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员演示倒库,工装裤后腰别着的对讲机滋滋响着教练的咆哮。
暴雨突袭的周末,我们一起在驾校仓库改造成的自习室刷题。
霉味混着隔壁修车行的机油味,头顶吊扇吱呀转着1987年的忧伤。
陆游川拎着塑料袋进来时,我正在和多选题死磕。
“王叔特供提神套餐。”
他掏出罐装咖啡和风油精,“当年我在这背题,空调漏水在墙角养出过蘑菇。”
泛黄的墙上还留着历年学员的涂鸦,某处褪色的“科四必过”后面跟着七个“正”字。
陆游川突然用投影仪在墙皮剥落处打出星空:“科四多选题正确率低于80%的人不配看猎户座。”
当我第三遍背错 遇校车正确操作时,他抽走我手里的《五年驾考》,往我嘴里塞了颗薄荷糖。
冰凉的指尖擦过唇角,身后的王教练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注意影响!
我这还有前两届学员送的锦旗要守护!”
科四考场外的梧桐树上缠满还愿红绸。
我攥着陆游川给的“幸运钥匙扣”——其实是三号教练车的报废零件——听见叫号声在空调轰鸣中变形。
最后几道经常出错的题现在对我来说也成了送分题。
出考场那刻,王教练正被大妈学员围着拍照。
他今天特意给头发打了蜡,胸前别着“最佳教练”的塑料勋章:“看看!
这就是五次郎的含金量!”
小胖躲在人群后冲我晃手机,直播间的各种弹幕糊满了屏幕。
教练抱着关公像老泪纵横:“终于能领带出全科及格学员的奖金了...”他捧着我的档案袋像捧传国玉玺,转头就在训练场门口挂起横幅:“热烈庆祝五次郎走出新手村”。
科四考场外,陆游川把我刘海别到耳后,指尖残留着车载空调的凉意: