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闻笙傅砚临的武侠仙侠小说《他似人间妄想小说闻笙傅砚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林又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吃过饭后,闻笙帮傅砚临收拾了餐桌和厨房,又带着厨余垃圾下楼丢弃,顺便散步消食,接近八点才回家。闻笙本想加会班,看看邮箱的BP(商业计划书),再洗澡睡觉,可傅砚临拽着她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发出邀请,“陪我看个电影。”没等闻笙回复,傅砚临已然打开了投影,自顾自选起片子来。傅砚临很“随意”地选了一部日本的恐怖片《毛骨悚然》,百度搜索推荐前五名的日本恐怖片。开始之后,他拿了条毯子来,递一半给闻笙,“你垫着坐。”闻笙把毯子拉了过来,和他并肩坐着,他的长腿随意地打直,一只手放在闻笙背后的沙发上。是随时准备揽她入怀的姿势。闻笙打小就不怎么看电视,更别说恐怖片了。别的同学看动画片或是追言情小说时,她不是在书山题海徜徉,就是在学围棋学国画,寡淡无趣。恐...
《他似人间妄想小说闻笙傅砚临完结版》精彩片段
吃过饭后,闻笙帮傅砚临收拾了餐桌和厨房,又带着厨余垃圾下楼丢弃,顺便散步消食,接近八点才回家。
闻笙本想加会班,看看邮箱的BP(商业计划书),再洗澡睡觉,可傅砚临拽着她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发出邀请,“陪我看个电影。”
没等闻笙回复,傅砚临已然打开了投影,自顾自选起片子来。
傅砚临很“随意”地选了一部日本的恐怖片《毛骨悚然》,百度搜索推荐前五名的日本恐怖片。
开始之后,他拿了条毯子来,递一半给闻笙,“你垫着坐。”
闻笙把毯子拉了过来,和他并肩坐着,他的长腿随意地打直,一只手放在闻笙背后的沙发上。是随时准备揽她入怀的姿势。
闻笙打小就不怎么看电视,更别说恐怖片了。别的同学看动画片或是追言情小说时,她不是在书山题海徜徉,就是在学围棋学国画,寡淡无趣。
恐怖片到底有多恐怖?闻笙就……还挺期待的。
傅砚临的心思根本不在剧情上,映片过程中,他不经意地扫过闻笙,或是用余光打量,发现闻笙从始至终抱着膝盖坐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激光幕布,如老僧入定,稳若泰山,一脸的求知若渴。
剧情到达高潮,是最吓人的时候,可闻笙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反而两眼闪烁着认真的、求知的光芒,看得津津有味。
傅砚临一口老血在心头涌动,觉得自己太草率了。
先前给这房子买投影仪的时候,他就盘算着,该是这样好的夜晚,和闻笙坐在客厅里看电影,先看恐怖片,再看爱情片。
闻笙一定会害怕得惊声尖叫,钻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闭着眼睛撒娇嗔怒说我好害怕,哥哥你能不能抱抱我。
而当爱情片浪漫又甜蜜的气氛浓厚的时候,他会在微光里,和她四目相对,深情地亲吻、拥抱,然后做一些成年人爱做的事儿。
如果说前一秒傅砚临内心还抱着一丝不甘,那么,当闻笙跟着台词念日语发音一脸思索和疑惑时,傅砚临彻底放弃垂死挣扎。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
他终于承认,闻笙不是一般女人。
他用那种和正常女人相处的思维来面对她,本身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去他祖宗的情感大师和热恋指南。
果然网上的玩意儿都不靠谱。
傅砚临现在觉得自己花的那999比打狗的肉包子还冤枉。
肉包子打狗,那狗还知道摇摇尾巴以示感谢呢。
他花了999得到了什么?
是自取其辱!
