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树丛射出,直取萧承弈后心。
电光石火间,少年武将拧身反手捞起落地长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将冷箭击落,却未料到第三支箭接踵而至——“嗤”的一声,白翎箭没入他左肩胛骨。
箭尾朱漆在日光下泛着诡谲的幽蓝,正是他今晨亲手放入箭囊的那支“猎虎箭”。
林修远快步跑到萧承弈身边时,嗅到箭伤处逸出的苦杏仁味。
他扯开银甲的手在发抖——内心不禁感叹这具身体对毒物的极高敏锐度。
“箭镞淬了雷公藤。”
萧承昭的玉骨折扇挑开箭杆上的缠丝,露出暗藏的细密孔洞,“箭杆中空,藏毒囊。”
他指尖轻弹扇骨,一蓬银针突然钉住欲逃的亲卫右脚。
林修远顾不得追问,下意识扯下一截衣裙塞进萧承奕齿间,“咬着,我要拔箭了。”
此时萧承弈的瞳孔已开始扩散,林修远将捣烂的蒲公英糊在伤口时,萧承弈突然抽搐着抓住他手腕。
少年武将掌心粗粝的茧子磨过凝脂般的肌肤,在皓腕上留下道红痕。
“那日...春猎场...你的轿辇...”断续的呓语被剧痛碾碎在喉间。
话音未落便被二皇子点了昏穴。
林修远僵在原地,直到萧承昭用折扇挑起他垂落的发丝:“姑娘的急救术,倒比太医院那些老古董利索。”
箭头发黑的倒刺离心脏仅差半寸,林修远扯下霞帔,浸过沉香的软烟罗裹住手掌。
“按住他肩井穴。”
话出口才惊觉这里没有人体模型图。
萧承昭却精准地扣住伤者穴位,深青衣袖下露出半截腕骨,竟比他的还清瘦三分。
马车疾驰过枫林时,萧承弈的体温烫得惊人。
林修远撕开他浸透血污的中衣,赫然发现锁骨下方蔓延的青斑——这绝非新伤,而是至少三年以上的慢性中毒痕迹。
“乌头碱混合箭毒木...”他蘸取伤口渗血轻嗅,突然扯开萧承弈的束腕皮革。
好几个暗红的针孔在脉门处,分明是长年累月的放血疗法。
马车颠簸,林修远正用牙齿撕扯衬裙。
细葛布裂帛声惊醒了昏睡的萧承弈,少年虚虚睁开眼,正撞见鹅黄肚兜系带从雪肩上滑落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