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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凌霄孟芊芊月黑风高小说

孟芊芊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这都什么事?怎么他就成穷光蛋了?会不会说话了?陆凌霄冷冷瞪了下人一眼:“谁停的?”下人悻悻地说道:“大少夫人。”陆凌霄这些年一直在北凉与边关,回到家后也不曾过问府上的庶务,理所当然地以为中馈仍是祖母或母亲在打理。自然,若是孟芊芊也无不可,毕竟祖母年事已高,母亲也不宜操劳,她作为孙媳、儿媳,分担一二也是应该的。海棠院。孟芊芊正在看话本,半夏没精打采地打了帘子入内:“小姐,姑爷来了。”所有的失望都不是突然爆发,而是在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里累积的。半夏再见到姑爷,也没从前那般高兴了。陆凌霄没去和一个下人计较,他一进屋便感觉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屋外天寒地冻,这里温暖如春,老夫人的屋都没这般暖和。“祖母都只用两盆炭,你倒好,三盆,小小年纪,如此畏寒...

主角:陆凌霄孟芊芊   更新:2025-03-08 18: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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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凌霄孟芊芊的女频言情小说《陆凌霄孟芊芊月黑风高小说》,由网络作家“孟芊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都什么事?怎么他就成穷光蛋了?会不会说话了?陆凌霄冷冷瞪了下人一眼:“谁停的?”下人悻悻地说道:“大少夫人。”陆凌霄这些年一直在北凉与边关,回到家后也不曾过问府上的庶务,理所当然地以为中馈仍是祖母或母亲在打理。自然,若是孟芊芊也无不可,毕竟祖母年事已高,母亲也不宜操劳,她作为孙媳、儿媳,分担一二也是应该的。海棠院。孟芊芊正在看话本,半夏没精打采地打了帘子入内:“小姐,姑爷来了。”所有的失望都不是突然爆发,而是在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里累积的。半夏再见到姑爷,也没从前那般高兴了。陆凌霄没去和一个下人计较,他一进屋便感觉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屋外天寒地冻,这里温暖如春,老夫人的屋都没这般暖和。“祖母都只用两盆炭,你倒好,三盆,小小年纪,如此畏寒...

《陆凌霄孟芊芊月黑风高小说》精彩片段


这都什么事?

怎么他就成穷光蛋了?

会不会说话了?

陆凌霄冷冷瞪了下人一眼:“谁停的?”

下人悻悻地说道:“大少夫人。”

陆凌霄这些年一直在北凉与边关,回到家后也不曾过问府上的庶务,理所当然地以为中馈仍是祖母或母亲在打理。

自然,若是孟芊芊也无不可,毕竟祖母年事已高,母亲也不宜操劳,她作为孙媳、儿媳,分担一二也是应该的。

海棠院。

孟芊芊正在看话本,半夏没精打采地打了帘子入内:“小姐,姑爷来了。”

所有的失望都不是突然爆发,而是在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里累积的。

半夏再见到姑爷,也没从前那般高兴了。

陆凌霄没去和一个下人计较,他一进屋便感觉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屋外天寒地冻,这里温暖如春,老夫人的屋都没这般暖和。

“祖母都只用两盆炭,你倒好,三盆,小小年纪,如此畏寒么?”

他冷哼一声,打算坐下,却发现孟芊芊身边的椅子上全放了东西。

他看向半夏。

半夏把头一甩出去了。

他蹙眉,只得坐了个不大舒服的凳子。

孟芊芊没理他,继续看话本。

陆凌霄看了她一眼,压下心中不快,对她说道:“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不过这都过去一晚上了,气该消了。”

孟芊芊看书的兴致被打断,眉间闪过一丝冷燥。

她夹上书签,合上话本。

“什么叫过一晚上,气就该消了?在夫君眼里,发生过的事,只要你装聋作哑,我便能自行克化,全都不必解决,就这么过去了?”

陆凌霄不想和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昨日的事是我思虑不周。”

孟芊芊淡道:“真是敷衍。”

陆凌霄被戳中痛脚似的,蓦的站起身来:“孟氏!你别得理不饶人!都说了是意外,我也没想到你会去找我,你老老实实找个地方躲雨不就好了?我一个大男人,用得着你一个女人来担心?”

孟芊芊听笑了。

他是怎么有脸讲出这种话的?

他自己又带外室、又把她撇在马车里、任她风吹雨打的种种恶劣行径,他是一个字也不提!