闻笙的心思都在剧情上,根本没发现傅砚临已经败下阵来,片子结束后,她一脸的求知若渴,小鹿眼期盼地看着傅砚临,“还有比这个更好看的么?这个片子后半截的逻辑有点问题,日语翻译上也有好几处bug,你下次找日语片源好了,不需要中文字幕对照——”
“你什么时候学的日语?”傅砚临抓住重点。
“大学时嘉嘉总去日本玩,她语言不行,我就随便自学了点,飘过N1,给她做随身翻译。”闻笙一脸的云淡风轻,“日语的语法和单词挺简单的,一看就会。”
傅砚临:……
随便自学了点就能听得懂影视剧原声并且嫌弃别人的翻译有BUG?还飘过N1?闻笙不知道是想气死谁。
闻笙眨了眨眼,不解地问,“还有别的片么?换个更精彩刺激的吧!”
傅砚临:要精彩的?刺激的?还得是日本的?
闻笙点点头:嗯!
傅砚临勾着眼看闻笙,忽然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闻笙的脑袋瓜子,笑得特别的老谋深算,“必须有啊,你确定要看么。”
他一草榴骨灰级粉丝,不知道充了多少钱会员了,会没有这种资源?
闻笙:要看的。
傅砚临邪魅一笑,掏出手机,迅速翻出了藏在浏览器里的网站,网速很快,跳进去后画面纷杂,惹火得很。
他选了个不那么过分的点进去,然后用了投屏,不过几秒,激光幕布上就出现了大红色的英文字幕:Warning!
闻笙还傻不拉几的以为是恐怖片要开始了呢。
但是数十秒后,闻笙就觉得不对劲了。
好歹她是被祝清嘉上过课的!
片头的主角一出来,闻笙就发现自己被坑了!
闻笙红着脸,蹭地一下站起身来,可傅砚临早料到她会在开局一分钟内跑路,做好了抓捕的准备,一把扯住她的胳膊,直接给拉到怀里抱着。
俩人四目相对,傅砚临嘴角旋起得意,“哪里跑?”
“你……你有毛病!”这是闻笙除了“滚”之外,最会的一句骂人的话了。
“你说要刺激的要精彩的,还得是日本的,现在怪我?”傅砚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嫣红的唇,“我有错?”
“……”
“你日语这么好,不如给我翻译翻译里头的人都说什么了。”傅砚临调笑道,“我特别想知道。”
“……”
闻笙狠狠地瞪了傅砚临一眼,再次觉得这人不是人,他是狗。
她必须得躲远点。
电视里的声音实在是不堪入耳。
她拽着傅砚临的胳膊想起身,可狗逼傅砚临竟然借力沉了下去,好死不死的,闻笙的唇就一下子撞到傅砚临的唇上,就像是闻笙故意凑上去亲他。
末了,他还倒打一耙,“这么急?嗯?”
闻笙脸烧了起来,羞怒不堪,骂他,“你不要脸!”
傅砚临笑了笑,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不羁地扬眉,“嗯,我只要你。”
“……”闻笙正想怎么怼他骂他,忽然就被人给放倒在地毯上,他高大的身躯压了下来,抱着闻笙耳鬓厮磨,开始了办正事儿之前的必要流程和仪式。
傅砚临明面上总是一副不好亲近的样子,肃冷的一张脸像是上辈子借了他米却还了他糠,就差把“我很高冷”四个字写在脸上招摇过市。
可在和闻笙办事儿的流程上,那是绝对的温柔妥帖,步骤井井有条,绝对不是着急忙慌的顾着自己舒服,回回把闻笙放在第一位,特别的绅士……
虽然最后难免也会给闻笙折腾得筋疲力尽,但真是有极致的。
那种感觉,文字过于贫瘠,难以表达。
通俗来说,那叫死去活来。
格外酣畅。
江屿阔是夜里才赶到清州的。
家里人下了命令,叫他务必来清州给小舅舅传话。
得知闻笙这次出差也是在清州,他想趁机跟她谈谈,反正顺道嘛,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昨天他就想明白了:他和徐可就是玩玩,各取所需,他断不会娶徐可那种寒窗苦读十几载才从大山里飞出来的村姑进江家大门。
只要闻笙肯原谅她,江太太的位置,就还是她的。
古往今来,男人不都这样容易犯错?外头的野花总是香的。徐可主动热情,送上门来求搞,他哪里顶得住?他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况且,他之所以犯错,闻笙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谁叫闻笙跟他谈了一年都还很保守不给干那事儿?
