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看了一眼,只见雾气越来越浓,像活物一样往村口涌,老槐树的方向隐约传来一声乌鸦的叫声,尖利得像是笑。
夜风冷得刺骨,吹得村里的狗都缩在窝里不敢叫,偶尔有几声呜咽,像是被掐住了喉咙。
张三晃到村口,醉眼朦胧,嘴里哼着小调,手里的柴刀拖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火星。
老槐树像个蹲在地上的巨兽,黑压压的枝叶在雾中摇晃,像是无数只手在抓挠空气,树下的泥土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气味,像是有什么东西刚从土里爬出来。
他走到树下,眯着眼一看,果然看见那盏红灯笼挂在最低的枝头,绿光幽幽地跳动着,像是在呼吸。
灯笼的红纸上隐约有血丝渗透出来,像是什么东西在里面渗血,绿光照在树干上,那些疤痕像是活了,咧着嘴笑得更狰狞,有的疤痕裂开,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树皮流下来,像在哭。
张三吐了口唾沫,骂道:“装神弄鬼,看我劈了你!”
他举起柴刀就要砍,刀刃带着风声划过去,可刚碰到绳子,灯笼里的绿光猛地一闪,像被惊醒了,照得四周的雾气都染上了一层诡异的荧光,连他的影子都被拉得扭曲,像个佝偻的怪物。
他手一抖,柴刀“哐当”落地,酒意醒了大半,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揉了揉眼睛,觉得有点不对劲——树上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像是女人,又像是小孩,细碎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钻进耳朵里让人头皮发麻,像有虫子在脑子里爬,爬得他耳朵里痒得要命。
他壮着胆子抬头一看,差点魂飞魄散:树枝上坐着一个白衣女人,头发长得拖到地上,乌黑的发丝在风中蠕动,像无数条活蛇,末端还滴着黑红色的液体,滴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音,像血在敲鼓。
她的脸被头发遮住,只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眶,黑得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窟窿,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风吹过,她的白衣飘起来,露出一双干枯的脚,脚趾甲长得弯曲,像钩子一样钩在树枝上,皮肤上满是青紫色的尸斑,有的尸斑裂开,渗出黄色的脓液,顺着脚趾滴下来。
“你……你是什么东西!”
张三喊了一声,声音却颤抖得不成样子,腿肚子直打哆嗦,裤子都被冷汗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