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顾家私铸的官银。
地牢深处,顾明远被铁链悬在冰墙上。
金线蛊在他皮下织成脉络图,每当提及“永昌十七年”,蛊虫便在心口聚成赤鲤形状。
我举起阿四遗留的青铜鳞片,鳞片突然吸附在他天灵盖,牵引出段染血的记忆: 淑妃产房内,顾老夫人将婴孩塞进雕龙檀木匣,匣内铺满扬州官银。
接生嬷嬷的刺青后颈,纹着与柳如月相同的潮汐图。
“难怪要灭口三千童男女。”
我转动鳞片角度,记忆画面切换至龙渊阁,“原来你们用海运账簿替换了《太宗实录》。”
顾明远喉间发出嗬嗬声响,蛊虫突然从他眼眶钻出,在空中拼出个“漕”字。
周景文掀开证物箱,露出二十年前户部特制的铁算盘——每粒算珠都刻着溺亡童男女的籍贯。
泉州港的夜雨带着咸腥气,柳如月立在双鱼帮首舰“破浪号”甲板上。
她将淑妃断梳插入罗盘底座,指针突然逆时针飞转,引领船队闯入雷暴区。
“大当家!
倭寇的龟甲船在西南!”
“放鲸油灯。”
她割断手腕,血染红整面海图,“当年他们用海妖传说劫船,今日便教他们见识真章。”
三百盏琉璃灯坠入怒涛,磷火点燃倭寇船帆。
火光中浮现出宝船队当年的航线,倭寇首领突然跪地嚎叫——他后背的赤鲤刺青正在渗血,与顾明远胸口的纹身产生共鸣。
周景文在书房昏睡第三日,我将他手抄的《诉讼律》草案浸入药汤。
文字遇水消融,显露出用明矾写的现代法条:“无罪推定证据链闭合”。
“夫人这手偷梁换柱,比柳如月的尸蚕茧更妙。”
他忽然睁眼,袖中抖出本《洗冤录》,书页间夹着碳十四测定草图,“但用甲骨文注释同位素衰变,是否太欺负古人?”
五更梆子响时,我们已将现代司法体系拆解成百余条“古人智慧”,嵌进《大昭会典》的注释。
雕版师傅敲下最后一刀时,朝阳正穿透“疑罪从无”四个篆字——用的是阿四当年在破庙所画的六瓣梅刀法。
泉州港的浪头砸在倭寇龟甲船上,柳如月赤足踏过甲板血迹。
倭寇首领的头颅滚到桅杆下,她挑起那柄嵌着东珠的倭刀劈向铁箱——箱内黄绸包裹的玉玺滚落,盘龙纽上的金漆剥落处,露出顾氏家徽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