如果她真找个地方避雨。

他会不会又说,不是让你在马车里等吗?谁让你去布庄了?害我花时辰找你,抓周宴都耽搁了!

“既然认为是我的错,又为何假惺惺地来道歉?”

陆凌霄皱眉道:“你有完没完了?你不是没事吗?”

孟芊芊冷声道:“我没事就该原谅你吗?我没事是我命大,不是我的好夫君你有所作为!我要歇息了,夫君请回吧!半夏,送客!”

客?

他是她夫君,是这个院子的男主人!

半夏冷着脸挑起帘子:“姑爷!您走吧!”

陆凌霄属实有些被气到了,被一个女人撵走,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他索性一屁股坐下,不走了!

半夏催促:“姑爷——”

陆凌霄厉声道:“滚出去!”

李嬷嬷将半夏拽走了。

孟芊芊冷笑:“陆将军真是好大的威风!”

陆凌霄鲜少冲女人发火,发完也有些后悔,平复了片刻,语重心长地说道:

“孟氏,我今日来不是找你兴师问罪的,祖母让你当这个家,是信任你,你就该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子,而不是成天与婉儿争风吃醋,对自己夫君恶语相向。我说过,会对你好,这话依然作数。”

听到当家二字,孟芊芊笑了:“夫君今日……不是来道歉,是来要银子的吧?”

陆凌霄正色道:“这是两码事,不必混为一谈。”

孟芊芊风轻云淡地说道:“好,那就依夫君的,只谈银子。”

陆凌霄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芊芊拿出一本账册:“夫君在边关五年,从未往家中寄过一个铜板的家用,想必手头攒了不少银子,不如就把这几年欠妾身的银子还上吧?”

陆凌霄一头雾水:“我何时欠了你的银子?”

孟芊芊一脸惊讶:“祖母没告诉夫君吗?这几年,府上的用度一直是用妾身的嫁妆垫付的,就连当年欠下的巨额债款,也是妾身过门后才还清的!”

“你胡说!”

“妾身有没有胡说,夫君自己去账房查一查不就清楚了?”

孟芊芊讲的算是留情面了,当初陆家连宅子都抵出去了,不是孟芊芊及时把宅子赎回来,一家人早流落街头了。

“其实妾身也并非不讲理之人,女子在家从父,在外从夫,为夫君花点银子,妾身甘之如饴。可夫君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如今又立下赫赫战功,为三军表率,想来……是不屑于花女人银子的。我用嫁妆贴补夫君不打紧,倘若坏了夫君名声,就万死难辞其咎了,夫君以为呢?”

孟芊芊用最温柔的语气,讲着最犀利的话。

陆凌霄但凡是个男人,就不可能丢下这份自尊。

孟芊芊叹息一声:“不若这样,我偷偷替夫君瞒着吧!李嬷嬷,你赶紧去拿银子,把林姑娘的账结了!千万别说是我给的!要说是夫君自己的军饷!夫君养得起自己的女人!”

“用不着!”

陆凌霄神色冰冷地站起身,拂袖离去!

李嬷嬷与半夏长松一口气。

方才她们多怕将军被小姐气到,直接对自家小姐动手啊!

“小姐,你今日算是彻底把遮羞布给揭掉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狗急了还跳墙呢,真惹恼了姑爷,姑爷一怒之下休了小姐……可怎么办?届时,他们嫁妆也不还,咱们没法子的。”

说的好,嫁妆归于女子,可世上哪儿来那么多公道?

被休的,说到底都是娘家干不过婆家,若干得过便是和离了。

小姐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一个靠山也没有,是很难斗过陆家的。

半夏一听这话,立即慌了:“小姐!”

孟芊芊道:“无妨。”

男子休妻有七出,女子被休也有三不去。

有所娶无所归不去,与更三年丧不去,前贫贱后富贵不去。

是说无娘家可归的不能休,为婆家服丧三年的不能休,娶妻时贫贱后来富贵的,也不能休。

她可是为陆凌霄和他祖父服满了丧期的,陆凌霄想休她,门儿都没有!

不过,李嬷嬷的担忧不无道理。

她确实该早做打算。

“嬷嬷,你去把这几年的账本全部拿来,算算我的嫁妆还剩多少。”


汀兰苑。

大夫给孟芊芊把完脉,摇头,长长叹了口气。

他来到隔壁。

陆沅坐在椅子上喝茶。

锦衣卫指挥使守在一旁,见大夫过来,他问道:“张大夫,如何了?”

