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夯土墙上刻火纹——就是你在墙上看见的那些凸起。”
他伸手在墙上比划,油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仿佛某种舞动的图腾。
“打那以后,村子改叫埙冢。”
老人从布包底部抽出一卷泛黄的麻布,展开竟是密密麻麻的凸点符号,与我见过的夯土墙纹路如出一辙。
“火神爷借陶埙传音,这些纹路记着祂教的《燎原调》。
早年每逢大旱,祭司就按这谱子吹埙。”
他忽然把麻布贴近油灯,奇异的凸点竟在火光中投射出蜿蜒的影子,像一条扭动的火蛇。
窑洞外传来一声突兀的犬吠,老人猛地把麻布收回怀里。
我注意到他手腕内侧有一小块暗红色疤痕,形状竟与陶埙音孔极为相似。
他喘着粗气说:“二十年前黄河发大水,裂谷就是那时候撕开的。
有人说……是有人吹错了调子,惹恼了火神爷。”
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哔剥一声。
老张头的影子在窑洞壁上剧烈摇晃,恍惚间,我仿佛看见那些夯土墙的凸起纹路正顺着他的影子爬满整面墙。
老汉似乎看见我的眼神有些惊恐,又咧开嘴露出一嘴黄牙,笑得有些狡黠,却又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后生,莫怕,莫怕。
火神爷他老人家虽然脾气大,但只要咱们敬着祂,祂就护着咱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到窑洞门口,将木门轻轻掩上,又用一根粗木栓将门闩紧。
窑洞内顿时昏暗下来,只有油灯的火光在墙壁上跳动,将我和老汉的影子拉得老长。
老汉走回桌边,拿起油灯,用一根细长的木签挑了挑灯芯,火苗顿时亮了几分,窑洞内的光线也随之温暖起来。
“火神爷他老人家最喜欢的就是火,”老汉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一个重要的秘密,“咱们只要进了窑洞,点了火,他老人家喜欢了,烧陶埙的时候才能烧出好东西。”
他边说边用手指了指油灯的火苗,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神秘。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油灯的火苗摇曳不定,仿佛在跳着某种古老的舞蹈。
老汉继续说道:“早年间,村里人烧陶埙,都得在窑洞里点上油灯,还要在窑炉前供上一碗清水、三炷香。
火神爷见咱们心诚,才会让窑炉里的火旺起来,烧出的陶埙才能发出好声音。”
他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