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页，那句被涂抹的预言正在纳米粒子的游动中逐渐清晰：“三月初七，金瓯重铸。”
———顾知行扯下领带扎紧老杨渗血的后脑时，我夺过对讲机按下录音键。
童谣在第七遍“金瓯缺角”处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瓷器开片的细密脆响——这分明是宋徽宗最爱的“冰裂纹”拟声。
“声纹比对完成，87%匹配景德镇古窑监测系统。”
顾知行的智能腕表弹出全息屏，“去年御窑厂遗址出土的碎瓷堆里，检测到类似的声波残留。”
我举着紫外灯的手一颤。
光圈扫过老杨发皱的制服口袋，一撮青灰色粉末正在纳米检测仪上疯狂跳频。
这是台北故宫失窃案通报中提到的特殊颜料成分。
实验室的量子计算机突然自动启动。
全息投影将《芙蓉锦鸡图》残片与《早春图》绢本叠合成三维模型，北宋汴京地图在误差不超过0.3毫米的位置精准咬合。
我猛然意识到，那些看似随机的瘦金体暗记，实则是经纬度坐标的梵文转译。
“有人在用文物拼图。”
顾知行的手指穿透虚拟投影，划过黄河故道的位置，“从景德镇到开封府，所有出现异常声纹的遗址，连起来正是《营造法式》记载的官窑秘道。”
警报器再度嘶鸣，这次是恒温库。
我们冲进零下20度的冷库时，明代仇英摹本的《清明上河图》正在发生诡异变化。
虹桥下的货郎担子渗出蓝光，纳米级金丝在绢帛下游走出新的河道脉络。
“关闭所有电子设备！”
我撞开正在启动扫描仪的顾知行，“这是热释激发型智能墨，遇冷呈惰性，见光就开始重组分子结构！”
他护着数据存储器后退半步：“你宁愿守着发霉的故纸堆，也不肯承认科技能揭开历史真相？”
我们的争执被突然降下的隔离舱阻断。
应急广播响起机械女声：“检测到北宋天圣元年制墨配方，启动甲级文物保护程序。”
液晶屏显示倒计时——45分钟后这里将注入惰性气体。
在全息投影失效的黑暗里，顾知行的呼吸声混着松烟墨香逼近：“林组长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用传统矿物分析法等死，要么试试我的粒子加速成像技术。”
我摸到工作台上的火烷布，这是祖父那辈修复师用的原始材料。
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