大夫无奈拱手:“恕老夫无能为力。”

锦衣卫指挥使眉头一皱:“这么严重?”

陆沅淡淡说道:“岑管事,送送张大夫。”

门口的岑管事入内,拎起张大夫的医药箱,客客气气地说道:“张大夫,您请。”

张大夫对陆沅行了个礼,转身出去了。

锦衣卫指挥使一脸的不可置信:“不是……怎么就……这……唉!跪了会儿……跪成这样了?”

他一时也不知是惋惜多一点,还是震惊多一点。

“大人,要不……我去请太医?”

其实张大夫的医术并不逊于太医的,不然也没资格来都督府行医。

不过,每个大夫都有自己擅长的,也有些是继承了祖传秘方的,保不齐恰巧能治陆夫人呢。

陆沅却道:“清霜。”

清霜闪身而入,单膝跪地:“属下在。”

陆沅看着杯中的茶:“你去一趟万花楼。”

清霜应下:“是!”

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一整日,入目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昔日川流不息的街道,变得门可罗雀,除了纸醉金迷的万花楼。

大堂内丝竹管乐,声声入耳,轻歌曼舞,宾客不绝。

“来人啊,给这位公子打茶围!”

盛装打扮的老鸨摇着团扇,拿着刚热乎乎的金元宝,满眼含笑地上了二楼。

“雪下得越大,生意越好,天底下的臭男人,全都一个德行!”

她收了笑,推开自己房门,刚进来,一柄长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眸光一动,施施然地笑了笑,指尖轻轻推开剑刃,转过身看向房中的不速之客:“哟,这是做什么?”

清霜道:“大都督有令,请万花楼楼主去一趟都督府。”

她拂袖一挥,一个妖娆的转身,风情万种地坐在了椅子上:“老娘若是不去呢?”

“那就得罪了。”

清霜一步迈至她面前,左手双指一并,点了她的穴,同时右手一挽,不偏不倚地将宝剑插回了腰间剑鞘!

旋即,清霜将人扛在肩上,破窗而出,跃入了寂静无声的大雪。

当她被清霜放到陆沅对面的椅子上时,脸都绿了!

清霜解开了她的穴道。

她恶狠狠地瞪向陆沅:“大都督什么意思?”

陆沅笑道:“多日不见,燕楼主别来无恙。”

“呸!”燕娘子啐了一口,“少搁老娘跟前装模作样!你的狗腿子前阵子险些查封了老娘的万花楼,这事儿你是一点儿不提?”

陆沅被骂了,不见半分怒意,依旧笑得春风和煦:“例行公事而已,再者,陆某也没冤枉万花楼,确实是揪出刺客了。”

燕娘子嘲讽一笑:“怎么?听你的口气,是还想治老娘一个窝藏细作的罪名了?”

陆沅笑着道:“燕娘子言重了。”

燕娘子翻了个白眼:“哼!”

“今日请燕娘子过来——”

“是掳老娘过来!”

燕娘子没好气地纠正。

陆沅笑得从容,不与她拌嘴,继续自己该说的:“是为了请燕娘子救治一个人。”

“不救!”

燕娘子不假思索地拒绝。

陆沅的指尖在桌上点了点。

清霜拿起他手边的白帕子,走到对面递给了燕娘子。

帕子上放着一根银针,与常见的银针不同,它更重、更长,针柄处有特殊的螺纹。

燕娘子的眸光微微一顿:“这是——”

陆沅道:“燕娘子不是一直想得到楚家的鬼门十三针吗?当年楚夫人用它杀死了自己的夫君楚大元帅,而后纵火烧了整个楚家,自己则畏罪自焚,那之后,鬼门十三针便失传了。”

燕娘子狐疑地看了陆沅一眼:“你让我救的人……与鬼门十三针有关?”

陆沅似笑非笑:“有没有关系,你救了不就知道了?”

燕娘子呵呵道:“仅凭一根针,便想诓骗老娘出手?这种银针老娘也做得出来!要多少有多少!”

陆沅不说话,端起茶杯,慢慢地吹了吹滚烫的茶。

燕娘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人在哪儿?”

清霜将燕娘子带去了隔壁,一刻钟后,燕娘子回来了。

桌上奉了一盏热茶。

她端起茶来,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笑道:“哎哟哟,真是人间绝色,难怪大都督瞧不上我万花楼的姑娘,敢情是在府上藏了个天仙似的小美人儿。”

陆沅含笑问道:“可能救?”

