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半空中停住，发现扉页夹着张皱巴巴的糖纸——上周教师节学生塞给她的。
那一刻，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学生们那一张张纯真的笑脸在她眼前浮现。
眼泪不受控制地砸在透明糖纸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季悦把脸埋进臂弯，指甲在木桌划出浅痕，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痛苦。
夜风掀起窗帘，卷进来半张超市促销海报，荧光笔写的“特价”两个字在黑暗里发出微弱的光，却照不亮她此刻黯淡的世界。
2上课铃响，季悦走进教室，努力压下心中的烦闷，拿起粉笔在黑板上讲题。
然而，粉笔刚触碰到黑板中央，“啪”的一声突然折断，粉笔头蹦落在地，她的心也随之一颤。
赵老师不知何时出现在教室后门，她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连重点题都能讲错，怪不得家长投诉。”
前排学生们传着新练习册，封皮上印着赵老师烫金的名字，在灯光下格外刺眼，仿佛是对季悦的又一次无情嘲讽。
季悦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一阵晕眩，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被赵老师的话堵了回去，满心的委屈如潮水般翻涌。
好在下课铃及时响起，如同一道救令，暂时将她从这难堪的场景中解脱出来。
季悦匆匆躲进洗手间，将自己反锁在隔间里。
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不知从何处泼来的水从头顶浇下，瞬间湿透了她的头发和衣衫。
季悦紧紧攥着湿透的纸巾团，双眼通红，满心的委屈无处诉说。
就在这时，她听见隔板外响起一个男声：“赵老师，校长找您核对教辅材料的印刷费。”
邹霖神色焦急，迅速来到隔间，隔着门缝递给她一件干燥的外套。
，袖口还沾着没来得及擦去的粉笔灰。
“先换上，别着凉。”
邹霖的声音带着关切，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微光。
季悦微微颤抖着接过外套，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感动，也有更深的无奈。
然而，家中的风暴并未停歇。
季父愤怒地摔了电视遥控器，那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超市理货员怎么了？”
他把满是油渍的工资条用力拍在餐桌上，溅起几滴残留的汤汁，“隔壁小吴当收银员都往家里寄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