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春园炭笔在冰面游走。
范翊钧跪在太液池上，用体温融化冰层，刻出《火耗归公疏》。
突然冰层开裂，奏疏随漩涡沉入深渊。
“范大人好兴致。”
四阿哥胤禛的黑狐大氅扫过冰面，“养廉银若真能养廉，这池子早该冻住贪泉。”
獬豸瞳突然剧痛。
范翊钧看见胤禛的扳指内侧刻着《大明会典》选段，袖中密折却用满文写着：“火耗归公，当以酷吏行之。”
登基大典的礼炮震碎冰面时，新帝的龙靴踏过浮冰：“朕许你铸把新刀，但要记住——刀太利，易伤主。”
第十二章 青海焚天雍正二年秋·西宁大营经幡在火中蜷曲成灰。
年羹尧的中军帐前，三百口描金棺材排成卍字，每口棺内铺满东珠——那是青海活佛的眼珠所化。
“本将军用三万颗秃颅，换西北三十年太平。”
年羹尧的盔甲缀满人牙，“范大人觉得，这笔买卖值不值？”
范翊钧掀开棺盖，獬豸瞳映出棺底血字：“年俸不足，取之番夷。”
他突然掷出火把，东珠在烈焰中炸响，现出成都将军岳钟琪的求救血书。
“原来将军的买卖，是左手砍头，右手卖官。”
剑锋挑开年羹尧的护心镜，露出里面缝着的《百官行述》。
尾章 养心刀痕雍正三年冬·养心殿刻刀在青砖上迸出火星。
范翊钧跪在殿外，一笔一画刻着《火耗十弊疏》。
雪水混着血水渗入砖缝，凝成冰晶的“廉”字。
突然殿门洞开，雍正掷出断刀：“看看你养的好廉！”
刀身映出山西巡抚诺岷的奏折：“火耗归公后，州县新设‘鞋脚银’‘饭食银’，倍于往昔。”
范翊钧折断刀刃，将《十弊疏》碎片吞入腹中：“臣愿作药引，为陛下刮骨疗毒。”
檐角冰凌突然断裂，坠地成满汉双文的“腐”字。
第二卷终 伏笔：青海焚毁的《百官行述》残页飘到河南，被田文镜裱入《劝垦荒疏》云南铜矿爆炸时，矿工尸骸摆成的“吕”字雍正断刀缺口处，隐约可见“弘历”满文篆刻第三卷：金玉囚牢（1723-1795）卷首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