燕娘子道:“这丫头身负寒症,半点儿寒也受不得,受一次,加重一次。”

陆沅的脑子里闪过了第一次见孟芊芊的场景,事后听人说,她是淋着冻雨走回陆家的。

燕娘子接着道:“旧的寒气未消,今日又在雪里跪了那么久,不死也剩半条命了,偏偏呀,这丫头又多次强行用力,受了内伤,寒气侵入心脉,没得救咯!可惜了一个根骨奇佳的好苗子……”

陆沅漫不经心地说道:“这点小病都治不了,看来就算你得了鬼门十三针,也没什么用。”

“少给老娘用激将法!”

燕娘子不知第几次翻白眼,“不是老娘医术不够,而是她这种程度的寒症,须以赤灵芝入药,再辅以麻黄、桂枝、紫苏,以刺穴之法,外灸内服,方可药到病除。别的药材都好说,赤灵芝有价无市,我可寻不到!”

陆沅对清霜道:“去拿。”

燕娘子娇躯一震,你连这都有?!

燕娘子眸光一扫,指了指某个躲在门槛后偷听的小团子:“让我救人可以,但这个小家伙,你得给我玩两天!”

陆沅:“三天,送你一天。”

宝躯三震的宝猪猪:“……!!”


却说老夫人打算下山后,二夫人立即让贴身丫鬟去寻陆玲珑,哪知人没寻着,倒是带回了陆玲珑被锦衣卫抓走的消息。

二夫人花容失色:“你再说一遍!玲珑被谁抓了?”

“锦、锦衣卫!”丫鬟害怕地回答,“还有大少夫人和她的丫鬟檀儿,她俩也被抓走了。”

陆二爷皱眉道:“锦衣卫抓芊芊她们做什么?你是不是弄错了?”

丫鬟哽咽道:“奴婢、奴婢亲眼瞧见的!”

陆二爷忙问:“人在哪儿?”

丫鬟抬手一指:“刚……刚出寺庙!”

陆二爷紧赶慢赶地追了上去,不多时,神色凝重地回来了。

“如何?”

二夫人着急地问。

陆二爷叹道:“是锦衣卫,大都督在寺庙遭遇了行刺,玲珑和芊芊又恰巧在附近,锦衣卫怀疑她俩将刺客引过来的。”

二夫人惊诧:“大都督也在寺庙?”

陆二爷道:“方才那个孩子……就是都督府的千金。”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皆变。

那个被孟芊芊抱了一下午的奶娃子……居然是陆沅的女儿?

难怪那位嬷嬷衣着不凡,明明是下人,却穿得比大户人家的夫人也不差。

二夫人道:“我们又不知道她是陆家的千金……还有这干玲珑何事?玲珑又没抱孩子……她就是嫌这孩子吵才离开禅房的!早该听玲珑的,少多管闲事!这下好了!被当成刺客抓了!还把玲珑给连累了!她怎么尽给家里惹事儿了?”

这话陆母不爱听,陆母正色道:“芊芊怎么连累玲珑?依我看,是玲珑自己跟上去的吧?”

陆玲珑爱找孟芊芊的茬儿,不是一次两次了。

二夫人反驳道:“孩子是她招惹的!她不招惹都督府的人,能惹一身骚!”

老夫人冷声道:“够了!佛门乃清净之地,吵来吵去像什么样?先回去再想办法!”

二夫人小声嘀咕:“娘是怕被都督府的人一并抓了吧……”

陆二爷瞪了她一眼。

老太君睡着了,此事暂未惊动她,陆母在寺庙外雇了一顶轿子,将老太君抬下了山。

陆行舟带林婉儿见完少年天子后便立即下了山,是陆家人回了府,他才知自己离开后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正在陆凌霄这边。

父子二人听完下人的禀报,齐齐陷入了沉思。

陆行舟若有所思道:“大都督前不久刚遭遇了行刺,身负重伤,陛下就是以为他在府上养伤,才会秘密出宫。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在寒山寺!此人当真狡诈多端!莫非……他发现了陛下召见婉儿的事,故意给我们陆家一个下马威?”

陆凌霄浓眉一皱:“父亲,你带婉儿去见陛下了?这么做,会让婉儿有危险的!”

陆行舟道:“陆家会保护她,陛下也会保护她!”

陆凌霄握拳道:“陛下尚未亲政,一举一动皆受陆沅掣肘,我怕陆沅会对婉儿下手!”

