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急诊室，消毒水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
我按住少年胸口的纱布，指缝间不断溢出的温热液体让我想起两小时前他跌进分诊台时说的话。
“护士姐姐，这个能帮我保管吗？”
他沾血的手从卫衣口袋掏出蓝色U盘，呼吸像漏气的风箱，“如果明天我没来取......”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
我望着少年被推进手术室的背影，把U盘塞进护士服口袋。
当他的手机在更衣室震动时，我鬼使神差按下了接听键。
“东西拿到了？”
沙哑的电子音像是被砂纸磨过，“记得凌晨四点前送到码头，不然你妹妹的手指会先你一步到海里喂鱼。”
血袋从我颤抖的手中滑落，在地上炸开暗红色的花。
监控画面里，三个黑衣男人正在住院部大厅徘徊，其中一人举着的照片，赫然是我在更衣室换衣服时的侧影。
我蜷缩在CT室阴影里，手机屏幕幽光照亮腕表：3:47。
黑衣人皮靴声在走廊瓷砖上敲出催命鼓点，他们绝对想不到，此刻我正盯着面前的全息投影——从少年钛合金肋骨内侧扫描出的三维地图，正悬浮在CT机操作台上。
“第七次轮回，别相信戴蛇形戒指的人。”
镜面口红字迹突然在脑海炸开，我鬼使神差地伸手点击地图上的废弃教堂坐标。
少年破碎的手机突然自动播放录音：“林夏医生，当你听到这段留言时，我应该是第七次死在您面前了......”皮靴声骤然逼近。
两小时前，这个满身弹孔的男孩跌进急诊大厅时，我正在给23床更换镇痛泵。
他卫衣上晕染的不是普通血迹，而是闪着荧光的生物制剂。
“临时记忆覆盖程序启动。”
当我剪开他浸透血渍的衬衫，机械音突然从少年胸腔传出。
无影灯下，六根钛合金肋骨正将某种蓝色液体泵入心脏，“军用级义体”的钢印在皮下泛着冷光。
更衣室的电话来得诡异。
当我听到妹妹名字从变声器里传出的刹那，储物柜突然发出蜂鸣——那个沾血的蓝色U盘正在发热，表面浮现出我三年前车祸病例的电子编号。
4:03的月光透过教堂彩窗，我在圣母像后摸到暗格。
植入式扫描仪对准虹膜时，少年手术前的呓语突然在耳畔回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