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蒋书艺合谋的老千额头破了个洞，不停地往外冒血，躺在程妄脚边，生死未知。
猩红着眼的程妄，一手掐住蒋书艺的脖子，将她的头按在护栏外。
一手抓着尖锐的酒瓶碎片，抵在蒋书艺的大动脉上。
十几个警察荷枪实弹，将他们围成一个圈。
“都是你和这个老千害得我倾家荡产，害得我失去了南乔和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蒋书艺，我从来没对你设防！”
程妄疯狂地喊。
看来他应该是亲眼见到了真相，难以接受。
带队的警官不断安抚他。
“程先生，你不要激动，你本来是受害者，可要是真动了手，就变成加害者了。”
程妄什么也听不进去，一声一声地质问蒋书艺。
蒋书艺一开始怕得发抖，苦苦求饶，但很快发现换来的只有程妄的愤怒。
她不经意瞥见了在包围圈外的我。
突然笑出了声。
“程妄，什么叫我害得你？
是我绑了你上的船，还是我拿枪指着签离婚协议？”
“我不过叫了你一声‘程妄哥哥’，提了几句，劝了几句，你就上钩了。”
“说到底——是你自己心志不坚定！”
程妄被她的话狠狠刺激到，抓着她的头用力往护栏上撞。
“闭嘴！
你闭嘴！
我是被赌场的环境和你影响的，是你们诱惑了我！”
蒋书艺笑得更大声了。
“哈哈哈，被影响？
在那种氛围下，人会热血上头并不假，但你若真的能控制住自己，那我们根本不会有机会！”
“我引诱过那么多人，拿自己老婆孩子换筹码的只有你一个！”
“你去问问南乔，你这些鬼话她信吗？”
程妄顺着她的手指看过来，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南乔……我……”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在蒋书艺腿上狠狠踢了一脚，强压着她跪在地上后，扯着她的头发硬拖到我面前。
“给南乔磕头赔罪，直到她肯原谅我为止。”
蒋书艺梗着脖子不动。
程妄就亲自上后，抓住她的后脑勺的头发，一下一下往地上撞。
就好像蒋书艺曾经对我一样。
不顾死活地往下按。
程妄手里的玻璃碎片始终没离开蒋书艺的大动脉位置。
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句话不对刺激到程妄，蒋书艺马上会没命。
没一会儿，蒋书艺就磕得满头血，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南乔，你消气了吗？”
程妄目光殷切地看向我，语气里满是讨好与乞求。
可我只觉得眼前的他十分卑劣、恶心。
曾经的程妄不是这么没有担当的人。
他在刚认识我时还放不下初恋蒋书艺，但他从不否认。
面对我一次次的攻势，他很清楚地表示，心里没腾空前就接受我，是对我的不公平。
我努力了两年，才真正走进他心里，一个只有我一个人的位置。
但那个坦荡真挚的程妄，怎么一点点就烂掉了呢？
“程妄，我现在没有生气，没有爱就没有期待，此刻在我心里，你早已不值得我生气了。”
“把蒋书艺放了吧，不要成为加害者。”
“她说的没错，不管她如果引诱你，只要你忠于我们的感情，那就不会被蛊惑，从始至终伤害我的都是你。”
我戳破了程妄一直以来不愿意承认的真相。
他久久愣在原地，无从辩驳。
见他愣神，蒋书艺猛地挣脱束缚，跌跌撞撞地跑开。
刑警们冲上前营救，谁知变故突生！
蒋书艺的尖细的鞋跟卡在甲板的缝隙中，直接平摔在地。
就是卡了这么几秒，程妄已扑到她身后，手里的尖锐碎片扎穿了她的脖子。
一阵混乱过后。
程妄被刑警拷住，脸被压在地上，视线却一直没离开我。
“南乔……对不起。”
“我知道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可我恨她，恨她出现在我们之间。”
生平第一次，程妄流泪了。
“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爸爸，你是对的，你心中的程妄早就死了。”
所有伤害我的人，都下场凄惨。
可我却只觉得唏嘘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