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松林,白。”
“难道是九郎?
可他为什么要么做?”
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中,她摸到柴堆下的密道入口。
火折子照亮石壁时,无数抓痕刺入眼底,那些凌乱的刻痕最终都汇成同一个字: 白。
“有意思,先逃出去再说吧。”
松林深处的马车燃着火把。
宋微雨攥着从密道拾得的银锁片——与流民老妪颈间戴的别无二致——看裴九郎掀开车帘。
十口黑漆棺材整齐排列,血腥气混着胡姬兰香熏得人作呕。
“白氏需要活人运盐,更需要死人顶罪。”
“真他妈的混蛋!”
他指尖抚过棺木,家纹锦袍下露出半截黥面,“宋姑娘可知,流民的命在户部册子上只值三钱?”
宋微雨冷笑:“三钱,好高的价钱,好便宜的人命。”
阿卢的呜咽声突然从某具棺材里传来。
宋微雨摸向怀中系统兑换的匕首,却见他袖中寒光乍现。
最后一枚银针穿透风雪时,她看清裴九郎腕内侧的疤,正是账本墨渍的形状。
……松林的火把在裴九郎眼底晃成碎金。
他腕间的疤痕随袖剑出鞘的动作扭曲,像账本上洇开的墨渍突然活了,蜿蜒着爬向宋微雨颈侧。
阿卢的呜咽声在某具棺材里闷响,与二十年前白氏地牢的哭嚎重叠——那时他亲手给七岁的流民孩童灌哑药,对方抓烂他手腕的齿痕,如今仍盘踞在动脉之上。
“盐车需要活人当骡马,更需要死人堵住查案的嘴。”
他剑尖挑起棺盖,腐臭中翻出半幅绣着胡姬兰的襁褓,与宋微雨清晨在市集见过的枯萎花朵纹样如出一辙。
系统警报在宋微雨脑中尖啸,兑换栏里“鹤顶红”与“暴雨梨花针”的图标交替闪烁,她却摸到了袖袋里那包西域香料——今晨验尸时偷偷藏起的胭脂虫粉,此刻正与棺木缝隙渗出的暗红粉末黏连成丝。
阿卢突然撞开棺盖。
他满是冻疮的手里攥着截炭笔,在棺材内壁急速涂抹。
歪斜的线条渐渐显形:戴枷锁的流民排成长列,最前方骑马者的家纹被刻意描粗,正是今早经过客栈的押送官兵铠甲上的白氏菱纹。
裴九郎的剑僵在半空,他看见哑巴用炭灰抹脸,黥面图案竟与自己袖中密令的朱砂印完全吻合。
宋微雨的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提示: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