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被推进更衣室时,沈家千金正用钻戒抵住她胎记:“砚深书房有支翡翠簪子,和你从孤儿院带来的那支很像吧?”
镜中倒映着沈小姐扭曲的笑:“你以为他为什么留着周夫人遗物?
他啊...最擅长把活人变成标本。”
记忆碎片在月光下重组。
十二岁的周砚深被塞进汽车后备箱时,耳边是绑匪的嗤笑:“周夫人刚跳楼,周董就带着新欢去瑞士度假了。”
铁锈味弥漫的第六天,地窖外飘来破碎的《月光曲》。
当他循着琴音爬出地狱,却只捡到一支翡翠簪——正是沈家当年为攀附周氏刻意遗留的。
“周先生分得清幻听与现实吗?”
宴会厅突然陷入死寂。
林栖指尖重重砸向降B大调和弦,琴声割开男人完美假面:“您执着的究竟是救赎者,还是被困在十二岁雨夜的自己?”
红酒杯在周砚深掌心爆裂。
他扯着林栖撞向露台栏杆,血珠顺着领带渗进她胸口:“既然你撕开这道疤...”下方泳池倒映着他猩红的眼,“那就陪我一起腐烂。”
脚链在礁石上刮出刺耳鸣叫。
林栖数着锁链长度——从贝森朵夫钢琴到落地窗正好七步,恰如肖邦《第七号夜曲》的节奏。
周砚深每天清晨会捧着她的脚踝测量尺寸,金匠在别墅地下室熔炼的响动彻夜不休。
“新锁扣加了蓝宝石。”
他摩挲她结痂的伤口,“和你弄丢的那枚琴键很像。”
林栖凝视海平面冷笑。
昨夜涨潮时,她用琴弦绞断保险箱,此刻染血的翡翠簪正藏在《平均律》乐谱夹层——那是周夫人自杀前寄往孤儿院的遗物。
飓风登陆那夜,三角琴在雷鸣中震颤。
当周砚深掐着她脖子索吻时,林栖突然咬破他舌尖:“你母亲把簪子给我时,留了句话。”
血滴在琴谱上晕开遗书,泛黄的德文诗句逐渐显形:我的孩子,爱不是将月亮拽入怀中,而是允许它永远高悬。
枪声与雷暴同时炸响。
周砚深握着她的手扣动扳机,子弹击碎落地窗的瞬间,咸涩海风灌进来。
他含着泪将翡翠簪刺进自己锁骨:“教我...或者杀了我。”
林栖望着眼前双眼通红、泪流满面的周砚深,心中五味杂陈。
海风呼啸着灌进屋内,猎猎作响的窗帘像是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周砚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