陆行舟道:“她有用,陆沅不会杀她。”

陆凌霄仍不赞同父亲的做法,尽管他也希望能替陛下尽早铲除陆沅,但他绝不希望将婉儿牵扯进来。

他掀开被子起身。

陆行舟古怪地问道:“你做什么?”

陆凌霄拿了衣裳:“去一趟都督府。”

陆行舟还想说什么,陆凌霄已经穿好衣裳出去了。

门口,他碰到了来探望他的林婉儿。

他怔了下,说道:“不是让你别来吗?我身上全是金疮药,对胎儿不好。”

林婉儿戴着面纱,打着手语道:将军伤势未愈,这么着急,是为了大少夫人的事吗?

陆凌霄没有否认。

林婉儿接着道:清者自清,我想,大少夫人不会有事的,等大都督查明了真相,应该就会放她回来了。

道理是没错,可陆凌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陆凌霄摇摇头:“你不了解陆沅,此人心狠手辣,滥用私刑,孟氏与玲珑落在他手里,万一被用刑……”

林婉儿问道:你是担心屈打成招?

陆凌霄一愣。

他没想过这个,他只是不希望陆家的女眷被都督府的人折磨。

林婉儿望进他的眸子,比划道:如果陆沅让她污蔑你,你会怪她吗?

这个她自然是指孟芊芊。

陆凌霄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明明被抓走的是两个人,她提及的始终只有孟芊芊。

陆凌霄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婉儿,我去救她,是因为她是我的妻子,我对她有责任。”

林婉儿眼眶红红的:你昏迷不醒时,她守了你三天三夜,你当真对她没有半分心动吗?

“她守着我是为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陆凌霄又要内伤了。

可他也不能解释什么,毕竟他也是要面子的。

他握住林婉儿的手:“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

林婉儿轻轻地依偎进他怀中,在他手心写道:将军,婉儿只有你了。

都督府,汀兰苑。

陆沅已经苏醒,慵懒地坐在精致奢华的官帽椅上。

太医为陆沅重新包扎了手背,看了看白布上的血迹,对陆沅道:“大都督,此乃苗疆三大奇毒之一的楼兰煞,剧毒无比,若不能在三个时辰之内解毒,便会毒气攻心而亡。”

锦衣卫指挥使脸色大变:“那大都督——”

太医道:“幸而大都督被银针封穴,及时护住心脉,也散掉了不少毒素,否则即便有老夫这颗解毒圣药,也为时晚矣。”

陆沅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银针:“下去吧。”

“下官告退。”

太医走后,锦衣卫指挥使纳闷地说道:“陆少夫人懂医术?陆凌霄知道自己夫人如此深藏不露吗?还有,您为何救她?她自己闯进来的,被误杀就误杀了……”

陆沅淡淡抬眸:“刺客抓完了?幕后主使审出来了?活够了?”

锦衣卫指挥使夺门而出:“郁子川!你死哪儿去了?审犯人了!”

厢房内,檀儿横在板凳上睡着了。

陆玲珑中途醒了一次,得知自己被当成刺客抓来了都督府,又吓晕了。

孟芊芊静坐在房中,回想着禅房里发生的事,越想越不对劲。

陆沅被行刺不奇怪,想他死的人太多了,怪只怪自己倒霉遇上了。

陆沅救她,多半是看了宝姝的面子,可他明明可以推开她,这样既然救了她,也不会让他自己受伤。

难道……他在试探她?

试探她的武功,甚至……不惜以身试毒,试探她的医术。

孟芊芊一点点捏紧了手指。

他就不怕自己猜错了?

真是个疯子!

咚、咚……咚。

思索间,孟芊芊听见了一道十分费劲的叩门声。

孟芊芊眸光一动,忙起身拉开了房门。

就见小虎崽崽打扮的宝姝,盘腿坐在地上,凹了个无比帅气的造型——侧着一张奶唧唧的脸,神气地扬起小下巴,嘴里含着一朵小花花。

“呜哇~”

似是在说,今夜的宝宝美吗?


林婉儿回到枫院后,一直闭门不出,连晚饭也没吃。

陆凌霄本就心烦意乱,一是边关那边出了事,二是孟芊芊突然提出和离,他头一次觉得自己不想去林婉儿那边。

可绿萝前来催了三次,说林婉儿腹痛,要请大夫,陆凌霄才神色凝重地去了。

大夫给林婉儿把了脉:“姑娘有些心火旺盛,动了胎气,老夫给姑娘开一副安胎的药方,大火煮沸,文火煎熬半个时辰,早晚各一碗,三日后,老夫再来为姑娘把脉。”

“有劳李大夫。”

陆凌霄让慎言将大夫送了出去。

林婉儿娇弱地靠在陆凌霄怀中。

陆凌霄问道:“怎么突然动了胎气?”