闻笙做人做事向来奉行好聚好散的原则,既然分手了,就不必纠缠了。
可江屿阔说她落了个东西在他那儿,恰好给她送来。既然是好聚好散,就不必要像仇人似的老死不相往来。
方才她以为是江屿阔敲门,才没有防备。
此时的闻笙根本回答不了江屿阔,她嘴巴被傅砚临堵住了。
江屿阔没听到回应,又敲门。
还是没回应。
可刚才听到的声响和门缝里钻出来的光线,代表里头分明有人。
江屿阔在门口站了几分钟,耐心也渐渐消磨,他一拳头砸在门上,语气有些坏,“闻笙,你挺没意思的。答应了聊,现在又跟我闹哪出?故意折磨我考验我对你的耐性?你闹得差不多行了啊!”
“……”闻笙尽量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可傅砚临太坏了,他故意凑近闻笙的脖子,热气扑洒,又麻又酥。他知道外头有人,所以故意报复,手段也更恶劣。
闻笙难以掩藏的嗯一声。
酒店的门板并不隔音。江屿阔刚要离开,就听见那声音。
他不是傻子,那声音代表什么情况他心知肚明,里头什么情况他用脚趾头都想得到!
江屿阔狐疑地看了眼房门号,一脸黑线。
走错房间了?
刚才那声音,不像是闻笙的。
别说是江屿阔没听出来闻笙的声音,闻笙自己也意外,她的声音竟然可以是那样。又细又碎的呜咽,裹挟着委屈的柔软,让人心神荡漾。
江屿阔骂了句,以为闻笙给错了房间号,立马掏出手机打给她。
下一秒,突兀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江屿阔刚走出去两步,听到铃声,整个人都愣了,半晌才回头,错愕地看着房门,脸瞬间绿了。
闻笙心都凉了。
虽然她已经和江屿阔分手,跟谁在一起,他也无权过问。但被江屿阔发现这样的场景,闻笙觉得羞耻无比。
然而,始作俑者却洋洋得意。在江屿阔愤怒踹门的时候,傅砚临故意闹出动静。
他就是故意叫外头的人知道,闻笙房间里有人。并且他们在做着最亲密的事情——江屿阔和她谈了一年半,也从来没做过的那种。
江屿阔踹这门,破口大骂,很快被人投诉,酒店来了人将他拖走,他非说自己女朋友在房间里,他要进去抓女干。
可酒店是不会任随他胡来的,好在他开了楼上的房,只得灰溜溜回了房间去。
房间里,闻笙周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了似的。
傅砚临亲够了才松开她,漆黑的眸低噙满了得意。
闻笙怒极了,狠狠一巴掌扇在傅砚临脸上。但那一巴掌还是软绵绵的,她手上没什么力气。
昨晚是她自愿的,可现在不是。他要耍流氓,就活该被打。
“用力点打。”傅砚临半开玩笑。
他看到闻笙冷着一张脸,状态有些不对,像是一直发怒的刺猬——想来刚才是他太过分了。
傅砚临舌尖舔了舔被打过的脸颊内壁,想伸手去拉她手臂。
闻笙冷漠地看着他,“滚。”
江屿阔摸了摸鼻子,见闻笙杵在原地,一副防备的样子,悻悻道,“闻笙,分手了不至于这么绝吧?我住院你不去看我就算了,还不请我进去坐坐了?你的心真是又冷又硬。”
闻笙想着先前的事情,就觉得他混蛋,不愿意与之过多交流,“江先生,是你自己走,还是我报警?”
