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连接脑机接口时,陌生的记忆数据流混入系统——某个视角正从天花板俯视他吃泡面,泡面桶上的生产日期显示是母亲忌日当天。
通风管道深处传来啃噬金属的声响,掀开吊顶的瞬间,成群纳米机器人正搬运着微型芯片,它们的行进路线竟与陈默的迷宫图案完全重合。
<夜探地下车库时,积水倒映的指示牌文字全是镜像书写。
陈默的粉笔痕迹引向配电室,生锈铁门上用焊枪刻着数百个“μ”,每个符号边缘都渗出蓝色黏液。
当林深用激光笔照射时,黏液表面浮现出童年接种记录——接种地点标注的却是“海马体研究所”。
门内婴儿哭声忽近忽远,像是从极深的地底传来。
掌心触及门把的瞬间,指纹突然在金属表面燃烧起来,青烟中腾起荧光绿雾。
雾气颗粒悬浮成父亲的脸,发出的却是苏婉的声音:“药效还剩二十分钟。”
手环震动,杏仁核活跃度曲线突破红色阈值,林深在凝胶触手的追逐中狂奔,身后传来冷冻舱泄压的嘶鸣。
回到1203室时,所有电子设备正在自动格式化。
监控画面最后一帧显示,陈默的泰迪熊端坐在他床上,熊爪捏着的冷冻舱芯片边缘沾着蓝血——与五年前父亲实验室地板上凝固的血渍色泽相同。
掀开枕头,泛黄的实验日志纸页簌簌掉落,记录日期是他出生前三个月:“第七代克隆体胚胎植入成功,海马体定向编辑完成。”
暴雨骤停的刹那,整层楼的窗户同时炸裂。
林深在玻璃雨中看见无数个镜像:穿校服的自己正在吞咽药片、白发苍苍的他用焊枪切开承重墙、左眼植入电子义眼的版本抱着星战马克杯蜷缩在角落。
真正的他僵立中央,手中镊子夹着的纳米机器人已重组出完整希腊字母“μ”,而杯底新出现的咖啡渍正拼成二进制代码——翻译过来是父亲实验室保险箱的密码。
晨光刺破云层时,扫地机器人开始清理玻璃渣。
尘盒里滚出枚沾血的乳牙,齿根处刻着“01”编号,与张卫国耳后的条形码前缀相同。
当乳牙贴近耳畔,父亲的声音混着电磁杂音渗出:“门卫才是最初的钥匙。”
厨房传来陶瓷碎裂声。
失踪三天的星战马克杯再次出现在吊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