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他大概也意识到我不好对付,渐渐地,抢我的次数少了些。
我在这座城待了下来,和他们抢,和命运抢,只为了活下去。
天不遂人愿,大荒年来了。
兴远城的天空像是被乌云遮住了,再也没亮起来。
庄稼颗粒无收,百姓们饿得面黄肌瘦,流民从四面八方涌来,城里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哀嚎声。
“小兄弟,给点吃的吧……”一个老妇人拖着哭腔,跪在我面前。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的碗,心里一阵发酸。
什么都没有,又拿什么去施舍呢?
“走开!”
老乞丐突然冲过来,一把推开老妇人,“别在这碍事!”
老妇人跌坐在地上,哭得更厉害了。
我看着她,咬了咬牙,从破衣里掏出半块干馒头,递过去:“拿着吧。”
老妇人愣了一下,随即哭着接过,嘴里不停地念叨:“好人呐,好人……”老乞丐瞪着我,眼里满是不屑:“你这是何苦?
留着自己吃多好。”
我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我是吃不饱,可总比你强。”
他愣了一下,随即骂道:“小王八蛋,你等着!”
我冷笑一声,没再理会他。
兴远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饿殍遍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味。
我回到了最初的起点,食不果腹,每天都在生死边缘徘徊。
有一天,我在街角发现了一个饿死的孩子,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蹲在他身边,看着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心里一阵刺痛。
我轻轻合上他的眼睛,低声说道:“孩子,别怕,下辈子投个好胎。”
转身离开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啜泣。
回头一看,是那个老妇人,她跪在孩子身边,哭得撕心裂肺。
5城外的花草树木早被扒了个精光,连树皮都被啃得干干净净。
我像只野兽一样在角落里搜寻,终于抢到一块树皮。
还没来得及塞进嘴里,老乞丐就堵住了巷口,他身后跟着一帮饿狼似的乞丐,眼睛里冒着绿光。
“哟,小崽子,又来抢树皮啦?”
他阴阳怪气,露出一口黄牙。
我咬着牙,把树皮往嘴里塞。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拽了出来,对着我的脸就是一巴掌:“就你这小鸡仔,还想跟老子抢?”
我被打得头晕眼花,可还是死死护住那块树皮。
随着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