整片山林染得诡异而狰狞。
我赶忙去寻牛归家。
牵着牛行至山路,路过那片森林时,一股彻骨寒意陡然袭来,四周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
这片森林,平日里就透着股阴森,此刻在暮色的笼罩下,更是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参天大树遮天蔽日,一条狭窄小路蜿蜒其中,两旁的树木与灌木丛,在昏暗中影影绰绰,似隐藏着无数窥探的眼睛。
正当我小心翼翼前行时,老黄牛突然双眼圆睁,发出一阵惊恐的哞叫,猛地挣脱缰绳,如脱缰野马般发疯似的冲进森林深处。
我心中一紧,这牛可是家里的命根子,没了它,往后的农活可如何是好?
不及细想,我拔腿便追了进去。
森林里,阴暗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腐叶在脚下发出令人作呕的黏腻声响,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蠕动。
我在林中东寻西找,可哪里还有牛的踪迹。
不知何时,天色已全然暗下,仿佛一块巨大的黑布将整个山林严严实实地罩住。
四周的树影,在黯淡的光线中扭曲变形,恰似一个个佝偻着身子的诡异人形,枝桠间垂下的藤蔓,宛如女人的长发在风中摇曳,似要将人缠绕其中。
我心中愈发恐惧,想赶紧回到小路上,等天亮了再找牛。
然而,诡异的是,我在这森林里兜兜转转,却怎么也走不出去。
每迈出一步,都觉背后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死死盯着我,那目光如芒在背,令我浑身的汗毛都根根直立。
我强忍着恐惧,拿出那老式手电筒。
手电筒发出的昏黄光线,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显得如此微弱,只能勉强照亮眼前一小片地方,仿佛黑暗随时都会将这点光亮吞噬。
我下意识地往后照去,除了黑漆漆的灌木丛和那些影影绰绰、形似人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