江屿阔觉得很没面子,但又不得不服软,“阿笙,求求你,给个机会,我们好好谈谈。”
闻笙一脸漠然,“江先生,你我之间,无话可说。”
“阿笙,好歹在一起一年半,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么?是,我是有些混蛋,可我对你不好么?你说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不给碰,我有强求过你么?我是不是一直都对你彬彬有礼的?”
江屿阔辩解道,“我要是不在乎你,我能允许你次次毫无理由的拒绝我么?我是个男人,我也要面子的嘛!徐可那么主动送上门,出轨这事儿你不能全赖我——当然,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
的确,在一起一年多,江屿阔对闻笙是极好的。无论大小节日,江屿阔的礼物总是提前到位,无一落下;她工作繁忙,鲜少有时间陪伴,江屿阔也从无怨言,支持她拼事业;将家人一直催促他们结婚生孩子,闻笙不肯,江屿阔就把原因揽到自己身上,说自己还想玩儿几年,以此掩护她。
除了稍微幼稚点,闻笙承认,江屿阔是个不错的男友。
也正因此,她在一直找心理医生接受治疗,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正常人,能和男友正常的亲密接触,能顺利结婚、生子。
但这不代表闻笙能接受他和徐可在她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也不代表她能接受江屿阔对于出轨这件事的随意态度。
闻笙平静地说,“江屿阔,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有责任。的确不全赖你。”
若是她能和江屿阔正常亲密,他也就不会出轨了吧?
江屿阔见闻笙松了口气,接着解释,“阿笙,我和徐可真是一时喝多了,半年前,我去美国出差,顺便看我小舅舅,醒来后发现我和徐可莫名其妙的在一张床上,我哪里敢告诉你?告诉你,你肯定甩脸子分手了啊!后来……后来在你家里的几次,是她主动的,他妈的花样多不说还热情的很,我就一时没忍耐住,上了当,但阿笙,我心里只有你,不然分手就分手了,我干嘛惦记你?我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可……这种事情不是鬼迷心窍了嘛!”
“你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了,我对你们的事情也不感兴趣。”
闻笙心想,如果出事的当时江屿阔告诉她,她说不定会原谅江屿阔。毕竟当初还是她推荐徐可去江屿阔手下做助理的。可他们从美国回来之后还有小半年,这半年,在她出差的日夜,他们在家里厮混,她如同傻子一般,还以为江屿阔每次去家里是怕她加班太辛苦,给她带宵夜,点亮一盏灯待她归家。她还挺暖心感动的,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父亲在天上可以安心了。
就……很搞笑。
不是这么欺负人的。
江屿阔垂头丧气,好看的桃花眼直愣愣地盯着闻笙,有些不甘心。但闻笙眼底的决绝告诉他,她心硬如铁,已无法挽回。
江屿阔不肯放弃,“阿笙,你不也出轨了吗?我原谅你的背叛,你也既往不咎我和徐可的事儿,怎么样?咱们就当扯平了!再说了,跟你好的那个男人能有我对你好,能有我条件好?你不要犯傻,能像我这样子大度的人不多了。”
闻笙看着江屿阔,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眼光为何如此之差?怎么就看上他了?在他眼里,感情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吗?
在他看来,出轨背叛和原谅,竟然如此轻松容易么。
闻笙冷漠地下逐客令。
和他多说一句,她都怕自己脑溢血上头。
江屿阔自知无计可施了,只得使出杀手锏,他笑吟吟说,“阿笙,你父亲的手表在我这里,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想找到那块表。本来是想等你过生日,给你作生日礼物的。但现在……只要你愿意,这块表,就是你的。”
闻笙眉头蹙了蹙,小鹿眼里冷光蓄积。
她气得有些发抖,极力地克制住声音的冰冷和嘲讽,迎上了江屿阔的桃花眼,“江先生,我想得到我父亲的遗物,请问,你有什么条件?”
