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的金脚镯刻字:骐源与婉婷,第七...锤头砸在膝盖的闷响惊飞寒鸦,他忽然落泪,将碎骨装进贴身的锦囊:这样你就永远是我的了。
金匠候在垂花门外,捧着条缀满银铃的陨铁链。
金铃铛在冰柱上撞出裂响,张婉婷数着梁骐源往火盆里扔第七件婴孩肚兜。
那些绣着虎头的绸缎在炭火中蜷曲,化作青烟钻进拔步床的雕花缝隙。
陨铁链子比黄金暖和吧?
梁骐源握着火钳戳她脚踝新结的血痂,金匠说这种料子认主,沾过谁的血就只听谁的话。
他腕间深可见骨的咬伤还渗着血,却笑着把伤口往铁链上蹭。
张婉婷突然剧烈干呕,腹中尚未成型的骨肉仿佛在撕扯脏腑。
梁骐源眼神骤亮,沾着血的手掌贴在她小腹画符:定是个姑娘,该用你陪嫁的锦缎裁襁褓...更漏声突然停滞。
西厢房传来瓦片碎裂的动静,梁骐源抄起铜烛台冲出房门时,张婉婷摸到了枕下藏着的碎瓷片——正是三年前洞房夜他摔破的那只合卺杯。
子时梆子裹着雪粒砸在窗纸上,张婉婷攥着瓷片往脚踝剜。
陨铁链分毫未损,血水却顺着床沿淌成细流。
梁骐源踹开门时带进股腥风,怀中抱着只通体雪白的狸奴。
接生婆说要胎衣做药引。
他掐着猫脖子往她肚皮上按,尖爪划破绸衣露出青紫的妊娠纹,;畜生比人听话,你说是不是?
瓷片就是这时扎进他眼尾的。
梁骐源不躲不避,任凭血线顺着脸颊淌进衣领。
他突然笑出声,抓着她的手往自己心口送:往这儿来,当年母亲也是这么教父亲...铜壶滴漏突然爆裂,梁父的惨嚎穿透三重门帘。
老人撞进来时举着半截族谱,泛黄纸页上赫然现出张婉婷的生辰八字,朱砂写的克夫刑子四字正往下滴血。
惊蛰雷声碾过祠堂屋脊,张婉婷被铁链拴在梁夫人灵位前。
梁骐源握着剃刀刮她小腿新生的皮肉,血珠坠入盛着胎衣的陶罐:医书说至亲骨血能重塑肉身。
二十七个牌位突然齐刷刷转向,梁骐源暴起踹翻供桌,香灰混着陈年血渍扑在她脸上。
母亲也嫌吵是不是?
他掐着张婉婷脖子往牌位撞,等第七个孩子落地,我就把你们都...瓦当上的冰锥突然断裂,正插在梁骐源脚边。
他瞳孔缩成针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