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药瓶。
盐酸腐蚀的标签卷着边,瓶底残留的白色粉末散发甜腻的杏仁香。
“每天吃三片,心脏会慢慢变成蜂窝煤哦。”
她指尖蘸着粉末在台面画爱心,我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冷汗——三个月前陈默递来的维生素盒里,淡粉色药片也是这种诡异的甜。
监护仪在隔壁病房发出长鸣。
我扯开领口抓挠发痒的锁骨,手术刀疤下隐隐浮现青灰色脉络。
张薇突然凑近我耳畔:“今早你喝的燕麦粥里,有师兄亲手加的枫糖浆。”
手机应声响起。
陈默的特别铃声是《婚礼进行曲》变调版,此刻混着杂音传来:“老婆,晚上吃你最爱的法式焗蜗牛?”
我盯着操作台上融化的药瓶。
监控画面里他正在律所会议室煮咖啡,左手无名指赫然戴着那枚铂金婚戒——今早我分明看见它套在张薇脚趾上。
“好。”
法式餐厅的落地窗倒映着江景。
陈默切牛排的动作像在解剖尸体,餐刀划过骨瓷盘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我数着他吞咽的次数,在第七次举起红酒杯时,将砒霜粉末抖进他的黑椒汁。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
他突然握住我涂满隔离霜的手,“你说手术刀和婚戒都是永恒的承诺。”
鹅肝在舌尖化成腥腻的油脂。
我注视着他腕表表盘,秒针即将划过十二点时,张薇的香奈儿19包突然出现在邻座。
她捻着餐巾纸擦拭我嘴角,暗红色唇印赫然印着“MUA~”。
“师姐知道氰化物遇热会挥发吗?”
她指尖划过陈默的婚戒,“就像你手术室的无影灯,开着的时候永远照不出影子。”
陈默刀叉突然坠地。
他掐着喉咙干呕时,我瞥见张薇藏在桌下的左手——那支妊娠验孕棒显示区正渗出诡异的蓝绿色。
“救护车!”
我扯开他衬衫纽扣,胸口的烫伤疤痕组成三个字母:L X。
这是上周医疗事故死者名字缩写,当时陈默作为医院代理律师签下保密协议。
急诊科走廊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
我攥着洗胃同意书冲进抢救室时,张薇正把陈默的婚戒泡进福尔马林溶液。
她举起手机晃了晃,匿名论坛页面显示着十分钟前发布的帖子:“知名妇科医生婚内投毒”。
“你猜警察先查医院的砒霜,还是你包里的药瓶?”
她将染着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