江屿阔就知道闻笙一定会上钩。
要不是之前意外发现她一直在苦苦寻找父亲闻亭书的遗物,江屿阔也不知道,一向清心寡欲的闻笙,软肋竟然是她死去的父亲。
江屿阔灿然一笑,“阿笙,说条件我们就生分了,这东西本来就是替你找的。”
闻笙冷笑,“那江先生,我们就按照市场价走,多少钱,我转你账户。”
江屿阔一脸悲戚,“阿笙,你觉得我是缺钱的人吗?提钱,你就是在侮辱我、也侮辱了我对你的感情。”
闻笙声音彻底冷了下来,“江先生,你到底想怎样,直说吧。”
江屿阔说,“这周末我外公七十大寿,在老宅办生日宴,外公点名要你一起去,阿笙,你能陪我去的,对吧?我不强求你回心转意,只求你在我外公面前陪我演最后一场戏,可以么?”
没等闻笙说话,江屿阔便滔滔不绝地保证,只要闻笙陪他去了生日宴,闻亭书那块手表就无条件给她。
闻笙掐着手心,冷冽道,“江屿阔,你真卑鄙。”
要是其他东西,闻笙可以置之不理。
但那是父亲留在这世上唯一的物件了。
闻笙没有办法说不。
父亲车祸之前,在电话里说要告诉她一件事,是关于那块表的。
那是一块款式罕见的江诗丹顿,年份已久,但被保存得很好。
闻笙不知道一向清贫节俭的父亲为何有这样一只昂贵的手表,且从不佩戴,一直保存在主卧的抽屉里。直到那年冬天,闻亭书来燕京找她出车祸意外身亡,警察移交遗物的时候,那块表就在其中。
丧礼结束后,闻笙一直在找那块表,但得知手表已被继母林绥芬变卖,下落不明。
这些年来,闻笙一直在寻找它,企图从中得知,父亲到底想要对自己说什么?为什么父亲会为了一块表的事情,在年关时候,冒着风雪开车来燕京找她?
送走江屿阔后,闻笙心情全无,躺在沙发上发呆到十点多才去洗漱。
洗完澡出来,她换了身睡衣,傅砚临打来视频电话。
闻笙心情欠佳,给挂断了。她长久一个人生活,性子沉闷,心情不佳的时候就不大爱说话。
傅砚临锲而不舍,再次被拒绝后,他发微信给闻笙,“看看你。”
闻笙回复:已经睡了。
傅砚临坚持,“就看一眼,乖。”
傅砚临一夜没睡,拉着宋毓恩室内攀岩一整晚还特精神抖擞。
宋毓恩累瘫了,躺在木地板上怀疑人生:当初为什么眼瞎了和傅砚临这狗东西交朋友?
这些年做兄弟,他得到了什么?
是无尽的折磨和羞辱。
现在绝交来得及么?
傅砚临解开绑在腰上的安全绳套,从架子上拿了一瓶圣培露拧开喝,一脚踹在宋毓恩大腿上,“死不了就给我起来。”
宋毓恩闭着眼睛哀嚎,“你是什么品种的狗?嗯?我他妈陪你玩儿了一晚上了!你好歹做个人让我眯一会儿吧!我猝死了你好吃席是不是?”
是发泄一晚上了,可傅砚临心里火气还没消。
傅砚临问,“你手机呢?”
“桌上。”
傅砚临拿了宋毓恩的手机,密码他知道,解锁后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心里火苗蹿起来。他不死心地打开微信,宋毓恩成天勾三搭四的,微信消息倒是不少,但他想看的那个人消息停留在三天前,她问宋毓恩要清州酒家预制菜的配表资料。头像上的萨摩耶笑得像个傻白甜,傅砚临越看越生气。
呵。
她难不成没发现他手机落在家里了?就不知道担心的?不知道找宋毓恩联络一下的?
这个心硬如铁的女人!
傅砚临刚想砸了手机,铃声忽然震动起来。
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跃然眼前。
傅砚临眸色一深,薄唇微微收紧。
宋毓恩懒洋洋地问,“谁打的?给我。”
话音刚落,傅砚临就掐断了电话。
宋毓恩有些疑惑,从地上爬起来,夺过电话的瞬间,铃声再次震动,来电显示上的备注一闪一闪。
这下宋毓恩也惊了,他悻悻然地扫了眼傅砚临,试探性地问,“不接?”
