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一封奏折,仿若那是世间最珍贵之物,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了皇帝的龙御之上。
奏折的纸张微微泛黄,恰似深秋飘零的落叶,边缘处带着些褶皱,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撰写者内心的波澜起伏。
此时,皇帝正端坐在龙椅之上,身姿笔挺,头戴冕旒,身着明黄色龙袍,袍上绣着的五爪金龙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佩,身旁宫女手持团扇,轻摇慢摆,带来丝丝凉风,殿内静谧而祥和。
当皇帝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那封奏折上时,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间阴沉了下来,仿若乌云蔽日。
他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不解,那目光好似能洞察一切,却唯独猜不透这奏折背后的缘由。
“大胆!
这滕宥宁,朕如此器重他,他竟要辞官!”
皇帝猛地将奏折拍在龙案上,声音如洪钟般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震得殿内的琉璃灯具微微颤动,太监宫女们纷纷惊恐地跪地,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大殿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而此时的滕宥宁,已然快马加鞭驰往东瓯城。
城外官道上,尘土飞扬,他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风驰电掣般前行。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如尖锐的哨音,扬起的尘土沾满了他的衣衫,那身曾经洁白如雪的锦袍,此刻也变得灰扑扑的。
他的眼神中透着决绝与急切,眼眸深邃而坚定,手中紧紧握着缰绳,指节泛白,一刻也不曾放松。
马蹄声急促地敲击着地面,哒哒作响,仿佛在与时间赛跑,每一声都踏在他那颗急切归乡的心上。
终于,熟悉的院楼映入眼帘。
可那棵曾经满是繁花的桃花树,如今早已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风中瑟瑟发抖,宛如一位迟暮的老人,满脸沧桑,诉说着岁月的无情。
滕宥宁风尘仆仆地屹立在庭院外,双脚像是被无形的枷锁钉住了一般,不敢再往前一步。
七年的纵色犬马、纸醉金迷,早已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他不再是初到东瓯城那个白衣俊朗、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衰老的面庞,皮肤松弛,刻满了岁月的皱纹,像是被岁月的刻刀肆意雕琢;曾经平坦的肚皮也高高隆起,整个人显得臃肿又疲惫,步履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