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甲箭。”
我摸到弩箭尾羽上的编号，“三年前工部报损的那批。”
说话间已扯下发簪，铜簪头旋开露出暗格里的磁石——这是用顾明远送的东珠耳坠改制的。
顾明远格飞第二支弩箭时，我甩出磁石黏住第三支箭杆。
箭身调转方向钉入冰壁，尾羽嗡嗡震颤着拼出个“叁”字。
这是军器监的密语，意指三更天行动。
阿四的刻刀突然插进冰壁缝隙，暗门轰隆开启的瞬间，腐臭气息裹着热浪扑面而来。
三十步见方的密室里，七口青铜釜正在熬煮盐卤，釜底竟铺着未燃尽的《大昭会典》。
“用官修典籍当柴薪...”我舀起盐卤泼在墙上，水痕显出一串数字，“倒是省了做假账的功夫。”
顾明远剑尖微颤。
那些数字是盐引编号，与他上月查获的“伪造盐引”案卷完全吻合。
灶台上散落的碎纸片，正是其父奏请严惩盐枭的折子残页。
密室忽然震颤，顶部落下簌簌红土。
阿四疯狂比划着，药膏捏成的沙漏飞速消融——子时将至，运冰车要出发了。
“烦请顾公子送份大礼。”
我将磁石拍在剑身，拽着阿四退向暗道，“听说老夫人最喜水晶肘子，今日这冰棺冻肉...”剑鸣截断话尾，顾明远劈开密室暗格。
成箱的靛青官服倾泻而出，每件胸前补子都绣着獬豸——这是监察御史的朝服，袖口却用金线绣着扬州盐帮的赤鲤纹。
暗河尽头传来马匹嘶鸣，我趁机将火折子掷向盐卤釜。
青焰腾空的刹那，顾明远突然拽住我手腕：“姑娘想要的新户籍...”他扯断腰间玉带扣抛来，“拿这个去户曹衙门。”
玉扣内侧用微雕技法刻着六部印鉴，这是首辅门生才有的通行符。
我却在鱼形纹里摸到凹凸——放大镜都未必能看清的刻痕，用舌尖轻舔竟尝出明矾的涩味。
运冰车的轱辘声碾过头顶时，阿四突然将刻刀刺入掌心。
血珠滴在玉扣上，渐渐显出一行小字：”戊寅年腊月，漕银亏空叁拾万两。”
这正是顾明远出生的年份。
爆炸声从顾府方向传来，火光染红了半边天幕。
我望着在冰面上疾驰的顾明远，突然想起那夜他留在供桌上的半块玉佩——此刻正在我怀中发烫，像是块灼心的炭。
续火光吞噬顾府西南角的刹那，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