傅砚临眉梢一挑,眼底有愠怒,质问宋毓恩,“她怎么会有你的电话?”
宋毓恩立马认怂,“上次吃饭么不是,她叫我留个号码好找到你……你也知道,她一开口,我哪里拒绝得了?又是追着出来恳求我,说总是找不到你,留个号码,好叫她安心。”
傅砚临呛他,“她叫你去死你去不去?”
“再这么说她也是……”宋毓恩话说到一半,被傅砚临一记冷眼给秒杀了。
宋毓恩立马怂了,语气讨好起来,“我错了还不行么?但我跟你保证,我一次都没给她泄露的你行踪日常——别生气了呗!”
傅砚临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最好是这样。”
而后,他不耐地接起电话,语气冷漠极了,“有事吗?”
饶是傅砚临语气恶劣,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水,“阿砚,你能不能回家一趟?”
傅砚临没好气的讥笑,“你又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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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蓉城时,晴空万里。
初夏的阳光落在机场外的柏油马路上,明媚娇俏,令人心情大好。
闻笙推着行李箱出了航站楼,打车去华阳区的希尔顿下榻。
一路上,空气里弥漫的都是火锅香料的味道。
那香味很有地域特色,一呼一吸间,诱惑着胃里蛰伏的馋虫蠢蠢欲动。
火锅是没时间吃了。
闻笙此次出差蓉城,是代替沈观南作为长璟资本的股东,参加明早森鹿咖啡的股东大会,就此次偷税漏税风波做处理。
临云科技的人明天要去长璟资本和沈观南正式碰面,沈观南分身乏术,只好派闻笙来打头阵。
能避免和傅砚临见面,闻笙乐得其所,立马收拾了行李和祝清嘉打完招呼,飞来蓉城。
第二天一早,闻笙提前到达了森鹿的总部。
前台带着她去了会议室稍作休息,可现磨美式喝完了三杯,参会的股东一个没来。
在闻笙问第五遍的时候,韩舟的助理才珊珊来迟,一脸抱歉地说会议改时间了,忘了通知闻笙。
闻笙不是初入职场的小白,不知道这些妖魔鬼怪要耍什么花招,她只淡淡一笑,耐心问,“改什么时候了?”
助理说,“还没定呢。”
闻笙目光柔和看着助理,“韩总人呢?”
助理笑道,“闻小姐,韩总去工商局配合调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闻笙不再多言,立即打开手机给韩舟打电话。
他关机了。
从森鹿出事开始,闻笙给韩舟发信息,他就鲜少回复,此时明知她来了蓉城查账,还直接关机。如此作为,深意无限。
助理见闻笙打不通电话,敞开胆子建议她,“闻小姐,您要不要先回江州?等确定了会议时间再来不迟。不好这样耽误您工作。”
闻笙莞尔,语气温柔中透着坚定,“空手回去,我无法向领导交差呢,劳驾你帮我通知一下财务部的相关人员,把森鹿的报表数据送来?股东大会倒是其次,了解下咱们的报表数据才是领导给我下发的重要任务。”
听说要查账,助理打量地看着闻笙,笑脸收拢了身不说,声音也冷了下去,“闻小姐,财务总监陈海林去税务局接受调查了,资料也都拿走了。”
“存档数据没有?招商加盟、供应商进货明细和门店销售数据报表,这些不会都带走了吧?”闻笙清浅的笑容里透着坚定和探究,语气不卑不亢,“据我所知,这些数据,都有电子存档的。”
助理敷衍地耸肩,“抱歉,我就是个助理,你说的这些,我不清楚。”
闻笙脸色沉了几分,水灵的小鹿眼底露出几分锐利,直直地扫着助理,仿佛要看穿他心底。
人善被人欺。
她笑脸相迎,别人还真当她没脾气了?
