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脏东西。
“血压70/40，心率132！”
护士小周的声音，像一把锐利的手术剪，“唰”地一下划破了周围的嘈杂。
她留意到，患者的右手一直紧紧抓着那个黑色外卖箱，指甲缝里渗出来的血，在箱体上划出了一些奇奇怪怪、像抽象画一样的图案。
就在这时，监控仪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
张立峰看着CT片上显示脾脏破裂的阴影，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白大褂上的第三颗纽扣。
十年前在县医院，他曾私自给一个交不起押金的留守儿童做手术，可没想到，患儿术后感染，最后还是去世了。
当时，患儿家属举着带血的衣服在医院门口烧纸钱，而他，正在院长办公室里写第23份检查。
“先交五万。”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冷硬。
就在走廊对面，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正忙着给她的泰迪犬办理VIP病房，宠物医保卡刷过刷卡机，发出一声清脆的“滴”声。
这边，李勇的瞳孔猛地收缩。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小雨蜷缩在走廊的长椅上，怀里紧紧抱着那个褪色的白雪公主玩偶。
那是妻子离家那晚，留给女儿的最后礼物，玩偶裙摆上还沾着已经干涸的米粥——就跟此刻顺着外卖箱缝隙一滴一滴落下的血珠似的。
卫生间镜子里映照出的人像个鬼魂一般。
李勇费力地撕开紧紧黏在伤口上的衬衫，竟意外发现衬衫内衬夹层里缝着个硬块。
回想起三个月前，一场倾盆暴雨中，他在自己外卖箱的暗格里，发现了这个用防水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U盘 。
当时，乘客遗落在车筐里的笔记本电脑还幽幽地闪着光。
此刻，他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将银行卡慢慢塞进原本放U盘的位置。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左肋下方传来一阵剧痛，那种疼痛迅速转化为灼烧感，就好像有一把电钻正在身体里疯狂搅动着他的内脏。
恰在此时，手机屏幕猛地亮了起来，儿科病房的未接来电赫然显示着“13个”。
隔间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李勇将额头轻轻抵在冰凉的瓷砖上，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上周，在血液科无意间偷听到的一段对话：“3床家属连丙球蛋白都停了，听说正四处凑钱准备买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