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助兴。
三更天狗叫得凄厉,张婉婷盯着婚床顶的百子帐。
那些绣线婴孩的眼睛全被剜去,梁霁云压上来时,她摸到他后颈的胎记——和梁骐源的一模一样。
别碰肚子!
她突然弓身干呕,梁霁云却掐着她脖子笑:我的好哥哥早结扎了,你这野种...话音被破门声打断,接生婆举着沾血的银针闯进来:老爷让现在取胎!
张婉婷趁机抓起铜烛台,梁霁云却扯开她衣襟:你猜那些流产的胎儿都去哪了?
胸前赫然是七枚骨铃穿成的项链,大哥用他们炼的长生丹,父亲吃了整整六年。
窗纸突然映出火光,梁父举着族谱在院中嘶吼:列祖列宗显灵了!
祠堂灰堆里长出婴孩手!
雨水顺着焦梁往下淌,张婉婷数着第七根扎进锁骨的银针。
梁霁云握着梁骐源的腿骨磨刀:大哥托梦说,要取胎儿心尖血养魂。
接生婆掀开她衣摆时突然尖叫——本该隆起的腹部布满紫斑,死胎的轮廓在皮下凸起蛛网状血管。
梁霁云却大笑:正好,死人胎炼药更滋补!
张婉婷突然咬断舌尖血喷在他脸上,趁乱抓起磨骨刀。
梁霁云捂着眼惨叫时,她看见铜镜里自己背后站着个黑影——分明是梁骐源生前模样。
骐源...她恍惚伸手,黑影突然掐住梁霁云脖子。
骨裂声混着春雷炸响,梁父冲进来时,正看见儿子被无形之力按进药碾子。
清明那日村口槐树滴血,张婉婷拖着断腿爬过祠堂焦土。
二十七个银钉在腿骨里作响,每根都刻着流产胎儿生辰。
梁父举着火把追来时,她已爬进当年藏猫的枯井。
井底沉着七只陶罐,泡着梁骐源尸块的药酒正咕嘟冒泡。
她砸碎陶罐时,井水突然沸腾。
终于...她将银钉按进心口,血水漫过梁骐源的头颅。
最后的光影里,那人残缺的手指正抚上她断腿:我们第七个孩子...该叫...三伏天的蝉吸饱了尸油,张婉婷盯着梁霁云后颈蠕动的蛊虫。
那东西形似蜈蚣,正沿着他脊椎往脑髓里钻。
祠堂地砖该换了。
梁霁云突然掐住她残腿,指腹碾过骨缝里的银钉,用你那些死胎的头骨铺地,夏日里最是阴凉。
张婉婷攥紧袖中半截腿骨,那是昨夜从炼尸炉偷来的。
梁骐源的骸骨在丹火里烧了七日,竟炼出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