闻笙淡淡然转身坐回椅子上,字句掷地有声,语气里裹挟着几分命令和严肃,“那就叫清楚的人来同我说话。”
助理这才发现,长璟这位股东代表可不是看上去的花瓶样子,方才的温柔和客气只是表象,她此时的强硬态度才是真实面孔。一团和气的美人瞬间变脸,原来也是冷肃的。
他懒得再应付,丢下一句“我不知道谁清楚”之后,抽身离去。
看着被摔上的会议室大门,闻笙心生失望。
这算什么事儿?
打量她一个人来查账,翻不出什么浪来就甩脸子么?
她来之前就查清楚了,相关单位带走的是副总裁和财务总监,韩舟根本没有涉及其中,配合调查也不需要玩失踪。
他私自取消了股东大会不说,还派个助理来擦屁股糊弄闻笙,不给查账,他几个意思?
没有森鹿这边人的支持,闻笙就算顶着股东代表的身份,也翻不出什么浪来。对方也早掐准了这点心思才如此肆意妄为。
但要她坐以待毙么?
闻笙想了想,立即给沈观南去了个电话。
熬夜到凌晨三点多,第二天一早闻笙仍旧精神抖擞去上班。
祝清嘉常说她是个无情的工作机器,无论头天晚上熬到多晚,第二天仍旧精力充沛。
最气人的是,无论熬多久,闻笙都没有黑眼圈,气色如常。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被人嫉妒的目光凌迟一万次的。
到公司恰好九点整,阿拉比卡咖啡豆的香气和保洁消毒水的味道相处融洽。
闻笙所在的长璟资本,是江州数一数二的风投机构。是由她本科金融系的学长沈观南和另外一个神秘合伙人创立的,背后有一家香港基金做后盾。沈观南的投资眼光独到,这几年经手的项目都成效极佳,有2家公司已经IPO退出。长璟也因此快速蹿红,成为许多B轮前的企业眼中渴望的“金主爸爸”。
公司日常都由沈观南坐镇,至于另外那位神秘合伙人,除了沈观南之外,没人见过。大家时常八卦臆测,但无人知晓那位的庐山真面目,神秘得很。
闻笙刚到办公室坐下,就接到沈观南从香港打来的视频电话,要她和Alisa去接待临云科技的联创和技术工程师。
临云科技是一家成立于江州、主打人工智能软件的科技公司,创立不过五年,发展迅猛,当前业务涵盖智慧商业和智慧城市两大板块,年初临云科技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今年开始他们将朝着当下火热的智能汽车方面研发,启动B+轮融资。
这样的独角兽科技公司,各家机构都盯着,消息一放出,厮杀很疯狂。
闻笙听完沈观南的吩咐,坦言道,“Jeff,科技方面一直是你和Alisa主打的,我一直负责的是新消费赛道,科技方面知之甚少,经验欠缺。”
闻笙从不做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且和临云的会谈,关系重大,开不得玩笑。
沈观南给闻笙打气,“Alisa虽然负责科技赛道,但是她专业度不够,交际也太过八面玲珑,会让对方缺少信任度。而你虽然是新消费的,但我知道,你平日里不少关注科技方面,而且你行事稳重,我信得过。这次会面,只是双方的试探行为,你不用太紧张。”
闻笙有些犯难,跨组参与项目这事儿很忌讳。
况且,她是沈观南的学妹,平素沈观南稍微对她好一点,Alisa的脸就挂不住,这回还涉及到项目,不知道她会怎么阴阳怪气。
沈观南从闻笙的迟疑面色里看出了她没说出口的担忧,继续道,“他们家时间约得突然,我赶不回去,你只能赶鸭子上架,给Alisa打辅助好了,稳住场面即可。Yvonne,我想,你懂得什么叫顾全大局。”
老板都这么说,闻笙只能迎难直上,“Jeff,我尽人事。”
电话刚挂断,Alisa就推门进来。
明明是贵州人,Alisa却咬着一口矫揉造作的台湾腔,“Jeff就喜欢瞎搞,把你新消费组的抓去科技组的项目赶鸭子上架,不是难为你么?回头对方认为我们不专业,这锅你背么?”
