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早有准备。
胡嬷嬷上前，从抱着的木盒里取出一团脏污的白布展开。
凌乱的血字纵横，字字泣血，诉告晋王世子强抢民女，凌虐杀害，落款是胡青青。
胡嬷嬷颤抖着手拂过名字，才将其它布团取出，血字在颜色各异的布上或深或浅。
有些随着破布展开，里面打落的牙齿、残缺的指甲显露人前，横陈在大殿之上触目惊心。
殿中越来静穆，宣明帝坐直了身子。
他神色冷凝，沉默良久，下旨让大理寺彻查。
晋王妃不愿，她的独子什么品行能经查？
她不想失去这个孩子，跪地行大礼，目露恳求：“陛下，吾儿小时候您也是抱过的，还夸他聪慧伶俐。
“您看着长大的一个孩子，怎么忍心置他于死地？
“求陛下开恩，他只是一时做错，臣妾和晋王必会严加管教。”
“昔年熙文帝爱子当街打杀平民，熙文帝尚忍痛为死者主持公道，秉公处理，如今晋王世子比之更加恶劣残忍，他凭什么被宽宥？”
我冷声道。
那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她们拼尽全力都想要活下去。
晋王世子别苑牢笼里的血痂一层又一层，血书和着牙齿指甲藏在角落，她们死不瞑目。
晋王妃眼里充满了恨意，道：“柳贵妃！
当初我们一家子确实冒犯了你，可后来赔礼致歉，被你当众扔了礼物也未敢怠慢，何以赶尽杀绝？
“如此蛇蝎心肠，怎能陪伴君王左右。”
“什么蛇蝎心肠，本宫不过是遵循国法，本宫弟弟不也为世子赔命？”
我冷冷道。
“你一个深宫妇人，懂什么国法家法。”
晋王妃破口大骂。
“没办法，本宫心善。”
晋王妃气的手抖，“你，你这个毒妇！”
“够了，”宣明帝厉喝，“十几条人命死在他手里，还当他是小孩子吗？”
闻言晋王妃瘫在地上，悲从中来，止不住呜咽。
还欲求情，宣明帝皱了皱眉头，扫了她一眼，晋王妃一愣，这个当头便被晋王拉住。
晋王静立一旁，脸色灰败，他一向都明白，宣明帝的爱重不过是做做样子，以示帝王友爱兄弟。
他想着那个自小聪慧的孩子，在被皇帝意味深长夸过之后，他连睡觉都不敢闭眼。
一闭眼，眼前就会蒙上一片血色。
他十几个兄弟，被杀的杀，废的废，而宣明帝也是那般意味深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