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盏应急灯在角落里闪烁，像只垂死的萤火虫。
他打开手电，扫过房间：一张翻倒的桌子，几本散落的书，还有墙角一摊干涸的液体——像是水，又像是血。
“周承业，你到底惹了什么麻烦？”
陈默低声自语，蹲下检查那摊液体。
指尖触碰时，他闻到一股淡淡的化学味，不是血，是某种溶剂。
他起身，目光落在书架上。
一本厚重的《生物伦理学》斜靠在边缘，书脊裂开，像是被反复翻阅。
他随手翻开，里面夹着一张纸条，字迹潦草：“他们偷走了我。”
陈默皱眉，纸条边缘有烧焦的痕迹，像被人匆忙藏起来又差点毁掉。
“偷走了我？”
他喃喃道，把纸条塞进口袋。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普通的失踪案。
房间角落有一台老式终端，屏幕裂了，但还能用。
陈默插上数据盘，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串日志。
周承业最后一次登录是三天前，时间是深夜两点。
日志里有一条加密记录，标注为“交易所请求”。
陈默试着解锁，屏幕却弹出警告：“权限不足。”
“见鬼。”
他骂了一句，拔下数据盘，转而拿起那枚加密芯片。
芯片接口很新，不像庇护所常见的旧货。
他找出一台便携解码器，连接上去。
几秒钟后，解码器发出轻微的蜂鸣，一段音频开始播放。
声音嘶哑，低沉，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他们偷走了我……我不是我了……别信他们……”音频到这里戛然而止，只剩一片静默。
陈默盯着解码器，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那声音是周承业的，他听过几次物资分配会上的讲话，语气很像。
但这话是什么意思？
“偷走了我”——是被绑架了，还是别的什么？
他站起身，环顾房间。
墙上挂着一张地图，庇护所周边标注了几个红点，其中一个被重重圈出，旁边写着“交易所C-17”。
陈默撕下地图，折好塞进背包。
他知道这个地方，意识交易所的分站之一，离庇护所不远，但没人愿意靠近。
那里总有种怪味，像烧焦的电路，又像腐烂的肉。
夜更深了，庇护所外的风声像野兽的低吼。
陈默决定先回调度室，把初步发现交给老张，顺便找苏瑶帮忙分析芯片。
她是庇护所的技术专家，手艺好得让人嫉妒，就是脾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