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淡色宫装,发间簪着一支碧玉簪,衬得她婉约可人。
瞧着,应该是太后嫁妆里的东西。
“起来吧。”
太后的声音不似方才温和。
“听闻前几日,你将那婢女送进李府了?”
我直起身,对上太后略带责备的目光,“母后消息灵通。”
太后放下手中的茶盏,“李渡是太傅之子,娶婢女为正妻,成何体统。
你身为公主,不敬朝中老臣,该当何罪?”
确实闹大了。
太傅气急,当场倒地。
五十来岁的老人家,我本不想与他为难。
谁让他站错队。
“母后教训的是。”
我垂下眼帘,“李渡与婢女两情相悦,儿臣也是不忍拆散有情人。”
“诡辩!
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你已二十二,对婚姻之事挑挑拣拣,难道是想赖在皇宫当一辈子老姑娘不成?”
安平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谁说我是老姑娘。
我忍不住嗤笑出声。
安平突然开口,声音柔柔的,“姑母,您别怪表姐了。
表姐也是一片好心,只是...”<“只是什么?”
我冷冷打断她。
安平似乎被我吓了一跳,往太后身边缩了缩:“只是表姐这样做,确实让太傅难堪。”
“安平说得对。”
太后皱眉道,“你身为公主,如此任性妄为,实在难当大任。”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
向来安平说的话,没有一句不对。
我难当大任,安平又如何?
太后只顾着亲女儿,怎么能忘了亲侄女。
如今安平也到适婚年纪。
我这个当姐姐的,倒是要好好做一桩媒。
“母后教训的是。”
我看向安平,“表妹如此关心李渡,不如本宫再请皇兄赐婚,让表姐嫁给李渡的兄长,如何?
表妹与那婢女做妯娌,也好时时照应。”
安平脸色骤变:“公主说笑了。”
“本宫从不说笑。”
我笑道:“安平妹妹不是一向以善解人意著称吗?
既然你同情李渡,不如就成全你这份心意。”
“胡闹!”
太后一巴掌拍在桌案上,“你这是在做什么?
安平是哀家的侄女,怎能与婢女做妯娌,岂不是辱没了她。”
我说能就能。
赵家给我们添堵,我也给赵家来点事。
正所谓礼尚往来。
“母后息怒。”
我福身行礼,“儿臣告退。”
我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安平的啜泣声和太后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