林婉儿沉默不语。

绿萝道:“姑娘从大少夫人院子出来就这样了,奴婢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大少夫人不许奴婢跟进去……”

本以为将军听了此言,一定会像往常那般怪罪孟芊芊故意针对林婉儿。

不曾想,陆凌霄只是眉头一皱,对怀中之人道:“你没事去找她做什么?”

林婉儿的眸光动了动,从他怀中直起身,打着手语道:我也是不希望大少夫人因我的事,与你闹得不愉快,如果可以,我愿意搬出陆家。

有些话听一次两次是动容,听的多了也麻木了。

加上近日所有烦心事加在一块儿,陆凌霄难得没哄她。

见陆凌霄不说话,绿萝慌了,忙道:“大少夫人不给姑娘水喝,还不许姑娘坐她凳子……”

陆凌霄莫名想到了初次去海棠院,她皱眉盯着自己的腚,他说道:“她不喜外人在她屋里乱坐。”

林婉儿给绿萝使了个眼色,绿萝闷声道:“奴婢去看看药抓回来了没有。”

陆凌霄出神,突然一滴滚烫的热泪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忙朝林婉儿看去,就见林婉儿委屈地咬着唇,满脸泪痕。

他心下一惊,手足无措地问道:“婉儿,你怎么哭了?”

林婉儿哭得一抽一抽的,比划道:你是不是后悔带我回来了?

陆凌霄:“我没有啊!”

林婉儿哭道:爹爹将我托付给你时,不知你家中已有妻室,否则便是让我死在玉门关,也绝不会如此作践自己女儿……你若嫌我碍眼,我回边关便是……你放心……我不会另嫁他人,我会守着爹爹和大哥的牌位过一辈子……

陆凌霄的心惭愧得一塌糊涂,将她抱入怀中:“对不起,是我不好……”

屋顶,三道身影趴在白雪皑皑的瓦片上,其中一片瓦被揭掉了,从这里望进去,恰巧能看清床上的陆凌霄与林婉儿。

郁子川目不转睛。

清霜一脸认真。

锦衣卫指挥使是最后来的,他用唇语问道:你俩干啥?

二人唇语答:看八卦,你来干嘛?

锦衣卫指挥使:捉你俩。大都督有令,不许插手陆家的事,这狗男人。

哎妈呀,一不小心嘴瓢了!

他赶紧死死地闭上嘴,奈何清霜已经看见他的唇语了。

清霜:你骂大都督。

郁子川:……我也想骂。

清霜:那一起。

锦衣卫指挥使:“……”

房中,林婉儿微微仰首,而陆凌霄捧着她的脸,温柔地低下头。

锦衣卫指挥使脸色一变,一手一个,捂住了二人的眼。

陆凌霄你个杀千刀的,大白天你干啥?

小孩子不能看!姑娘家也不能看!

“顶上的!”

下方突然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三人一个激灵。

锦衣卫指挥使飞身而下,对来人拱手行了一礼,压低声音道:“见过老太君!我们……奉命抓贼……路过此处……马上就——”

走字未说完,便听得老太君面无表情地说道,“带我上去,我也要听。”

三人:“……”

雪落无声,香客们少了许多,寺庙寂静一片。

僧人坐在房中,手边摆着刚敲完的木鱼。

陆沅跽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背对着敞开的大门。

寒风呼啸而过,僧人衣着单薄。

陆沅穿着奢华厚实的紫色斗篷,他身姿挺拔,器宇轩昂,修长的手骨如玉精致,普普通通的茶壶,被他端起来,宛若仙品灵玉。

他给僧人倒了一杯茶,不疾不徐地说道:“北凉战败后,与大周签下降书,以及赔偿协议,并约定三月之内将十万两黄金运往京城,可就在十天前,北凉使臣的这一支队伍与十万两黄金不翼而飞,大师怎么看?”

