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婚戒玻璃橱窗外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成血色光斑,我摩挲着虎口处陈年烫伤的皮肤。
这是祖父葬礼后我独自守店的第七夜,老式座钟刚敲过凌晨三点,青铜雕花门铃突然发出刺耳的震颤。
“我要典当这个。”
苍白的孕妇几乎是从雨帘里跌进来的,羊绒大衣下摆洇着深色水痕。
她将钻戒按在乌木柜台上时,无名指根部露出一圈暗红勒痕,像是刚摘下另一枚戒指。
我习惯性戴上鹿皮手套,却在触碰戒托的瞬间僵住——祖母绿的戒面下,铂金内圈刻着典当行特有的荆棘纹。
这是七十年前的老工艺,自从祖父接管店铺后就再没用过。
“客人,这枚婚戒…按死当算。”
她突兀地打断我,隆起的腹部擦过柜台边缘。
羊水混着雨水的气息在暖空调里蒸腾,我注意到她高跟鞋底沾着几片枯黄银杏叶,这个季节本不该有。
指腹刚贴上戒面,记忆便如滚油泼进脑海。
**摇晃的视角里,雕花床头柜正在渗血。
**男人背对镜头解开衬衫,后颈有道新月形伤疤。
梳妆镜映出床上蜷缩的女人,苍白的脚踝锁着电子镣铐。
镜头突然转向衣柜缝隙,透过百叶门可见车库卷帘门正缓缓降下,浓重的汽油味刺得视网膜生疼。
“您丈夫出轨了。”
我抽回手指,手套内侧凝结着细密水珠——每次读取记忆都会渗出冷汗。
孕妇涂着丹蔻的指甲掐进掌心,唇角却浮起古怪笑意:“现在能估价了吗?”
座钟齿轮发出滞涩的咯吱声,我翻开典当簿的手蓦地顿住。
在记忆碎片的边缘,男人弯腰捡起打火机的刹那,后颈赫然浮现出荆棘纹烙印——和戒圈内侧的一模一样。
“这枚戒指经历过火灾?”
我故意将紫外线灯扫过戒托,那些本该被烧融的荆棘纹在紫光下泛着幽蓝。
孕妇的瞳孔骤然收缩,她腹部突兀地隆起又塌陷,仿佛有东西在里面攥紧了脐带。
玻璃橱窗突然炸开蛛网状裂痕,寒风卷着银杏叶扑灭了三盏壁灯。
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我看见她耳后有鳞片状皮屑剥落,像被火焰舔舐过的墙纸。
“当票给您开三年期。”
我摸黑写下编码,却听见布料撕裂的脆响。
应急灯亮起时,柜台只余下一滩混着血丝的羊水,典当簿上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