多次交战下来,闻笙已经清楚Alisa的弦外之音。
她看着Alisa过宽的欧式双眼皮,淡淡道,“Jeff刚刚电话里吩咐了,我给你辅助。”
Jeff是沈观南的英文名,投行圈流行喊英文名。
Alisa乘胜追击,“清州酒家下周要上投资分析会,你忙得过来么?下午我自己应付。”
闻笙面不改色,“要不你跟Jeff商量下再通知我?的确,我堆积的工作挺多。”
言下之意,我也不是很想参加你科技组的会,不要把气往我身上撒。
Alisa愣了愣,旋即轻笑一声,“Yvonne,怪不得Jeff常跟我夸你聪明,踢皮球都这么有水平,我去同他说,不是摆明了告诉他我不服从安排么?”
闻笙脸色微恙,笑道,“孟伟,我对事不对人的。老板怎么说,我怎么做。”
下一秒,Alisa脸黑了。
Alisa的真名叫孟伟。
这是她最大的忌讳,谁要直呼其名,简直比说她整容脸还诛心。
她又是老板沈观南的官宣女友,平素在公司里,可没人敢叫她孟伟。
之前孟伟在她面前上蹿下跳的就算了,闻笙不计较。
她脾气是挺好,可她从没说过自己没脾气。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以为她爱不生气,就好欺负?拆不死丫的。
“你说呢?”闻笙一脸人畜无害地淡笑裹挟着杀人的寒,目不转睛地看着孟伟,看她怎么接话。
“既然Jeff信任你,我还能说什么呢?你想加入就加入咯。”孟伟笑了笑掩饰愤怒,转身离开时立马脸冷了下来,嘴角抽动尽是不屑。
偏偏办公室的门是玻璃的,她的脸色透过玻璃的印刻,落到闻笙眼底。
闻笙无语,孟伟不去当川剧变脸演员真的太浪费她的天赋异禀了。那张花了几十万精心雕刻的脸,在长璟除了做个花瓶,毫无用武之地,又是何必呢?整了个寂寞。不如花钱提升下精神上的自我修养,别一天到晚缺乏自信还有得失妄想症,没事儿就盯着公司的女同事,暗戳戳的警告别人眼睛不许落在沈观南身上,谁和她抢男人,谁就得死。
透过玻璃墙,闻笙看着孟伟脚踩jc的高跟鞋脚下生火,C家的套装裹住凹凸有致的身材,凶前的几两硅胶呼之欲出。妥妥的网红风着装,拼了命也穿不出大牌的高级感。
闻笙不由地想到祝清嘉的话,兴许,沈观南真是被孟伟的36d晃瞎了眼吧。还是硅胶填的那种。
他看女人的眼光稍微有那么点肤浅了。
闻笙呼了一口气,打开邮箱查阅沈观南发来的关于临云科技的资料。
PDF的页面一页一页划过,闻笙看得津津有味。
可很快,她就愣住了,瞪大眼睛,看着主创团队人物资料上的一张人物形象照。
男人坐在椅子上,双腿呈九十度,手肘撑在大腿上,是指交缠托着下巴。他穿着纯黑色的西装,温莎领的白衬衫和纯黑色领带,有种难言的俊逸出尘和矜贵冷傲。凌厉干净的平头下浓眉如墨,一双桃花眼肃冷而深邃,目光挺直,透过电脑屏幕仿佛要看透闻笙。
鼠标落在加粗的黑字上,闻笙靠在椅背上,惊愕得失语。
“临云科技联创——Leo Fu”
到下午三点之前,闻笙找了无数可能来说服自己——兴许这世界上有两个人长得极其相似?又或者说,那个男人恰好有个双胞胎兄弟?
又或是……
但当那个和自己一夜缠情的男人走进会议室的瞬间,闻笙心都凉了。
生活真是好大一盆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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