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
他掌心的薄茧蹭过她手背，那是常年练琴留下的印记。
小满瑟缩着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雕花窗台，惊飞了窗外竹影里栖着的夜鹭。
玻璃罐突然亮起微光，十几只萤火虫被晃醒，在八分满的雨水中浮沉。
那些幽绿的光斑顺着黑檀木琴键流淌，漫过周叙言僵直的指节，把周叙言眼尾那颗小痣映得忽明忽暗。
有冰凉的液体滴在手背。
小满抬头望见彩绘玻璃穹顶，积年的雨水正从圣母像衣褶处渗下来，和萤火虫的光晕一起落在少年颤动的睫毛上。
她忽然发现他脖颈处有道淡色疤痕，被衬衫立领遮去大半，像五线谱上突兀的休止符。
他松开手的瞬间，小满听见自己腕骨传来细微的咔嗒声，像是老式座钟齿轮重新开始转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