僧人眼眸微闭,似是压根儿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陆沅笑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北凉那边一口咬定是大周谋财害命,而大周的将士则认为是北凉监守自盗,都在找双方要人。失踪的地点在距离三十里的丰县,丰县是惨遭北凉血洗最严重的县城,那儿的百姓与守将可谓是对北凉军恨之入骨,确实恨不能将北凉军杀之而后快。”

他把茶壶放回火盆的架子上,“边关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局势,因这桩扑朔迷离的案子再次变得剑拔弩张起来,五年的仗,算是白打了。”

僧人捻佛珠的手一顿。

陆沅道:“不过,前阵子京城来了个申猴的女儿,又出现了一个与鬼门十三针有关的人,楚家虽灭,可黑甲卫未死绝,若黑甲卫现世,您会重返朝堂吗?太上皇。”

僧人终于有了回应,他缓缓睁开眸子,对上陆沅满眼笑意却暗藏杀机的眼神:“我若回朝,你会阻拦么,陆沅。”

陆沅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把茶杯放回桌上,仰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站起身,嚣张的笑声响彻天地,双手负于身后,不可一世地、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到了廊下,他笑容一收,微侧头,余光撇向身后,眼神渐冷:“太上皇,您就在庙里,与青灯古佛作伴,了此残生吧!”

山下。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路边。

“您当心点儿。”

车夫掀开帘子,将人扶了下来。

老太君望着被积雪覆盖的山阶,眉头紧皱。

车夫问道:“老太君,这么大的雪,您怎么上去啊?”

老太君一耳刮子抽上他脑袋:“当然是你背上去啊!难不成让我自己走上去?”

车夫抱头:“是,是!”

车夫认命地将老太君背上了山。

老太君二话不说,直往寺庙后山而去。

她进了那座最僻静的庭院,老当益壮地走上台阶,一脚一个,甩飞脚底的鞋子,踩着干净的地板,哐啷推开禅房的门!

她亮出一纸书信,理直气壮地说道:“当年的空白圣旨还作不作数的?作数的话,把这封和离书写了!”


皇宫外,一队巡逻的侍卫经过,为首之人大喝一声:“什么人?”

檀儿直起身子,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气喘吁吁地说道:“逆们这儿……是皇宫么?”

为首侍卫上下打量了檀儿一眼,见是个小丫头,皱眉说道:“皇宫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檀儿一听自己没走错,长松一口气,说道:“额不四闲杂人等……额找人……找到了就走……”

为首侍卫正想把她轰走,另一名侍卫走了过来,和气地问檀儿:“小姑娘,你找谁?”

檀儿道:“额找额姐姐,她进宫咯。”

侍卫问道:“宫女还是……”

檀儿严肃地说道:“额姐姐才不四宫女!也不四皇妃!”

侍卫笑了笑:“那你在皇宫有认识的人吗?”

檀儿认真地思忖道:“姐姐的公爹叫啥子……完咯,额不晓得他名字……”

就在此时,面前的侍卫们忽然齐齐转身,拱手行了一礼:“指挥使!”

檀儿抬头一瞧:“耍刀滴!”

为首侍卫冷声道:“休得对指挥使大人无礼!”

锦衣卫指挥使冷眸一扫,为首侍卫脸色一变,恭敬退到一边。

檀儿哒哒哒地跑到他面前,仰头望向坐在马背上、一袭飞鱼服的他:“逆换衣裳啦!好俊——”

锦衣卫指挥使帅气挑眉。

“滴马!”

檀儿把话说完,上手抱住了马儿的脑袋。

锦衣卫指挥使:“……”

“你来这儿做什么?”

他问道。

檀儿摸着马儿的鬃毛道:“找姐姐!一个啥子贵妃把她喊进宫咯!”

锦衣卫指挥使古怪地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丽贵妃?她召见陆夫人做什么?”

檀儿仰头:“耍刀滴,你带额进去嘛!”

锦衣卫指挥使:“带不了。”

皇宫重地,哪儿能随随便便带人进去?

何况陆夫人去的是后宫,他一介外男就更不方便入内了。

为首的侍卫见这丫头与锦衣卫指挥使如此熟稔,一口一个耍刀滴,锦衣卫指挥使也没生气,不由地暗暗捏了把冷汗。

幸亏自己方才没对这丫头动粗……

檀儿唰的蹦起来,将自己挂在了锦衣卫指挥使的马鞍上,打着脚,开启耍赖大法:“带额进去嘛,带额进去嘛,带额进去嘛……”

侍卫们简直没眼看了。

锦衣卫指挥使嘴角直抽:“你下来!”

檀儿哼道:“额不下来!”

老子脸上的伤还没好呢,你是不是以为老子不记仇啊?

要不是看在陆少夫人的份儿上,老子现在就把你杀了!

