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赴宴。
晋王不愧是当今仅剩的弟弟,备受宠爱,仅一个寿宴便来了近半朝臣。
晋王府人声鼎沸,盛况空前,好在宴客的园子极大,其内古树成荫,回廊相饶,人群散入其中,如水滴入海,眨眼便不见人影,不闻人声。
我同王池临相携而行,望着越走花木越密的小路,不免心生疑窦,开口问他:“阿池,晋王妃?”
他一顿,轻轻撇过脸,才低声道:“今日贵客多,我们位低不好在人前抢风头,王妃便安排了在偏院见面。”
话里摆明了晋王妃的怠慢,我倒也不觉得难堪,这些年光自己娘家的闭门羹便吃了不少,一些摆谱也没放在心里。
低头随手理了理织锦裙子,我抬头对着他笑笑,“那走吧。
”王池临眸色沉静,微微紧绷着脸,“好!”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力气很大,手隐隐生疼,我只当他紧张,反握回去,他握的更紧了。
晋王妃待客的院子偏僻,侍女却十分周到,打眼瞧见便要迎上来。
我轻拍交握的手示意他松开,他反而攥得更紧,我忍不住看去,王池临垂眸不语。
他突然抬眼,眸光清亮,轻声对我道:“阿絮,你喜欢云州吗?
那里四季如春,比盛京更暖和,我们以后……”我温柔看着他,他顿了顿,目光暗淡下来,睫毛低垂,哑声道:“……罢了。”
那一瞬,我仿佛看见一只被雨打湿的小狗,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可伸手却够不到他的头,他已长成了青年,身材高挑,却单薄。
我顿住,替他理了理衣襟,哄他:“喜欢的,以后去好吗?”
云州不会离开,可机会转瞬即逝,他不该在此蹉跎年华。
他看着我,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他眼中的落寞,我心中一惊,待要细看时,他却回避了我的目光,只温和一笑,松手,抬指拂过我的发鬓。
我下意识拿脸蹭了蹭他的手指,我们日子虽过的苦,感情却好。
这个亲昵的动作令他眼神更加温柔,我不由粲然一笑,他面色柔和,手指虚虚描摹,口中赞叹:“阿絮,你真美。”
我笑意更深,若说我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便是这张脸了。
我阿娘曾是名动一时的舞姬,一曲惊鸿舞,美人桃花面,我打小也是个美人胚子,长大后自是妍资艳质,绰约多姿。
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