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当我颤抖着按下“1”层时,按钮突然咬住指尖,吸盘般的触感从指甲缝钻入血管。
“体温36.5℃,符合祭品标准。”
电梯喇叭传出张伯的声音,楼层显示屏开始渗血。
数字“13”的笔画蠕动着重组,变成一张由钢丝编织的人脸。
它张开嘴,吐出半截电梯维修工的工作证,照片上的我穿着八十年代工装,背后的搅拌机里蜷缩着十二具尸体。
轿厢顶部传来黏腻的蠕动声,通风口滤网突然脱落,砸下一团纠缠着头发的血肉键盘。
每个按键都是颗缩小的人头,当我后退撞到镜面时,发现自己的太阳穴两侧凸起了LED灯似的红点。
镜中人的嘴角机械上扬,发出电子提示音:“欢迎回家,第十三位管理员。”
电梯突然急速下坠,失重感中所有按钮喷射出腥臭的黏液。
数字“8”裂变成口腔,将我按在键位上的手指吞至第二指节。
牙齿研磨骨节的剧痛中,楼层显示屏开始倒计时:十三具尸体在搅拌机里翻滚的画面随着数字减少愈发清晰。
“找到你了。”
轿厢门在B2层开启,黑暗中有十二双水泥手扒住门缝。
它们手腕上系着和我同款铜铃,腐烂的掌心里攥着不同年代的报纸碎片。
我想尖叫,却从喉咙里扯出大股钢丝,它们自动插入电梯控制面板,将楼层锁定在“13.5”——一个不存在的夹层。
这里布满半透明的人形琥珀,每个琥珀里都封存着试图破解循环的人。
最近的琥珀中,2022年的陈默正用钢筋在掌心刻八卦阵,他的眼球被替换成微型电梯按钮。
最深处矗立着巨大的血肉操作台,上面插满缠绕神经线的黄铜钥匙,而操作台的面板,正是由上千个我的面部碎片拼成的电梯键盘。
当第五十次循环的电梯门打开时,我认出了冰柜里所有的“我”。
她们从冷冻层爬出,带着不同年份的伤痕,将我按在血肉键盘上。
2023年的手指被塞进键槽,1999年的牙齿啃咬着我的脚踝,1987年的那具干脆将水泥化的脊椎插进我的后颈。
“仪式完成了。”
张伯的声音从电梯井底传来。
轿厢地板突然透明化,下方是沸腾的血水泥浆,十二具骸骨正在浇筑第十三根承重柱。
我的皮肤开始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