“出什么事了?”

一道不怒自威的女子声音不疾不徐地传来。

锦衣卫指挥使与檀儿齐齐扭头朝驶来的马车望去。

车内走下来一名不苟言笑的夫人。

锦衣卫指挥使翻身下马,拱手打了招呼:“王夫人。”

檀儿趴在马鞍上,歪头看着她。

王夫人看了她一眼,问锦衣卫指挥使道:“这位姑娘是——”

锦衣卫指挥使忙将檀儿的身份与目的说了,对方是御史夫人,他可不希望在朝堂上被王御史参上一本,说他强抢民女之类的。

一听是孟芊芊的贴身丫鬟,王夫人看檀儿的眼神都柔和了:“我带你进宫。”

为首的侍卫道:“王夫人,这于理不合。”

王夫人正色道:“出了事,自有本夫人担着!”

为首的侍卫望向锦衣卫指挥使,见锦衣卫指挥使一副又不归老子管的表情,到底是让路放了行。

王夫人亲自将檀儿送到长春宫门口:“这便是丽贵妃娘娘的寝殿了,你一会儿只管说是我带你进来的。”

檀儿礼貌地鞠了一躬:“多谢王夫人!”

王夫人微笑点头,转身离开。

这时,林婉儿带着绿萝从长春宫出来了。

王夫人回头,眉头一皱:“是她?”

檀儿忙上前,朝林婉儿身后看了看,问道:“额姐姐咧?”

林婉儿疑惑地看向檀儿。

绿萝纳闷道:“你怎么进来的?”

檀儿道:“逆管额咋进滴?额姐姐咧?”

绿萝看向林婉儿,林婉儿给了绿萝一个眼神。

绿萝嘲讽地笑道:“你姐姐得罪了贵妃娘娘,在里头罚跪呢!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我看今天她是跪不完了!”

檀儿捏紧了拳头:“姐、姐!”

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地上落了厚厚的积雪。

丽贵妃揣着汤婆子,腿上盖着暖和的绒毯,优哉游哉地问道:“去问她,可知错了?”

“是。”

盈月女官去了。

她来到梅树下,看着几乎冻成冰雕的孟芊芊,“陆夫人,娘娘问你,可知错了?”

孟芊芊缓缓说道:“臣妇不知,错在何处,请贵妃娘娘赐教。”

盈月回禀了丽贵妃。

丽贵妃眼神一冷,握紧了帕子:“骨头真够硬的!本宫就不信,这世上有本宫治不了的人!来人呐!陆夫人跪了这么久,想必冻坏了,拿些热水让陆夫人暖和暖和!”

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拎了两大桶热水过去。

这水可不是让孟芊芊喝的,而是要往她身上浇下去的,乍冷乍热,衣衫湿透,能把人冻得死去活来。

半夏脸色一变:“你们要做什么?”

盈月道:“浇。”

两个嬷嬷抬起水桶,正要狠狠泼下来,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小身影闪电般地弹射而入,唰唰两脚,将嬷嬷连人带桶踹飞。

盈月神色一冷:“何人胆敢在长春宫放肆!”

檀儿挡在了孟芊芊面前,凶戾地说道:“动额姐姐,逆们真四……活、腻、了!”

盈月下令道:“把她抓起来!”

长春宫的嬷嬷与太监们一拥而上。

本以为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轻松能将她擒住,谁曾想檀儿一拳一个,长春宫上上下下,被檀儿揍得鸡飞狗跳!

丽贵妃脸都气白了:“来人呐!长春宫进了刺客,叫禁卫军!”

禁卫军浩浩荡荡地杀入长春宫,一柄长剑咻的射向檀儿。

孟芊芊指尖一动,一道银光闪过,生生将长剑钉进了草丛!

檀儿一跃而起,揪住屋顶上那名偷袭的禁卫军,再一纵而下,将他重重摔进了雪地里!

这一幕,直把所有人看懵了!

禁卫军副统领皱了皱眉:“弓箭手!”

一整排弓箭手鱼贯而入,齐刷刷地搭弓拉箭,对准了檀儿!

丽贵妃怒喝道:“给本宫杀了这刺客!还有孟氏,是她指使的,把她也给本宫抓起来!”

“皇后驾到——”

殿外传来太监的通传。

丽贵妃眉心一蹙。

雍容华贵的萧皇后,身着明黄色斗篷,神色威严地自大雪中走来。

在她身后,跟着满头大汗的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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